里。”
花悠然道:“你又是谁?”
李箫嘿嘿笑道:“我是她的下属,跟着跑腿的。”
花悠然默然,回头去看仍然处在昏迷状态的华青烆,问道:“她能活下来吗?”
“能。”苏玉菡终于开口说话,声音淡淡,“你却是命不久矣。”
花悠然心咯噔一下,脑海里回想的是那条鲜艳夺目的小蛇。思及此处,她笑了笑,问道:“是那条蛇罢。我还能活多久?”
苏玉菡没有回答。
李箫轻轻拍了拍桌子,示意花悠然过去坐。
茶水滚烫,水蒸气缓缓升起。李箫放下茶壶,喝了口热茶,叹息道:“你中的是七彩蛇之毒,本来只有七日可活。如今体内毒素被我们封住,若是不解,最多还能活三个月。”
“解封呢?”花悠然神色不变。
“立时毙命。”
第34章 悠悠我心(三十四)
冬雨寒冷,落在身上更是冰凉。
岑壁青孤身一人,冒雨赶路。
苏醒之日乃是个晚霞漫天的傍晚,晚霞落在阁楼,染红了洁白无瑕的幔帐。似乎知道她要醒,服侍她的几个丫头都守在了阁楼,甚至为她准备好了衣裳。
打通任督二脉,仿若新生。她只感觉浑身有用不完的力量,脑海里回想起的是闭眼之前花悠然晶莹的泪珠。那么强的一个人,竟然会掉眼泪,到底是为何?
不可否认,花悠然给了她再生的机会,这个人,无论是正是邪,她都不该辜负。
正因如此,她无意得知花悠然的死讯之时才会偷偷溜出来,直奔鹤州。
武林盟主云逸风,他害死了花悠然。
报仇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要找到花悠然,无论是生是死。
石鼓山一改往日的冷清,一波又一波的人在此驻足,甚至安营扎寨。
岑壁青想要上山,被人拦住。那些人个个身负兵刃,面无表情的让她下马。
“盟主有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石鼓山。”一个黑衣黑裤的中年人对岑壁青吼道。他们日夜守在石鼓山下,为的就是不许任何人进入石鼓山。
岑壁青皱眉,抿嘴不语。
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山,那么便找其他法子进入。思及此处,她转身离开。
刚走出没多远,迎面走来一个面容沉稳的男人,看样子像是这些人的领头。她无意与之发生冲突,收回目光,微微垂头,朝另一侧走去。
“大……大小姐……”
路被人拦住,正是那个男人。
“你在与我说话?”岑壁青驻足。
“大小姐!你不是……”那男人满脸惊喜,“我就知道你还活着,花悠然不会让你如此轻易离开人世的……”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岑壁青皱眉打断那人,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
武林盟总坛,本该威风八面的云逸风已经不安了好几天。表面的风光终究抵不住内心的孤独寂寞,痛失爱女,他一夜之间鬓发全白。膝下再无子女陪伴,终归是一种难言的伤痛。
花悠然在他面前跳崖,暴怒之下并未想太多,冷静下来才知道一切并没有完结。就算花悠然死了,她身后的实力却不会死。得知一宫之主死于非命,百花宫没有一点动静,这明显说不过去。
那么,百花宫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还有,五行教又在打什么主意?
派去搜寻尸身的武林盟中人有许多有去无回的,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近日来,武有许多小门派纷纷提出退出武林盟,这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有子女承欢膝下,他就只有把所有的心思放在武林盟。武林盟也的确带给了他无限的荣誉,这是他一生中最为自豪的荣誉。
夜已过半,烛火亦换过一轮新的。
云逸风毫无睡意。即便是老虎都有打盹之时,可他云逸风连个盹儿都没打过。门外传来敲门声,他站起身,说了声进来便负手半仰望着屋内的壁画。
苍松在笔锋下破石而出,云雾在山峰中清晰可见,这幅画是他自己画的,那个时候云浅还在,对这幅画是赞不绝口。
“盟主。”
思绪被打断,云逸风无可奈何的转身,手握成拳,轻轻敲着太阳穴的位置,“魏兄弟,何事?”
此人名叫魏一,正是岑壁青日间见过的那个领头,他是武林盟元老级人物,当年陪着云逸风打江山出了不少力,是以云逸风以兄弟相称。
魏一满脸欣喜,有些激动的上前拉着云逸风的手道:“盟主,大小姐她没有死!”
“什么!”云逸风不可置信的瞪着眼,手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他的女儿真的还在人世吗?
魏一引着引激动而移不动步子的云逸风坐下,给他倒了杯茶才将日间看到岑壁青的事如实道来,“盟主,我记得大小姐的样子,绝对不会看错!可是大小姐好像很不想见到我们,没等属下说完便急匆匆的走了。”
“魏一,你觉得她是浅儿?”云逸风已经没有了刚听到消息时那么动容。一个身居高位的人不可能毫无心机,动容过后的云逸风首先想到的这是一个阴谋。得知花悠然的死讯后百花宫至今毫无动作,这很不合理,那么,这个魏一口中的大小姐会不会是百花宫的阴谋呢?
“盟主莫不是担心其中有诈?”魏一跟着云逸风出生入死几十载,当然很了解云逸风的性子。
“知我者魏一是也。”云逸风微笑点头,食指轻点着桌面思量再三。半晌,开口道:“是虚是实,一探便知。”
魏一立刻明白其所指,接口道:“属下立刻差人去办。”
云逸风道:“不,我要你亲自去办。”
魏一抱拳道:“领命!”
灯火摇晃,云逸风送走魏一亦离开了空荡荡的房间。走出九曲回廊,抬眼便能看见头顶的明月。曾几何时,他与爱女踏雪赏雪,而此时月明雪将至,却再也找不回昔日捧在手心的女儿。
自古英雄皆寂寞,这个世人眼中的大英雄同样逃不过寂寞。
他独自一人走到了湖边,满湖荷花已凋零,湖的另一面是一栋三层水筑,那是云溪的住所。
远远望去,一栋孤楼立在那里,不见一丝生机。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他并不是不在乎。可身居高位,太多太多的无奈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他心中有愧疚,是以才在云溪尚未出嫁之前纵容其为所欲为。可是事关花悠然,他便再不能淡定。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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