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休息片刻,她已不敢再用轻功,只得一步步往山上爬。
夜晚爬山,本就是极其危险之事。可多得白石山终年积雪,半山腰雪虽不多,却也隐隐能够发出一些雪光。华青烆一步一步往上爬,因不识路,接连摔了好几跤。
冷夜刺骨,可她完全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待到爬到山巅之时,华青烆已经精疲力尽。耳听叮叮铛铛的声响,便猜到花悠然仍在与太叔侯决斗。
她微微吐出一口气,纵身跃上一棵大树,躲在上面休息。
透过缝隙看去,花悠然正被一团光晕围住,她心中一紧,抑制住要冲出去的冲动,双手抓紧树干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怕影响到花悠然。
由早上开始决斗,如今已是第二天的凌晨。
二人该使的招式几乎都用遍了。几千几万个回合下来,体力早已透支。
花悠然斜剑一抖,震开包裹住她的剑光,足一发力,人快速移动三个方位。
太叔侯喘着粗气,努力辨别着花悠然会在哪个方位发动攻击,丝毫不敢大意。这样的时刻,谁大意谁就得输。
花悠然正面而来,以掌而袭,劲风大作,夹着风雪。
太叔侯避无可避,只得以掌而对。
两掌相对,又是激起一阵雪浪。二人的衣摆同时随风而鼓起,真气同时侧露于袖。
太叔侯想不到花悠然竟会兵行险着。现如今二人均是体力透支,剑招自然再也分不出胜负,若想取胜,只得以内力一搏。
比拼内力,容不得半点大意。
此刻二人处在山巅的一块凸出的大岩石上,往下便是万丈深渊,可以说是身处险地。
华青烆眼睁睁的看着,见二人头顶开始冒白汽,知道是斗到了紧要关头,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雪白的山巅,银装素裹,却突然出现了四个黑点。
华青烆心里一惊,连忙跳下树,朝黑影掠去。
四个黑点正是太叔侯带来的四个护卫,他们见二人一动不动,正斗到紧要关头,便打算过去偷袭花悠然。此时此刻,只需要一剑,便足以让花悠然命丧黄泉。
华青烆休息了个把时辰,已经比先前好多了,一个纵身越到四人身前,冷眼看着他们。
四个人见华青烆突然出现,纷纷愣了愣。
华青烆袖中的短刀滑出,指着四人道:“你们想做什么!”
在未离开庭院之前,四个人是负责看管华青烆的,均知道其是戴罪之身。他们很清楚花悠然的死比华青烆重要太多,只愣了愣,二话不说便举刀朝华青烆砍去。
四个人出手偷袭,太叔侯本十分欢喜,见华青烆突然冒出来,不禁气极,心道:“早知道该一刀杀了她。”
可他正在比试内功,当下收摄心神,不敢大意。
花悠然却能够一心几用,趁着太叔侯分心,一股强大的内劲喷涌而出,险些将太叔侯震开。太叔侯足陷入雪地几寸,才稳住身形,当下不敢大意。
华青烆与四个彪形大汉瞬间斗了起来,以一敌四,堪堪打了个平手。
她知太叔侯养在身侧的四个护卫武功仅次于五君,加之其身上有伤,丝毫不敢怠慢。手中的短刀越打越快,只想速战速决。
四人急于建功,同样不敢示弱,均是狠下杀手。
这一打,便又打到了黎明。
花悠然与太叔侯已然被大雪裹身,一人持刀一人持剑,看起来像两个雪白的雕像。
华青烆已然击毙两人,此刻与之缠斗的还剩下极其顽强的两人。
她身上已经挂了很多道刀伤,且缠斗将近两个时辰,渐感体力不支。可她却忽地拔地而起,手中短刀连挥数下,砰砰砰地在雪地里砸出几个大坑,将那二人埋在了雪地之中。她捡起地上被她打落的几柄单刀,唰唰唰朝雪地里射去,想要将二人杀死。
雪势已减,风却依旧。
忽地两道黑影冲天而起。
华青烆一喜,她就是在等这个机会。只见她手中短刀脱手,化作一道红光射了出去。
半空中飞出两颗头颅,洒出两道热血。好巧不巧,刚好有一滴血溅在了太叔侯的脸上。
太叔侯被惊,猛地倒退两步,却刚好退到了山崖那边,口吐鲜血,摔进了万丈深渊。
惨叫声震彻四方,久久不绝。
花悠然微微吐出一口气,收功往山崖看去,只见白茫茫一片。
华青烆听到声音猛地奔跑过来,怔怔望着白茫茫的迷雾呆了片刻,突然狂笑出声。
她手一摊,直挺挺倒在雪地里,望着黎明的天空,喘着粗气。
花悠然见她如此,不禁也微微一笑。她已没有了力气,坐在原地开始打坐。
第56章 悠悠我心(五十六)
天已亮,华青烆早已从太叔侯的坠崖中缓了过来,见花悠然在盘膝打坐便在雪地里陪着。
雪地里刺目的鲜血渐渐被掩埋,华青烆念在与四位大汉曾经同事一主的份上,挖了个大坑把他们都埋了。
忙完这些,蓦然回首,花悠然已经站起身来,正还剑入鞘。
华青烆迎上去,关切道:“你怎么样了?”
“无碍。”花悠然微微一笑,抬眼望去,满目皆白。这一场生死决斗,若不是意外发生,也不知要斗到什么时候。以太叔侯的武功,足以横行江湖,为何还不知足呢?
“为何你会来此?”收回目光,顾向华青烆。
“我担心你出事。”华青烆叹息一声,问道:“你为何要与他决斗?”
花悠然淡淡道:“太叔侯的野心太大,我担心危及百花宫。”
华青烆心中自有一番定论,哪里肯信,死缠烂打的追问。
茫茫大雪缓缓落下,花悠然微微侧头,露出足以融化大雪的笑容,轻声道:“我看你如此境遇,终是于心不忍。”
华青烆沉浸在笑容中久久愣神,抬眼见花悠然已走远,连忙追了上去。
“悠然,我知你心中有我。”她拉住花悠然的胳膊,笑容满面。见其衣衫上破了许多大小不一的口子,连忙将外袍脱下为之披上,“先包扎伤口罢。”
花悠然摇了摇头,微微抬眼道:“太叔侯生死未明,你怎地如此漠不关心?”
华青烆微笑道:“知你如此待我,此生足矣。”
花悠然皱眉,将外袍还给华青烆,冷脸而去。
她可没忘记华青烆身上的生死蛊,若是太叔侯真能起死回生,她所做的一切便白做了。华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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