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你也在[GL] 作者:金玖
恰好你也在[GL] 作者:金玖
“这不是为了省钱么。柴火又不要钱。”张边防人往炕边蹭蹭,把蒲扇扔了一边儿,这个没电风扇好,不解热不说还累人。
“家里那电风扇呢?咋不用那个?上次还在那儿呢。”张溪给二叔倒了杯水,放在了饭桌上,指了指墙角儿。原先放电风扇的地方现在戳着一把破凳子。
张边防这人有个不太好的毛病叫做喜欢装逼。只不过他装的非常格路,例如,这会儿电风扇还算个稀罕东西,一般老百姓家还真用不起。那他要怎么跟人说家里有个电风扇呢?明说多招人烦,于是他就很喜欢找几个哥们儿来家喝酒。热乎的酒菜,热乎的小炕儿,再加上热情的主人,这火热的组合很容易就让客人们汗流浃背。每到这时候,张边防就会指使着赵金环:媳妇儿,去把电风扇打开,给哥几个凉快凉快。然后吹着小风儿,继续进入新一轮的畅饮之中。作为端菜倒酒的张溪对这个印象非常深刻。
“前几天你不是拿走三百吗,家里有点着急事儿,把风扇和电饭锅都卖了,我寻思咋也不能耽误我侄女学习。”张边防端起水杯,嗞流一口慢悠悠的说。
“你把自己刻得死,谁领你情了?”赵金环跟一边抓起一把瓜子插话说:“还要钱补课呢!也不想想咱家咋活!心都让狗吃了!”
“二婶,我不知道家里这么困难。”张溪拿暖壶给张边防加了口水。张边防喝水有毛病。喝一口加一口。“可我真的想好好学习,报答你们,”
“你这是报答?你这是抱怨!”赵金环把瓜子往地上一扔,“当年就该把你扔外面,饿死你省心了我!这些年你吃我家的喝我家的你还有理了?”说着手就拧上张溪的胳膊肉。
“二,二婶,你轻点轻点,”张溪疼的嗷嗷叫,“二叔,你帮我求求情,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赵金环的指甲修的尖尖的,拧起人来那叫一个狠。
“金环,你干啥,有话好好说,别太使劲儿。掐两下出出气就得了,”张边防慢悠悠的说,好在话音一落,没几秒赵金环的手也放开了张溪的胳膊肉。“大侄女,不是二叔不帮你。二叔是真没钱。”
“二叔,这些年我爸妈就一点信也没有?”张溪捧着胳膊直哈气,胳膊上都出血了。对自己这是多大仇多大怨。
“你爸你妈把你扔给我们就再也没啥信儿了。这些年,在外面过得是好是坏我们也都不知道。”张边防慢悠悠的说着。这是那天晚上后跟赵金环通的口风,任他外人咋说,自己这边封住口就没错。她张溪一个小崽子,还能翻出天去?“可是大侄女,做人得讲良心是不?我俩把你养这么大,不求你对我和你二婶多好,也不求你以后能扶持扶持张海,但你也不能老觉得我占了你爹妈给你的东西。灯在头顶上,看着你呢。你这样,伤人心!”
“养你还不如养条狗,狗还会看个门,你除了会气我们还能干个啥?让你灌点水还把自己给浇了,知不知道给你治病花多少钱?张海少吃多少肉?我跟你说,张海长不了高个儿找不着媳妇儿就是你给耽误的,看我能不能饶了你!”赵金环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生气。因为张溪挨烫的事儿她可没少被街坊邻居说闲话,说什么孩子可怜,可怜个屁,有吃有喝干点活怎么了。可怜咋没人领家去呢,都他女马的嘴上英雄!
“二婶,张海长不高可是因为你。跟我没什么关系的。”张溪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按断了兜里的小灵通通话键。笑着说。赵金环身高不到一米五,年轻的时候还能算是娇小可人,可这岁数大了,越发像小地缸了。“毕竟,以遗传学来说,您算是拖了老张家的后腿了。”
“你说什么呢?张二。给我按住这个□□崽子,我要撕了她的嘴!”赵金环被张溪戏谑的语气气的青筋暴跳,冲着张溪就扑了上去,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货,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赵金环,你要撕谁的嘴!”
第22章 过程
从院门到屋里不过几秒的路程。张溪按断小灵通时,早就气的受不住的三人立马就从车内跳出来,想要找屋里的人说道说道。偏巧赵金环的声音又大,真是想当做听不见都难。
“赵金环,有种你在给我说一遍,说,你要撕谁的嘴?”赵金兰手里拎着刚才在门口顺手拿的烧火棍,双眼冒火的问道。
刚才还跟老虎似的赵金环一见拎着棍子的赵金兰,腿立马就软了几下,“姐,你咋回来了呢?我我没撕谁的嘴啊,”赵金环慌张的说,打从小儿她谁也不怕,就怕她姐。小时候,赵金兰可是当她面活活的打死过一条疯狗,虽然,打死那狗是因为狗要咬她,可是自那以后,她只要一看见赵金兰拎棍子就心里就怵的慌!
“姐,我我,对对,对了。张溪说你不养她,我听不过去,才要撕她的嘴,对对,就是这样,当家的,你快说句话啊,你哑巴了啊!啊?”赵金环瞅着她姐手里的棍子直磕巴。等了几秒,发现张边防没理他,刚想再说话,却发现大伯子居然也在,不,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怎么,怎么今天都在?
“张溪,你你,你坑我!我跟你拼了。”要说赵金环也是有急智的人,见此时张溪一家三口都在不说,还有个见证者,立马就联想到自己是被坑了,当下,一个巴掌就扇向退在一边看戏的张溪。当然,这死不悔改的样子也彻底激怒了赵金兰。
“除了赵金环,其他人都他妈的给我滚出去!”赵金兰一声爆喝,不但吓到了正要动手的赵金环,还吓着了正打算思想教育的张建国。
对于赵金兰这人的脾气,张建国还是比较有切身了解的。为什么说是切身了解呢?十几年前的洞房之夜,就因为两人事后的言语不和,赵金兰就把张建国硬生生的给揍出了喜房。即使十几年后的现在,张建国依然对那个棍棒咒骂交加的夜晚记忆犹新。所以,几乎下意识的,张建国就领着张边防几个人出了屋子。而走在最后的张溪还好心的把门从外面给勾上了。
站在门外的四个人一时之间就有点尴尬。张边防瞅了瞅一言不发的张建国,再看看一脸平静的张溪,再瞅瞅完全对不上脸的王子琪。一咬牙,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张溪的前面,没等张建国和张溪说话,先声夺人的猛扇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只是这小动静对比着屋内赵金环挨揍的惨嚎声,显得不那么有说服力。
“大侄女。二叔混蛋!二叔不是人!二叔不该不拦着你二婶作践你!大侄女,看在以往二叔对你好的地方,就别跟我一般见识,你大人有大量,跟我计较这些家长里短的不值当。”跪的是张溪,眼睛看的确实张建国。也不知道刚才屋里说的话大哥听见了多少,现如今只能委屈求全的哄着,要是把这个哥哥给得罪了,那之前的好日子可全没了。
张建国搓了搓下巴,看来张边防还没蠢到家,知道避重就轻的表态。只是,拿我的吃我的还在背后骂我,不给他点教训难道当我是个该他的?
“张边防,这些年我张建国对你有差的地方?”张建国上去一脚就踹在张边防的屁股上,“对比其他几个兄弟姐妹,我对你最他妈的上心!结果你他妈的拿我当二百五?你这是逼我这斯文人动手啊你!”说着又踹了一脚。
“大哥,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不该让钱糊了眼,大哥,我再也不敢了,大哥。”被踹的跪不住的张边防边说边扇着自己的嘴巴子。心里却嘀咕着放屁的斯文人,十几年前不都是一样的泥腿子,装什么装。只是,面上还做着知错就改的样儿。
此时此刻,已经被棍子抽了十几下的赵金环也老老实实的跪在赵金兰面前。一句也不敢说。她是赵金兰从小带到大的,小时候闯祸了,就罚跪,跪着时候不准说话,说话就挨揍。
“这水是啥时候烧的。”坐在炕边上的赵金兰摆弄摆弄暖壶。暖壶旁边还有杯满满的茶。
“姐,你是渴了?我那儿还有你邮过来的好茶。我给你拿新杯子给你沏。”说着,赵金环哆哆嗦嗦的就要站起来拿杯子。
“不用,你跪着就行。”赵金兰把碗里的茶往地上一泼,又倒满了水,暖壶放在一边却没盖盖,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咯咯笑,“金环,你说我对你怎么样?”
“大姐,对我一直都好,是我不争气让大姐生气。”赵金环胆战心惊的瞅着赵金兰,大姐笑的这么瘆人,自己这回是捞不了好了。
“你还记得我啥脾气不?”赵金兰笑着拿棍子把赵金环的胳膊挑起来,“是不是我走了这些年,你这记性就差了?那我就给你好好说道说道。我这人吧,最讨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我也说过,你要是能瞒过我,我算你能耐。可你看看你,也就这么点能耐。按说,你这命都是我救得,你说,我该不该再给你点记性?”赵金兰说笑着就把壶里的开水泼在毫无防备的赵金环的胳膊上。
“啊…”一声惨叫把屋外几个人都给吓了一跳。而跪着的张边防更是恨不得立刻跑屋去看看自己媳妇到底被咋了,但是稍微权衡了一下就又放弃了。眼下大哥因为自己不断的卖乖讨好,脸色已经开始好转了,可不能再因为其他的影响了大哥的心情,要不,以后家里再想过舒服日子可就难了。狠了狠心,依然动不动的跪在那儿。
被自家弟弟的良好表现取悦到了的张建国,刚想再批评几句就让张边防起来,毕竟老让他这么跪着,自己这脸也不好受。不防就听见王子琪在那儿嘀咕:“张溪,要我说,张叔叔可真是菩萨心肠,要是有人那么说我,我早就上手了。管他二弟不二弟呢。”
“王姐姐,我父亲就是被他们说了两句不寄钱死外边儿了,不痛不痒的。他在中间夹着,也挺为难的,你说他跟二叔动手吧,这毕竟挨欺负的是我不是?”张溪淡淡的说。仿佛眼前的一切跟她没啥大关系。
张建国张边防一个别过头一个低着头,都想假装没听见,谁知道王子琪又跟那儿巴巴儿的说:“要我说,你妈比你爸还像个老爷们儿,你爸可差远了。”说着还拿手比划了下烧火棍的粗细。她现在可是恨不得事儿大。
你妈比你爸还像个老爷们儿,你爸可差远了…你爸可差远了。王子琪的这句有心之话对自尊心极强的张建国绝对是加倍暴击!其伤害力不可谓不大。被人指着鼻子说不如一个老娘们儿爷们儿,还他妈的是个自己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看不上的老娘们儿,此时此刻张建国的表情是憋屈且愤怒的。
“张溪,你说的对,我的事我可以原谅你二叔,但你受委屈也不能白受,这样吧,你打你二叔十下,不能多也不能少,打完了你跟你二叔这事儿就算过去了。知道不?”憋屈的张建国对自己的处理方法很满意,不就是撕破脸嘛?来啊!你干姐姐埋汰我,我就让你不好过,我看你动手了你们以后还怎么处!让我难堪,你们谁也好不到哪儿去!
“我打他?”张溪不可思议的挖了挖耳朵,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这是个什么转折?自己这个爹脑子进水了?同样的,王子琪也是一脸问号的瞅着张建国,倒是张边防一脸喜色,小姑娘家家的,手力能有多大,十下就十下,忍一忍就过去了。当下猛点头同意,就怕晚一点张建国又改了想法。
“不过,张溪,毕竟是你亲二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张建国白了一眼已经面漏喜色的张边防。“别跟个泼妇似的拿东西打。”
这个泼妇自然指的就是赵金兰了。张溪看了看屋,发现这会儿里边什么动静也没有了。里面平静的仿佛啥也没发生一样。而街坊四邻也都悄悄的,好像家家户户都出去旅游了,一个人也没有。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
“大侄女,二叔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爸说十下,你要是觉得不解气再来几下也没事儿。二叔惹着你生气了,你出出气,别气坏了身子啊。”张边防跪在旁边说道,他也跪了半天了,这膊了盖早就酸疼酸疼的,最主要的是,赶快打完,早点看看金环咋样了,刚才叫的那么惨,听得他这心突突的,惦记啊。
“二叔,我父亲说打你十下就十下,我得听话,不能多打。只是我这手劲儿有点大,怕您受不了。”张溪笑笑,“二叔,你要是答应了,这期间可不带喊停的。”
“不能,大侄女,你咋想你二叔的,你二叔说啥是啥,吐个吐沫都是钉!”说着,张边防把脸扬起来,方便张溪着手,心里想着,今天早打完早完事儿,小崽子,你他妈的等以后的。
“啪…”后槽牙好像松了。
“啪…”耳朵咋都听不见了?
“啪…”我哥咋四个脑袋?
“啪,啪,啪。”眼珠子…鼻子…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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