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将军是女郎[重生GL] 作者:荣青
不知将军是女郎[重生GL] 作者:荣青
“真的?”
院里院外的两人异口同声道。
容琛与钟离络同时扭头一看,只见容嘉卉其实还没走,一直扒着门只露一个脑袋在那偷听呢。
她原本听着自家爹爹那一堆废话听得昏昏欲睡,而这一句,却是宛如平地惊雷一般,将她硬生生惊醒了。
她惊喜道:“爹,您可不许反悔啊!得白纸黑字地记录下来!”
说完,她便要去找纸笔。
“嘉卉!”容琛很铁不成钢地喊住她道。“这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姑娘,我就是来商量婚期的,我看过了,下月的二十五就是个黄道吉日,现在着手准备,也还算来得及。”
听得这么准确的日子,容嘉卉反倒有些害羞了,“现在是初三,下月二十五啊?这么早啊?”
容琛瞪了她一眼道:“你还嫌早?你个没脸没皮的丫头不是恨嫁么?”
没脸没皮?这天底下,哪有当爹的这般说自己的闺女的,又羞又气的容嘉卉只好又默默地把头给缩回了门后。
钟离络原本也是高兴的,但她想了想后,又为难道:“侯爷,这,恐怕不成?”
“什么?”父女俩又异口同声道。
不等容嘉卉开口说什么,容琛便已一个箭步向前,一把揪住了钟离络的衣领问:“钟离络你说什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人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居然敢对我的女儿始乱终弃?你最好再给我仔细想想,然后重新说一遍,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你!”
被揪住衣领的钟离络看着两眼充血的容琛,无奈道:“侯爷,多日前皇帝陛下遇刺,太子殿下说我救驾有功,该论功行赏,我想到了嘉卉,便谢绝了,只想求一个恩典好让您松口。”
闻言,容琛的手松了松,又问:“那,你说的恩典求成了么?”
一看就是没成,不然此时旨意都传来了。
钟离络生无可恋地摇了摇头,“太子殿下说,等皇帝陛下醒了,他会亲自去替我求。”
容琛不禁扶额,等断了脖子的皇帝陛下醒来?可能么?这太子殿下都这般说了,难不成,还真的就这么慢慢地等下去?就皇帝陛下如今那个状态,还是趁早别做梦了,他若是一直不死怎么办?他若是死了,转头就是三年国孝怎么办?此题无解。
“络儿啊。”容琛轻叹,“以后别再随便求恩典了,这不是在话本里头,并没有那么多通情达理的皇上太子……”
钟离络点了点头,毕竟这教训她已经吃到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后,容琛顶着满头愁云走了,哎,这可该如何是好啊,他这般想着。
就站在门口的容嘉卉见爹爹出来了,冲他勉勉强强地一笑,然后又走了进来,她看着钟离络,也是叹了口气。
她莫名的,就又想到了自己的上辈子了,上辈子里,这人活到了二十有七都依旧是一个孤家寡人,难不成,这辈子有了她也逃不脱这个命运?那也太凄惨了些。
这一次,钟离络他们一大批人在京城待得有些太久了,留在西北的人,其实并不是很够用,若是往日还好,如今,戎人显然也是知道了天下大乱,是个大举南下的好时机,便纷纷聚集在了一起,一路打了过来,西北的人,此时已经有些难以抵挡了。
听闻消息,钟离络大骇,她也没敢耽搁,很快便带了兵快马加鞭地支援去了。
远在西北的众将士们还在奋勇杀敌,而京城里,皇帝萧宜断着脖子,已经昏迷不醒了两三个月了,满朝文武们也是觉得对他已经仁至义尽,没有再等下去的必要了,他们换了一套口气,纷纷苦求太子继位,直呼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再三推辞无果后,到底还是在这样外忧内患不断的情况下,仓促地登基为帝,而萧宜,则是被尊为了太上皇,继续由太医院们吊着一条命。
新帝登基这样天大的事,对此时的老百姓们而言,其实也不算什么了,那戎人的厉害,老一辈的人都是极清楚的,此时大家听闻他们都快要打进来了,也是闹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容嘉卉自是亦然,她当初也是知道此行险象环生不容一丝差错,才收起了自己的那点子任性无理取闹,没有继续不知死活地跟着钟离络一起过去,毕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钟离络不是去驻守西北,偶尔打打来捣乱的戎人,现在,她当初住过逛过的地方,早已被攻陷,她跟到战场上去,只会成为一个拖累钟离络的累赘。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而容嘉卉如今,显然已经开始真的有了自知之明。
作者有话要说: 挂了两个预收坑,亲们可以去瞧瞧,暂定在912哥哥生日那天看心情开一个,目前正在存稿中,虽然进度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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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又是新的一天, 城门外的戎人经过了一夜的整修,又重新变得精力充沛了起来, 他们也是狂妄得很, 丝毫不把他们中原军放在眼里, 就在不过十里外的地方安营扎寨,想来也是知道这些中原人是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
不过, 确实是不敢, 就算是钟离络的爹爹钟离清当年, 也不曾跟着老镇国侯对付过这么大规模的戎人进攻,更别提如今的这些小年轻了。
钟离络身披战甲,又走到了城楼上查看起了情况,也是得亏兵卒服她, 知这位大将军过去打过的戎人多如牛毛,是个厉害的,比那就是来当吉祥物的王爷大元帅还强, 有她坐镇,众人的一颗心才稍稍安了些, 不至于彻底颓废下去,若是这士气彻底没了, 这城也就离破了不远了。
这些戎人们此时都还没有攻进来呢,便俨然一副势在必得胜券在握的模样了。
这些野蛮的游牧民族素来如此,一路打一路烧杀抢掠,这种行为虽说十足可耻,却非常好用, 粮草充足,金银充足,还有一堆汉女供其玩乐。
面对着如此棘手的敌人,钟离络只觉头疼得很。
上一次戎人南下,是五十年前,经历过的老百姓们,都已经很老了,那段写在史书上了的血泪史仿佛离大家很远,其实又很近,人人都在担惊受怕,他们想在戎人打进来前逃命,可又只觉逃无可逃,国家也在四处征兵,一股一股地派往西北战场。
如今处处人心惶惶的,容嘉卉倒是显得莫名的平静,只整天百无聊赖地坐在房间里绣着花,今天绣月季,明天绣牡丹,等钟离络回来,估计都能开个铺子了。
她闲来无事时,也是看过两本书的,戎人上次南下,都已经是前朝的事了,亡国皇帝多昏庸,前朝那位却非也,只是他虽不昏,却实在太急,妄想在他有限的生命里做完几百年才能做成的事,让百姓苦不堪言,到头来,还是得了一个暴戾的名声,本朝能够建立,估摸着也有几分那次戎人乱华的功劳在。
对于战争,她什么也做不了,如今既然回来了,便又重新开始交际了起来,杨倩玉的那位只知风花雪月的夫君瑞王,就是那个被派去西北壮士气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了,俱杨倩玉的说法是,当时的瑞王接了旨后,脸都给吓白了,路都走不利索了。
不过新帝也是明白,朝中目前还没有人能胜任这个职位,至少,他这小叔叔除了摆着好看外,还挺有自知之明,能乖乖听话不会捣乱。
容嘉泽正处于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向往着去战场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整天想着奔赴前线,结果差点被当爹的给一巴掌呼死,虽说容琛一向认为,女儿是用来捧在手心呵护的宝贝,儿子就仅仅是个用来传宗接代的工具,但这也不代表他就真的不疼惜儿子,哪能让他上赶着去送死呢。
容嘉泽好几次想偷跑,都成功地被有了女儿偷跑经验的容琛给揪了回来,然后锁了起来。
这西北大战,持续了两年多,双方苦苦地耗着,就看谁能耗死谁了,好在最终还是还是以本朝大军大获全胜而告终,两边俱是死伤无数……
又是一个梅雨时节,大家终于盼到了人归。
容家一家,也是跟随着以皇帝陛下为首的大部队一同前去迎接大军奏凯而归了。
容嘉卉平平安安地到了城门口,也是松了一口气。
两年不见,钟离络黑了许多,又瘦了些,容嘉卉远远的,依旧是一眼看到了她,而钟离络也很快地捕捉到了她的身影,冲她笑了笑,看得容嘉卉心里一暖。
瑞王见皇帝陛下居然前来亲迎,连忙从车里钻了出来,一句“陛下”刚刚出口,还没来得及跪下,便被小皇帝给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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