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俘虏[GL] 作者:三吉阿
女王的俘虏[GL] 作者:三吉阿
“选的时机不对,种下的因就会结出不同的果,你确定你现在所做之事,会比其他任何时候更合适吗?”
不合适。
时机未到!
当浅歌再次见到万俟雪时,已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在漪兰殿上,万俟雪看到浅歌那一刻,心脏猛地跳动起来,如获重生,她以为自己以后都不会再见浅歌了,待公子翎将宝藏转移到大漠后,便将浅歌送走,而今在这里看到浅歌是她始料未及的。
万俟冰婧盈盈一笑,对现下的情景作了个解说:“浅歌姑娘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本宫岂能不好好招待呀,今晚设的是家宴,你们都无需拘谨。”
家宴,她一个外人来干嘛?万俟雪想。
家宴?除了她也只有她们两个人了?浅歌想的是这个,小时候在皇宫里,宫中设的家宴,数不清的皇亲国戚,她是认也认不全。所以今天这一场雪域宫的家宴,她实在是感到诧异!
六人座的餐桌不大,三个人坐还是显得宽敞,陆续上桌的是一道道精致的菜式,荤素搭配,比起女王平日里的膳食要丰富得多,十二菜一汤,刚刚好一桌子。
万俟冰婧谴退了侍女们,这厅中只有她们三人,亲自夹菜添饭,没有端出女王和圣尊身份的架子,当真像寻常人家一家子吃饭的情景,还道她是客,圣尊亲自为她夹菜,如此反常的待遇,让自从来到雪域宫不得不顺从听命的浅歌受宠若惊。
“都是些家常小菜,浅歌姑娘莫嫌弃才是。”
“哪里!圣尊特意邀请浅歌来,浅歌胜感荣幸。”浅歌谦谦回道。中原的建筑,中原的菜肴,看来她们一家子对中原是情有独钟吧。
万俟冰婧微微一笑,又说:“浅歌姑娘相貌绝佳,气质高雅,谈吐更是不凡,不知是出身中原哪一个世家?家中父母可好?”
浅歌没有立即回答,在心里略一沉吟,才说:“不瞒圣尊,浅歌出身平凡,双亲早已过世,年少时家道中落,幸得母亲昔日友人相助,方有安稳的日子过!”兴许是说多太多遍,说话时眸色也不变一下,只是感到心中无尽的悲凉。
万俟冰婧轻轻叹了口气,说:“你们俩都是苦命的孩子,雪儿父母也是早亡,未得一日承膝欢下,族里人丁不旺,如今贵为漠北女王,性子自然傲了些,浅歌姑娘你可担待一些!”
万俟雪对此颇有不满,蹙眉说:“姑姑,你说这些干什么!”
在雪域宫里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了女王呀,浅歌连忙说:“圣尊言重了!”
“家宴不就拉一些家常吗,你们别那么紧张!”万俟冰婧看着她们两人的反应,就连雪儿也难得的出现不满之色,便笑了出来。
万俟雪和浅歌相视一眼,心里不约而同的想:我有紧张吗?
“这雪域宫里好久没来这么美的客人了,本宫在宫中也是无聊得紧,浅歌姑娘平日可以多来陪陪本宫,那是最好不过了!”
呃?浅歌怎会听不出圣尊的意思,看向万俟雪,她可是被女王下令禁足没自由的人啊。
万俟雪微微一愣,随即说:“姑姑平日在宫中沉闷,有人陪同解闷,自然是好的。”
姑姑向她要人,她怎能不答应。
万俟冰婧笑对浅歌说:“浅歌姑娘,你可愿时常来漪兰殿跟本宫聊聊中原的趣事?”
“浅歌当然愿意。”浅歌口是心非。
被禁足失去了自由固然可悲,但跟陪同圣尊又是两码事。圣尊是上一任宫主,听说女王是由她一手带大的,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她不过与圣尊见过两次面,说了几句话,可心里对圣尊莫名的惶恐,比女王更甚。
万俟雪想到的是浅歌擅自外出那天,定是碰见了姑姑,否则姑姑怎会突然召见她,却不知姑姑何以对浅歌那么感兴趣。
浅歌和万俟雪心思各异,万俟冰婧显然就很高兴,不住的给她们夹菜,如此一位疼爱晚辈的长辈,令人婉拒不得。
“对了雪儿,与浅歌姑娘同来的两位友人,是不是还关在地牢里?你就放了吧。”万俟冰婧忽然道。
“姑姑?”万俟雪虽然没有拒绝,神情却也不想情愿的样子。
万俟冰婧放下碗筷,悠悠道:“雪域宫外有三千精骑驻守,她们是怎么都出不了雪域的,你又何故非要将人关起来呢?”
“是,姑姑!雪儿这就让人把她们放了。”万俟雪心中是万般不情愿的,但她无法反驳姑姑的话,更不能为了这个忤逆姑姑。
浅歌眨眨眼睛难掩欣喜,心中更是欢喜不得。
“谢圣尊!”
万俟冰婧笑看浅歌,“这就对了,真心笑起来才最好看!”
万俟雪看着浅歌笑靥如花,想到她与苏瑾两人超出常人的情谊,心里一点儿也提不起神来。
这一顿家宴,吃到最后索然无味。
当天晚上,浅歌回到别苑见到了大师姐和花影,在这片冰天雪地的雪域高原,分别了多日,再见面仿如隔世,浅歌念她们是生死,苏瑾念浅歌是相思,花影念主人是平安,三人所思不同,却是极度的想念!
苏瑾不知女王为何忽然把她们放了,但那又如何?有什么事能比得上让她们分开,又不知对方生死更糟糕的!
浅歌心里知道圣尊当着她的面,向女王求情将大师姐她们释放了,一方面是想买个人情给她,让她无法拒绝日后不往漪兰殿跑。
即便是这样,只要大师姐和花影平安归来,她也认了!
不就一个圣尊,上一任雪域宫的宫主吗,她倒要瞧瞧她有什么心思。
有人欢喜,亦有人忧。
这一晚,万俟雪失眠了,她平生有两次失眠,第一次是在天山那晚,这一次竟然又是为了浅歌。
她们是不是仍然相拥入眠?在温暖的被窝里,聊着各自的思念,聊着无尽的话题,会不会聊到她?倘真有说起她,那也是唾骂她的不是吧!
万俟雪辗转反侧,体内压制不住的气息乱窜,忽感内息紊乱,不得不起身打坐。
她练的阴寒神功,修习这种绝顶的内功心法,不可有半点喜怒哀乐,更不能有一丝情.欲,修炼至第六层,身体体质就发生了变化,越发冰冷。练至第七层,就连她流淌的血都是冷的,心跳微弱得几乎感应不到。到了第八层,肌肤几乎雪一样的白,一头青丝也变成白发,感觉这具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无情无念无所畏惧。
可三年来,她一直无法参透第九层,她从来就绝情绝义,为何就是练不成?这门武功心法她只花了五年时间便修炼到第八层,反而这第九层用了三年都无法练成。
万俟雪心头又是不忿,两股气息冲撞到一起,险些走火入魔。到了后半夜,耗损了近两成的功力,内息才慢慢平稳下来。
奇怪,她修炼阴寒神功八年,虽未参详仍有不足之处,但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似有一股气流对冲真气,微弱却有消减内力之势,一如寒冰遇到了灼热的火焰,无可避免的化成了水。
万俟雪缓缓睁开眼睛,此刻脑海思维无比清晰:姑姑一向对中原人不待见,何故会对浅歌的态度非同一般?三十年前姑姑回到雪域后,从那起不再踏进中原一步,总该不会认识浅歌的,是什么使姑姑对浅歌那么上心?
还有不日前,姑姑有意无意的对她提起表哥,说是许久不见他,不免心中有些想念,她当时没多想,加上近日表哥平定了哈桑王的叛乱,按理也该回宫论赏,便下诏让表哥七日后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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