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将军和长公主[GL] 作者:请君莫笑
女将军和长公主[GL] 作者:请君莫笑
“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寡人之长公主淑慎性成, 勤勉柔顺, 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且平阳侯世子李忠, 贵而能俭, 无怠遵循,克佐壶仪,轨度端和, 敦睦嘉仁, 特赐长公主与李忠公子,得佳姻, 待惠温端皇后守制期满,择吉日行大礼,元鼎二十八年十二月十二日, 钦此。”
“哟,长公主要出嫁了!京城可是好久都没有这样大的喜事儿了。”
“是啊, 这一年真是多事之秋,先是惠温端皇后娘娘先行, 然后楚王继妃遇刺身亡,文贵妃薨逝,这京中许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
“圣旨虽然下了, 要出守制还有两年多呐,我听说这位长公主殿下最得陛下宠爱,是正宫嫡出的明珠,等到成大礼的时候,陛下说不准会大赦天下呢!”
“平阳侯府的世子爷我见过,倜傥风流,而且你们没听说吗?前一段时间这平阳侯府的世子陪着公主殿下去北境探望李沐将军,说不定啊,就是报告喜事去了,而且回来的时候世子爷为了保护公主被劫匪劫走了,公主安全了之后世子爷又孤身从匪窝里杀了出来,把那些绑匪杀的那叫一个片甲不留!真真是虎父无犬子,还记得当年平行关大战吗?平阳侯一战成名军功拜爵,我看着平阳侯世子更是青出于蓝,与公主殿下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呢。”
“你说的这么有模有样的,难道你也参与了绑票不成。”
“呸呸呸,可不敢这么讲,我三叔公是平阳侯府的御马……”
……
鹅毛的大雪从天空中徐徐的飘下,雪沾冠帽,化成水渍。
离国的冬天从北至南一路走来,终于,这帝都也迎来了这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围在皇榜周围兴致盎然“互通”皇家“辛秘”的人也因这大雪最终散去,雪花落的细密,很快便掩去了他们的足迹,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的……
皇宫内院·未明宫
大殿里的火盆烧的通红,摇曳的橙色火苗释放着温暖,长长的宫装拖地,李娴站在半开的窗前,素手随意的搭在窗栏上,看着眼前鹅毛般的雪花,缓缓的铺满整个未明宫的院子。
小慈双手捧着一件百蝶穿花大红披风立在李娴的身后,轻声道:“殿下,这几天一日寒过一日,您这样立在窗边,沁了寒小心风邪入体。”
却见李娴并无反应,仍旧站在哪里也不知被窗外哪一处景致吸了去,一动也不动。
见状小慈幽幽一叹,将手中的斗篷抖开,轻轻的为李娴披上。
“殿下在看什么?”小慈跻到李娴身旁,也顺着半开的窗户朝外看去,却发现并无甚出奇,这未明宫住了十多年,任他再怎么精致的景色也早就看的乏了。
“启禀殿下,太子殿下来了。”门外,传来掌事太监的声音。
李娴这才收回了目光,幽幽一叹,眉宇间竟带着几分无奈,轻声道:“珠儿来了,你将他引到书房来见我。”
李娴刚在书房中坐定,小慈便引了李珠来了。
推开书房的门,李珠走了进来,小慈识趣的将门带上转身离开。
李珠今日来得急,下了太学便直奔未明宫,连常服都没有换,此时他头上尚带着储君珠冠,额上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身着玄色储君朝服,外面披着一件蟒白狐腋大麾,上面沾了一些雪花,入得室内虽然雪花都化成了水,但却不沾这大麾丝毫,而是凝成一滴一滴饱满剔透的水珠挂在毛梢,摇摇欲坠。
李娴静静的看着李珠恍然发现:有些时日未见,自己的弟弟长高了不少,被冻的通红的小脸儿上虽然还稍显稚嫩,但身为皇储的气势已经越来越浓。
“这件大麾可是齐王兄所赠?”
李珠微微一怔,倒还是点了点头:“姐姐如何知晓?”
李娴轻笑,回道:“齐王兄有心,这雪狐极其珍贵,只有他的封地数量最多,若是换了旁人,别说是大麾,就是做成一件披肩也是不易。”
“姐姐!”
李珠似乎并不想和李娴拉这些家常,他打断了李娴的话,上前一步,看着李娴,脸上的表情无比郑重。
见李珠如此,李娴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她安静了下来,看着自己的弟弟,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李珠见李娴如此,也稍显犹豫,但最终还是定下心神,再次上前一步,直接来到了李娴的案前,小小的眉头鼓起一个包,烦躁的说道:“姐姐要嫁李忠?”
“父皇圣旨已下,珠儿何必明知故问?”
“可是孤听说,父皇一共给了姐姐三个人选,姐姐为何独独选他,楚王的人?”
李娴看着自己的弟弟,听着他口口声声以“孤”自称,心情无比复杂。
“珠儿不喜姐姐嫁给李忠?”
“当然!”李珠挺起了胸膛,一副坚决的样子。
“珠儿可知父皇圣旨已下,绝无更改可能?”
“这……”
“珠儿不喜姐姐嫁他,是因为不喜李忠的为人,还是因为他是楚王的人?”
李娴的语气至始至终都是淡淡的,保持着同一个声调,仿佛说的只是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一般。
“这……”李珠高高挺起的胸膛已经不知不觉的垮了下来,脸上闪过难堪的神色。
李娴却仿佛没看到一样,对着李珠亦如往常的笑了笑,平静的说道:“珠儿长大了。”
听到李娴的话,李珠神色一赧,干脆朝着自己的姐姐撒起娇来:“珠儿不喜楚王兄。”
“我知道。”
“平阳侯府与楚王府沆瀣一气,前些日子父皇又许了楚王兄兵权,如今又光明正大的打起了姐姐的主意,珠儿不明白,那么多青年才俊姐姐为何偏偏选他?”
李珠抬眼,对上的是李娴深邃含笑的眸子,立刻便有一种被看穿了的感觉,心头一紧便继续期期艾艾的说道:“况且……况且……”
“况且什么?”
李珠看着自己的姐姐,心中有些后悔,但他明白,事已至此扭捏已然无用,便一咬牙一跺脚,仿佛怄气般的说道:“况且女生外向,姐姐嫁了人,便算是跟了夫家姓,就算姐姐心疼珠儿,怕也多是爱莫能助了。”
李娴听后,从座位上起身,绕过玉案来到了李珠的身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搭在李珠的肩膀上,柔声安慰道:“珠儿,姐姐要你记住,你永远是姐姐最亲近的人,谁都取代不了。”
李珠毕竟是尚不足九岁的孩子,得到了姐姐的宽慰很是受用,脸色立刻变得柔和,就连肢体都不复之前的紧绷僵硬。
李珠乖巧的依偎在李娴的怀里,任李娴用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失落的安全感总算是被寻回了。
姐弟俩就这样安静的站着,书房里静悄悄的。
好一会儿,李珠才缓缓开口,好似撒娇又好像不放心的问道:“姐姐为何选那李忠,真的不能告诉珠儿吗?”
闻言,李娴的心中绻过丝丝忧愁,沉吟良久最终还是轻声的回答道:“因为姐姐想留在京城看着珠儿长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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