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棠GL 作者:楚流景
问棠GL 作者:楚流景
面却隐隐约约能够听见有女人娇笑声和酒碗碰撞声,好不热闹!
牵着花询的手,花渡往酒馆去,正要进门,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花乌鸦你好大的胆子!”
楚衍气急败坏的声音让痴迷酒香暂时忘记烦恼的花询立刻清醒过来,她放开花渡的手,推门进去一看——花岸扯着楚衍的领口,端着一碗酒正要灌到楚衍嘴里去!
花岸听见有人开门,停下手里的动作,看见花渡和花询安然无恙地站在门口,她得意一笑,放开了楚衍道:“本先生神机妙算,就知道花解语聪明,会来这里!跟你说了你还不信,怎么着,这回打脸了罢?”
花询走到气得面色通红的楚衍身边,把她扶起来,给她整理好衣服,软声关怀道:“仲辞,你没事罢?”
花岸走到面无表情的花渡身边,端着酒看着花渡,笑嘻嘻地走过去,怪声怪气地学花询道:“解语,你没事罢?”
楚衍起身整理好衣服,脸色阴沉地盯着花岸,沉声道:“没事。问棠,我们走。”
“去哪?”看看楚衍又看看垂眸不语的花渡,花询站着不动。
“去报仇啊!”楚衍道,“我把那些刺客统统抓了起来,我要连夜审讯,一定要问出事情真相,看看是谁那么胆大包天!”
花询一听报仇,眼睛都红了,胸口气息翻涌着,咬着牙道:“走!”
俩人一前一后出门去了。
“喂——”花岸看俩人完全没有要回头的意思,气急败坏地跺脚道,“太不够意思了!”
花渡扫了花岸一眼,默不作声地走到桌子前坐下,自顾自斟酒一杯,慢尝轻品。
“诶,你怎么不跟着去看看啊。”花岸绕到她身边。
“看什么?看屈打成招吗?”花渡嘴角勾起冷笑,晃动着酒杯里的酒,闻着清冽的酒香,缓缓出了一口气。
“屈打成招?怎么会?”花岸瞪大眼睛,“不行!你爱喝酒就在这里慢慢喝,我去看看。”
“擅自干涉人间的事,干扰楚衍的行为,你的仙道只怕会遥遥无期。”
花岸回头,看见花渡低着头,墙上的烛火摇曳,染得她凝脂肤色透着病态的微黄。她不耐烦地道:“知道了!我不会和楚家人勾结的!”
听着花岸渐行渐远的脚步,花渡藏在袖子里的手从桌子底下抬了上来。她看见自己的指尖已经渐渐变淡,变得透明,她微微出神,眸光被温热的烛光覆盖,仿佛里面的寒冰点燃着微弱的火焰,奄奄一息。
“客人需要十三娘为您倒酒吗?”
第18章 刑讯逼供
马蹄声在沉寂的大街由远及近响起,女子的驱马鞭策声也带着克制的急切。家家户户紧紧闭门窗,而因为白日花府出事,城中正在戒备森严,时常可见有甲胄之士跨刀而过。但是骑马的两个女子倒是没有被阻拦,领头的人拿着一块玉牌子通行无阻。
俩人到了花城大牢,早就接到消息的牢头带着狱卒们跪了一地恭迎。花询都没有心思理会这些,直接走进大牢。楚衍暂停了一会儿,让牢头和狱卒们起身,和颜悦色道:“今夜本郡主要与淮安县主夜审罪犯,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我希望诸位不要泄露出去……你们也知道,淮安县主丧母——”
牢头忙躬身答道:“郡主大人只管审问,这道理小人明白。”迟疑了一下,左右环顾四周后,压低声音对楚衍道,“牢里死人再正常不过了,郡主大人尽管放心,明天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处理。”
楚衍睨了牢头一眼,温声道:“麻烦牢头了。”说罢,抬脚就往里面走。
牢头跟着楚衍身后进去。
大牢里阴暗潮湿,散发着恶心的味道。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暗红紫黑,还有散乱的头发和一小块皮肤落在角落,伴着尘土也不知是何时、何人留下来的。沉重的铁门吱呀打开,里面大量酸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花询站在前面首当其冲,脸色一白,胃里一翻滚,差点没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尽管她已经一日未餐了。
楚衍揽着花询,为她挡了不少腥臭的风,花询不着痕迹地让开,强忍着不适,扯过灯笼,照着脚下的路,小心翼翼往台阶下走。台阶已经看不见原本的颜色了,脏污结了一层厚厚的土,花询踩在上面,有些后悔自己亲自来。
她分外想念花渡那温软的怀抱。
慢慢下了台阶,楚衍打量着昏暗的牢房,四面一排排都是用粗壮的木头做的围栏,根根嵌入屋顶和土地,门口另外做了一个精铁的门,还上着一把把粗大的锁,在幽暗的烛火照耀下,透着一股寒气。门的铁链虽细,非人力能够打开,而里面困人的锁链,却条条大如臂粗。而锁住四肢的圆筒,连着却铁链,让犯人的手足都被磨出血来,甚至久一点的,流血生脓,伤口得不到救治,腐烂见骨。
犯人们身上穿着白天的衣服,但是早已经经历过一番施刑,身上皮开肉绽,衣服也破碎不堪,鲜血渗出来,衣服布条黏上身上,疼痛难忍。为了减轻痛苦,他们只能躺在地上,让沉重的枷锁轻一些。
耳边听着那些人的哀叫,花询震惊不已。她质问牢头道:“负责审讯的贼曹尚未过问,何以动用私刑!”
牢头知道花询不懂规矩,也知道这淮安县主是上等人,从来没见过监牢的样子,这才一时有了这样的问,他边笑道:“回县主。县主有所不知,这审讯要犯,有‘三过堂’之说。”
“什么叫‘三过堂’?”花询一愣。
“这犯人被抓,贼曹大人还未过审,先下到狱中,兄弟们用刑给个下马威,这叫‘一过堂’;待到贼曹大人审问,犯人不可招供,又再用刑,这叫‘二过堂’;若是犯人死活不招,或者招得晚了,或者有欺瞒不实,复三用刑。统共三次,称为‘三过堂’。”
“好个‘三过堂’!”花询冷声道。
楚衍看见花询不悦,挥了挥手,让牢头不要多说去提人。
花询瞧见了楚衍的动作,她心下明了。楚衍出身宁王府,身为官家皇爵,这“三过堂”她自然是知道的,而且见得多了!
“我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楚衍负手,烛火照亮她一半的脸,另一半的脸陷在黑暗中,好似个双面人,“这是大陈历朝历代的弊端,何止是一个小小的花城大牢,全天下的牢狱都是这样。牢狱尚且如此,朝堂……”她扯了扯嘴角,“呵,若我有一日执掌权柄,我定然是不会留下这些祸害人的规矩的。”
花询想说些什么,但是想了想还是作罢。
一个犯人被粗鲁地从房里拖出来,几个狱卒合力把他架起来,绑在一个木桩前,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脖子也系了一条绳子。犯人满脸血污,惶恐地看着站在刑具旁的楚衍和花询,开口求饶道:“大人……大人饶命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大人饶命啊大人……”
紧接着第二个和第三个犯人也被拖了出来,依样画瓢地绑在木桩上,三个犯人排成一排,哀声求饶。牢头嫌他们呱噪,随手地操起一根实心木棍,拳头粗大,往叫得最大声的那个犯人的腹部狠狠抽下去。
“呕——”
犯人脸色涨红,眼珠子瞪大,几乎讨凸出来。额角的青筋暴跳,脸上的五官都扭曲在一起,脚微微踮起,腹部急速收缩,咬着后槽牙头往前顶,却被系在脖子上的绳子勒住脖子,整个人都抽搐着。
花询是亲眼看着犯人被行刑的,那痛苦的表情让花询退了半步,脸色惨白。
“……大人……饶……命……”被打的犯人气息慢慢弱了下去,说话的声音也小了。
其他两个犯人都吓得不敢出声,只是眼神里的惊骇更盛。
楚衍神色淡然地负手而立,对牢头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说,你们是哪里的军士。”走到第三个犯人面前,楚衍语气平淡地问。
“我……我……我们不是军士……”那犯人吓得哆嗦,说话都说不利落了。
“你们不是军士,那些军用弓箭是怎么来的!”花询顾不得害怕,高声问他。
“……那……那是有人……给……给……我们的……”
楚衍冷哼道:“你撒谎!军中器械,一概有军需官所记载,每一支箭,从造出到损坏、运输、使用,都会被明确记载,谁能够调出这些弓箭兵刃给你们!”
“冤枉啊!真的是有人给我们的!”
“既然不说实话,那就用刑。”楚衍伸手,牢头会意地把炉子里烧得通红的铁烙拿过来,递给楚衍。
“还不说吗?你们到底是谁的部下!”
“我们……”
还不等犯人说完,楚衍将铁烙烧红的头按在犯人的心口。
肉被烫熟的呲呲声,夹杂着犯人的惨叫,空气中还飘散着烧焦的味道,花询脸色更白了一分。她勉强呆了还不到一刻钟,就对楚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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