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心似乎读出了绿翡的心思,极为欢欣的为她解惑。
“娘亲!外公给长心买了一大罐!长心才不稀罕你那一颗!”长心睁着大眼睛,笑得格外单纯。
“心儿你……”长心的‘外公给长心买了一大罐糖莲子’,‘才不稀罕’深深的刺痛了绿翡。
长心呀长心,你可知抱着你的人并不是你想的那般待你好,不过是一罐糖莲子罢了,怎么值得你用这般的信任去交换。
绿翡瞧着在齐德永怀中笑得开怀的长心,眼中有点点悲哀。
“心儿,跟着娘亲走,娘亲也给你……”绿翡冲着齐德永怀中的长心伸出手。
“不。”长心看了看绿翡伸出的手,又扭头看了看齐德永的眼睛,然后搂住了齐德永的脖颈,“长心不!”
“馥儿,心儿既是不愿意,你也莫要再为难她。”齐德永的求情,让绿翡愈发不悦,想着自己为长心操劳这般久,临了,她竟是与齐德永亲近,索性赌气道,“那心儿便与你的好外公在一处吧!”
话罢,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瞧着绿翡的背影,长心莫名的觉得心底闷闷的。
“外公,心儿是不是做错了?”长心小心翼翼的拉了拉齐德永的衣领。
“没有没有!”发觉到自己怀中的孩子在动,齐德永便低头冲着长心笑了笑,“心儿刚刚做的很对!心儿要继续这般做,才能让娘亲跟着外公一起回我们齐家的大宅子。”
“为什么是齐家的大宅子?”齐德永话音刚落,长心便哭闹着不依,“长心不是姓李么?怎么要住齐家的大宅子?”
“呵呵呵……”齐德永听着长心一遍遍的强调‘齐’和‘李’,眉头紧紧的扭在一起。孩子的名姓一般是由父母定的,他姓齐,馥儿的娘亲姓李。馥儿给自己的孩子取了这么个名字,怕也是借着孩子缅怀她的娘亲。
齐德永长长的叹了口气,眉间有点点忧郁,“是呀!长心姓李,可谁说长心姓了李,便不能拥有齐家的大宅子呢?”
听着齐德永道姓李的也可以拥有齐家的大宅子,长心的眼睛亮了亮,“外公!有了大宅子分给爹爹住吗?”
爹爹?见怀中的小童也惦念着她那死生不知的爹爹,齐德永定了定心神,还是道,“分。”
“呀!好!”齐德永的分字一出口,长心就乐得直拍手,可未拍几下,眉头就拧了起来,“可娘亲不喜欢。”
“嗯?”瞧着长心皱着小脸,一本正经的样子,齐德永忍俊不禁,他不过随口说说,这孩子竟是当了真。
瞧着齐德永笑了,长心盯着齐德永的眼神又变了变,“娘亲不想住大宅子。”
“可心儿想让娘亲穿那些不好看的衣服么?”齐德永对上长心清清亮亮的眸子,心底一阵震惊,他已是多时未瞧见这般坦诚的眼神了。
“不想。”长心依着齐德永的提议想了想娘亲穿破衣和穿绸缎的模样,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瞧着长心摇了头,齐德永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世上,想得到一样,必然要松手另外一样,要是一样都舍不得松手,那便是不好办了。”
“为什么?”长心听不懂齐德永的话,这对于她来说,有些深了。
“心儿可要记着,人贪心不得。就像外公年轻时,又想要高位,又想要佳人,最后却是两头空空。”齐德永丝毫不在意长心能不能听懂,他只是有些寂寞了,想找人随口说说。
可长心于齐德永却不是一个好的听众。孩童的天性便是探索这个未知,“外公不是已经是丞相了吗?”
长心疑惑的神情,让齐德永觉得她不是在讽刺他,“丞相,未必是高位,也可能是虚衔。”
“哦……”长心把下巴搁在齐德永的肩头,望着他背后的越来越远的回廊,半晌无话。
齐德永抱着长心在后院走了良久,待到行至一个极其幽静的角落,才把长心从怀中放下,顺带着坐到角落一旁的石椅上,“心儿,你说,你跟着外公,让外公帮你娘亲找个新夫婿可好?”
“那新夫婿是心儿的爹爹吗?”长心不甘心一个人站着,径直爬到了齐德永对面的石椅上坐好。
“不是……”见那石椅上矮矮的小童一直点念着她的爹爹,齐德永斟酌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以后让外公做你爹爹可好,这样,你娘亲少了个拖累便可以嫁得顺当些。”
“外公觉得心儿是拖累么?”长心敏锐的抓住了齐德永话语中的一个词。
“嗯……”齐德永本觉得自己用拖累并无不妥,可长心一开口,便让他觉得自己刚刚说了一句极为不妥的话,“心儿于外公不是拖累,但对你娘亲来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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