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长心发觉苏红缠的眼光有些冷。
“于娘亲最重要的人。”苏红缠起身拉长心起来,帮她掸开膝上的尘土。
“那心儿呢……”虽然不知道娘亲口中的师尊是什么意思,可‘最重要的人’五字让长心的心头一紧。她记得姨娘们曾经说过,于娘亲最重要的人该是自己的爹爹,娘亲的夫君。
“呵呵呵……”发觉心儿要与师尊一决高下,苏红缠的唇角有了几分浅笑,“也是娘亲最重要的人。”
“‘最’还能有两个么?”长心不解。
“为什么不能?”苏红缠看着慢慢推开的门,准备迎接送字条给自己的男子。这男子也算是精明,竟是知晓把字条偷偷地扔到她怀中。
“心儿不懂……”既是‘最’了,便应当之有一人。
“那……”苏红缠正欲解释,却发现眼前出现了一个穿官府的男子。
“那便留在此处吧……”
穿官服的男子满目的戾气让苏红缠知晓自己怕是又进了下一个圈套。
“娘亲——”长心见官府的人出现在院落外,不由得唤了苏红缠一声。
“不知官爷到此处所为何事?”苏红缠起身把长心藏在自己身后。
☆、第五十章
缠儿被官府的人捉走,这是长心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但眼前这个男子想要把她卖了换钱,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的。要知道,她出现在这个男子眼前,可不是让他拐走的。
长心幽幽地看了眼前略显猥琐的男子一眼,皱皱眉,为何只是十来年未离情谷,世人便变了这般多。若不是一路上还遇到过陈铁三,她就像断定这世人皆是包藏祸心了。
“心儿姑娘,你若是跟着哥几个去城里,定是能找到红缠娘子的。”
冷冷地打量着伸手欲扯住自己袖口的男子,长心朝前一步,惊起了男子一身寒气,那个总是缩在红缠娘子怀中的孩童何时变得这般有气势了?
长心凝视着男子的变化,手紧了紧,她是来寻证据助缠儿洗去冤屈的。她虽厌恶眼前这男子,却也无多少在此处除去他的念头。
“赵五!你弄好么?进城的牛车就要走了!”隔墙的吆喝声壮了赵五的胆子。
“哎哎!就来了!就来了!”赵五应了隔墙的哥几个,屏气正准备拽着长心走,却发觉自己的手腕被拧住了。
“做些伤天害理的事,何必再活在这世上。”
“你——”女童稚嫩的声音让赵五仿佛置身于寒潭,“你怎知我做了什么?”
“杀了陈三,如何能睡得安稳?”长心看着赵五,拽住他的衣领,点足朝着官衙的方向去。
她记得,那日官府抓缠儿的由头是缠儿为财杀了陈三,嫁祸给赵大官人不成,便起了歹念,试图杀了赵大官人,谋赵家的银子。
纵然当时她神志未清,她也知那由头实在是漏洞百出。
故她隐在院内静候着赵大官人。
可谁曾想,她等了良久没等到赵大官人,却等到了赵二官人。好一手绝地反击呀!赵大官人怕是千算万算也算不出自己竟是死在妾室的榻上了。真是枉费了他一番心思。
但如此一来,缠儿便是要把那牢狱坐穿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谋算了陈三的小厮也着实沉不住气——赵大官人尸骨未寒,那小厮便急着邀功。她可是亲耳听到这小厮与赵二官人道,是他杀了陈三。
长心扬指点住小厮的哑穴,拽住他的后襟,朝着府衙去。
府衙在城中,故而长心的步速极快,惊得被她拽住的赵五起了一身冷汗。待到了府衙,看了看紧闭的府门,长心眉间轻蹙。此时的天还是黑的,她若贸然上前,或是等不到缠儿出现,就已是回到了儿时神志。若是不上前,便是白费了这次机会……
当着长心一筹莫展之时,她突觉身后有步履声。
这么晚了,何人会来衙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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