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言重了……”见苏红缠的语气硬了起来,苏全随即领会了苏红缠的心思,“那请世子现在此处候着,待老奴去请示过王爷……”
“使得。”苏红缠应了苏全一声,便带着长心绕出院子,在去王府中闲逛。
沿途的仆婢见一男子拉着一少女在院中闲逛,立马领会了其身份,纷纷冲着苏红缠行礼。
任着男男女女跪倒在自己的身后,苏红缠紧紧地拉着长心的手,不敢放开。
直到她们走近了一个院落。
“世子妃,你莫要再哭了。世子已然是没了……你哭又有何用……”劝慰的声音伴着哭声隔墙刺痛了苏红缠的耳朵。
“娘亲,里面有人哭!”长心摇了摇苏红缠的手,指了指上了锁的木门。
“心儿想进去?”苏红缠看了看挂在门上的锁,轻轻地冲着长心摇了摇头,“这个地方娘亲进不去……”
“可娘亲不是会飞么?”长心眼中的狡黠让苏红缠忍俊不禁。心儿定然不是被那妇人的哭声吸引的……举目打量着四周,苏红缠发现墙头有了一截绿枝。
“心儿是看上了那个么?”苏红缠抬手指了指墙头的绿影。
“嗯……”长心小心地点了点头。
“真想要?”苏红缠俯身看着长心的眼睛。
“嗯!”长心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别绣花了,起早练武吧!”苏红缠打量着约有一丈许的院墙,冲着长心道。
“为什么要学武?学武那般苦……”见苏红缠没有应自己的要求,长心随即冲着苏红缠吐了吐舌头,“娘亲不疼心儿了,明明娘亲举手便能折到……”
“可那终究是娘亲得到,不是心儿得到。”苏红缠认真的看向长心,她觉得这丫头似乎需要管教了。虽然平日里看上去无大碍,但从小处着眼,总觉得有些不妥。究竟是哪里不妥呢?苏红缠想了半晌,才推敲出自己心觉不妙的因果。
“心儿,你且看看,这宅院是不是有主的?”苏红缠拉着长心朝着院门走了几步。
“是有主的。”长心伸手摸了摸门上的锁。锁很新,新到能看清楚锁上的纹路。
“那既然院子是有主的,那院中的草木是不是亦是有主的?”苏红缠摸了摸长心的头。
“是有主的。”长心松开握住的锁。
“既是有主之物,心儿怎么能让娘亲去折?”苏红缠拉着长心朝着反方向走。
“那娘亲要心儿自己折也是不成的……”长心听懂了苏红缠的意思。
“是啊!既是心儿折不是,娘亲折也不是,那心儿便该消了得到它的心思。”苏红缠低语。
“娘亲遇事皆是如此么?”长心问。
“怎么,心儿觉得不对?”苏红缠暗觉心儿似乎有什么与她不同的想法。
“自是不对。”长心停步看了苏红缠一眼,“娘亲遇事皆是想着顺势而为,从来不想着因事引导,如何能成事?当然,成不成事不打紧,娘亲,你总会受困于礼教……远的且不论,咱们朝近处说,虞馥姐姐对您存了何样的心思,你又不是真的不知,爹爹许去的早,但您这般多年不与人……”
“心儿你在胡言些什么?”听到长心提了‘虞馥’,苏红缠暗觉自己似乎略过了什么,“你何时见过虞馥?”
在苏红缠的记忆中,长心此番醒来,一直是与自己在一起。
“没见过……”长心小脸皱了皱,“但是八哥见过!”
“八哥,那是什么?”苏红缠的脚挪不动了。她从来没见过人养八哥。
“八哥就是会说话的鸟!”长心眨了眨眼睛,“就和挂在马车车窗上那只一样!”
“它会说些什么?”纵然知道马车车窗上从未有过鸟,苏红缠还是没有戳破了长心的谎言。
“它会说的可多了!什么春风馆,什么李长心,什么绿翡……”长心掰着指头数,神采飞扬,“它可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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