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黢的周围,装修老土的地方,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在这里缅怀什么,「你现在不做徐宛诗的狗了?」 聂齐站起来,他个子很高,剃了个寸头,侧边还能看到青皮,一身的匪气,怎么也不像是徐宛诗能生出的货色。 不过本来就不是亲生的。 「我做我的事儿,还用你问,」聂齐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倒是你,有时间费尽心思地找我想收拾我,不如去看好的你的人。」 他的一只眼睛总是睁不太开,细长的疤痕似乎破开了脸皮,使得睨过来的一眼有点像一头猛兽。 孔一棠笑了一声,「我反正是不懂你这种人居然还有喜欢的人,反正你因为当初单林黛流产的事儿要弄死我,我觉得没意思,不过你跟我的账都算不清,算上你那个干妈的。你自己的女人自己护不住,还玩报仇十年不晚的套路,有什么意思呢?」 酒柜后面的墙上有一个排风扇,扇叶转动把照进来的光切割得四分五裂。 聂齐跟孔一棠前几年见到她的样子看上去倒是收敛了一点,当初在那个餐厅两个人就这么大打出手,显得现在的气氛特别奇怪。 「我就是想看看的你能把我怎么样,」聂齐倚着酒柜,抬眼的时候的额头都是褶子,「我已经和孔家断了关系了,以后我做的事儿,都跟干妈没关系。」 「一边说没关系,一边又干妈,你们还真是关系好,难怪当初有那种传闻。」 被切割的光线落到孔一棠身上,她的头发都萌上了那种有些灿黄的光,看人的眼神依旧轻蔑。 很多时候粗暴能解决很多问题,但如果想滴水不漏,还是得花很多功夫。 当初蒋航只教了她以暴制暴,教了她随心所以,无论她做什么,后面都有家人帮她。 这么多年下来,她自己也稍微收敛了一点,世界上能无师自通的事儿太少,剩下的都得自己琢磨。 就像这种场面,这种缠绕成死结的问题,到底要怎么才让自己喜欢的人不被人动一根毫毛,就很僵了。 蒋家是挺有背景,当初把聂齐送进去的理由有点搪塞,但聂齐的确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但是现在呢,那个伤了应昭的小孩认罪不指证,尽管知道他是收了别人的钱,但他就是不承认,终究还是不了了之。 孔一棠有点烦躁,她想做那个可以完全保护应昭的角色,但是却还是一次次地让对方受伤,还处于不安定的氛围中。 但她不想去假如她俩不在一起,因为她们变成彼此,终究比之前她一个人暗中窥探好得无数倍。 又有点自私,保护不了又想占有。 她深吸一口气,最后问:「你想要什么?」 聂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点惊讶。 他是疯子,孔一棠也不予多让,可能还更疯一点,当年被他打断了腿,第二年回到孔家还能面不改色地面对这帮人,小时候就性格深沉,大了还是阴阳怪气。 「要什么?」聂齐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很哑,让人听着很不舒服,像是刀跟石头摩擦的那种钝感,但偶尔冒出一律尖锐,发刺。「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你孔一棠现在也有怕的时候了?」他看着孔一棠,室内昏暗,大白天都得开灯,现在灯没开,只有排风扇能透出几缕光来。 孔一棠就迎着光站着,外头的日光落在她的脸上,一时间也分辨不出是什么神情,但也不会柔软就是了。 这个女人,也挺狠的。 聂齐是在孔一棠被蒋家送回孔家的第二周才被下套送去坐牢的。 所以他和孔一棠一起在孔家的那一周在多年后还很清晰。 拄着拐棍的姑娘对自己的房间在三楼也没什么反应,拄着拐棍每天往上走,偶尔会出现饭桌上,拐棍的笃笃笃声敲在木板上声音特别容易辨认。 对这个突然要长住的人,徐宛诗人前倒是喜笑颜开,孔一棠他爹反正只有晚上在,偶尔问一句过的怎么样,也没什么下文。 至于孔和光,叫姐叫不出口,只有徐宛诗拧着他才开口。 聂齐自己跟看好戏似的,他读书不好,一身腱子肉,本来就是徐宛诗之前跟的男人捡来的,男人被徐宛诗联合别人弄死了,他也无所谓,比起硬梆梆只会毒打的男人,他跟喜欢徐宛诗这种柔声说话心思歹毒的女人。 能养得起他,救他出苦海,他就认她,喊一声妈也没什么。 但不妨碍他在学校里喜欢单林黛那种老婆脸的女人,温温柔柔,以你为主。 而孔一棠,豆芽菜似的,一个没长开的丫头,狠厉倒是率先发芽,有一天聂齐大半夜回来,还看到徐宛诗端着点心送到孔一棠的房间里。 他去楼上是去找徐宛诗的,有些见不得光的事儿,他去做还是得汇报汇报。 这家人也奇怪,夫妻俩各玩各的,他长到那么大,也有人说他是徐宛诗养的小情人,孔士华也没什么反应,瞧见还是小聂地喊。 那个男人看上去没什么心眼,还有点蠢,什么都看不到眼里,对自己这个打断他亲生女儿腿的人,也不会出什么坏脸色。 二楼没人,他走上三楼,一眼就看到孔一棠的房间大开着,穿着睡衣的孔一棠倚着门,而徐宛诗背对着他,在跟孔一棠轻声说话。 女人的事儿,啧。 臭丫头没大没小,拎起凉茶就往徐宛诗身上浇,还说了句装模作样。 浇完把水壶往地上一扔,碎瓷片跟着噼里啪啦一起飞溅,小女孩低头跟着掉在地上的托盘一起落地的饼干,塞到嘴里的同时切了一声。 徐宛诗笑容有点挂不住。 聂齐也不知道自己干妈为什么这么热衷于找麻烦。 当初让她去跟一个小女孩打架的时候他还有点无语,但收拾人不分男女,报答恩情也不需要好坏,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得了,没想到碰到个烈的,还伤了一只眼。 所以他对孔一棠当然没什么好脸色,要不是不能弄死,早就下手了。 臭丫头一头遗传她爹的卷毛总是遮住眼睛,也不知道眼珠子里藏着什么怀心思,对徐宛诗的示好没什么表示,这种夜深人静的时候嚼着饼干,关门的时候还打了徐宛诗一巴掌。 聂齐当时吓了一跳,
添加书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