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就是□裸的勾引!幸好王鄞是个自制力强的,瞥一眼吞口口水,不为所动:“把衣服穿上,着了凉我可不照料你。”
祁无雪又抱着王鄞脖子不肯撒手,在她耳边轻声道:“我饿,姐姐。”
王鄞被祁无雪带的立刻明白过来这货用意何在,义正言辞:“不吃早饭,我也饿。”
祁无雪不由分说一口咬上王鄞的耳垂,模糊不清地笑道:“那姐姐快去准备个大点的盘子,无雪这就去躺好让你吃。”
理智被祁无雪又搅成了一锅粥,王鄞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双手环上祁无雪的柔腰,低声道:“回房罢。”
然而,王鄞未曾想到的是,祁无雪竟在此事上亦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衣衫半褪,祁无雪忽然单手捉住王鄞手腕,将其紧紧摁在柜沿边上,王鄞愣了愣,腕上有些吃痛。
祁无雪眼中狡黠,另一只手在王鄞脖子上游走,带着令人悸动的触电之感一路往下:“昨日姐姐好温柔,无雪理应投之以李报之以桃。”
王鄞想要挣脱,不料祁无雪用劲甚大,她声音有些发哑,仰头眯眼,嗤笑道:“学会了么你,可别画虎不成反类犬。”
祁无雪瞥她一眼,笑道:“行或不行,试试便知。”说着,垂首吻上寸寸细腻的肌肤。
事实证明,祁无雪在此事上果真天赋异禀,一点便通。于是两人便在那张可怜的绣床之上翻来覆去巫山*了半天,当两人终于精疲力竭地依偎着拉开床幔,被那仿佛抗议一般的日光明晃晃地扎了眼,看来大抵已经用不着吃早饭了,嗯,说不定,午饭时间亦快过去了。
当两人如同脚踩棉花一般慢吞吞地往楼下走时,宋磊正好打着哈欠准备回去睡个回笼觉,祁无雪地一把捞过他的袖子:“小三石,想吃猪蹄吗?”
宋磊不假思索地点了头,望着祁无雪一脸狡诈,又狐疑地看看王鄞,总觉得两人意图不轨。
然而还来不及回绝,祁无雪便往他手中塞了银两,一个仙人指路,笑得那叫一个和蔼可亲:“去吧!顺便带些小炒什么的回来与我们。”
王鄞补充道:“我记得出门左拐穿过三条街之外再右拐有家天然居,做得日常小菜最为合心,你从那随意带些回来便好。”
“我……”宋磊眨巴着黑葡萄眼睛,又捏了捏手中的银两——看起来分量不轻,斟酌许久,终于还是撅着嘴嘟囔着往楼下走,“要不是看在猪蹄的份上……谁有空给你们跑腿,还这么挑,非得要什么居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
两人相视一笑,便手牵手又游荡回了房间。
如法炮制三天后,三餐跑腿与猪蹄之间挣扎许久的宋磊终于提出了抗议——将食盒放在桌上之后,望着昏暗屋内两人端坐着的身影嚷道:“太过分了!”
“过分什么?先把你唇边的叉烧蜜汁擦去吧。”祁无雪翘着手指倾身过来掀开盖子,闻了闻,“嗯,好饿。”
宋磊尴尬地赶紧拿衣袖把嘴角擦了干净,复又理直气壮:“干嘛不自己出去!我要是你们,在房间里闷三天都快发霉了!”
王鄞亦起身,娴熟地将碗碟摆好,在杯中倒上七分清茶,头也不抬:“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
“哼,那种事情谁不懂啦!”宋磊脸上飘过可疑的红云,被祁无雪似笑非笑的眼神望地有些尴尬,忙扯开话题,叹气道,“你们都不知道,这几天街上乞丐愈发多了,满大街都是!今天还有几个扯着我裤脚要钱,那蓬头垢面的,还不肯撒手,可吓死我了!害得我三口便吞完了一个猪蹄,差点没噎死!”
祁无雪道:“哦?宋老板没教过你要达济天下吗?”
宋磊瘪瘪嘴,被祁无雪堵得要哭出来:“不跟你们玩了!欺负人!”说着便要掩面而去,王鄞笑着拉住他衣袖,道:“行了,那明日起便不让你跑腿了。”
宋磊双眼泪汪汪,看王鄞的眼神仿佛瞧见再生父母。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好羞射o(*////▽////*)o
☆、第四十九章 可回宫之后,想每天都和姐姐亲热怎么办呢
翌日,两人好容易起了早,见着隐约的日头有种深切的不真实感。
步于街上,果真不出宋磊所言,街角比前些天平白无故多了许多乞丐,有些瞧着衣着不甚邋遢,只是面黄肌瘦,成群结队缩在街角打盹。一处两处不稀奇,然而竟如鼠患泛滥一般,这三五成群的满街都是。
“应是何处有了天灾,这些百姓无可生计方流利失所,前来富庶之地讨口饭吃罢。”王鄞望着这许多难民,心口有些不是滋味。又想起前几日祁无雪所说,果然这女人就是个乌鸦嘴……
没想完,祁无雪便掩着口鼻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道:“不错,想应是不久前的事,且措手不及。不然官府必然关上城门,这些难民根本进不来。”说着,祁无雪勾着王鄞小指,冲一个抱着膝盖抹眼泪的女孩走去。
祁无雪蹲□子,柔声问道:“小姑娘,请问你们是从哪来?”
女孩颊上灰扑扑,然一双瞳仁明亮得很。她颇有警惕地看了看两人,眼角还挂着些泪珠,见两人面善,不似坏人,便抽抽搭搭回道:“我与爹娘原先是汉阳人。”
王鄞亦蹲下来,道:“小姑娘别怕,那么你们是为何来鄞州呢?”又环顾四周,“这些皆是汉阳一带来的吗?那里可是有了什么灾祸?”
女孩点点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似的又开始往下掉:“半月前汉水忽然干涸,又滴雨未下,家里刚张起来的稻米皆枯死了。本家中还有些屯粮,谁想又遇上西边来的强盗马贼,一通乱抢,搅得整个汉阳乱糟糟的。爹娘便想着来越州躲一时,谁想竟半途与他们冲散……”说着,又往边上挪了挪,小声道,“这些人不全是汉阳的,听说许多地方都遇了旱灾,汉阳还算并不严重的。”
祁无雪默默了片刻,便取了一锭纹银小心地塞给女孩,绽然微笑:“先找个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找你爹娘。”
女孩握着手中的银子一愣,抬头望着两人抬脚走远的身影,黑白分明的眼中又溢满了清泪。
随手带出来的银子就这么被祁无雪乐善好施掉了,于是两人好容易凑了几个铜板,进酒楼颇有气势地一拍钱,点了俩梅干菜炊饼。
结果谁想,这啃着热腾腾的烧饼刚溜达开几步,就被几双如狼似虎的眼神盯着不肯放,喷香的烧饼全给噎在喉咙里了。
一路上祁无雪都微皱着眉,王鄞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毕竟汉阳就挨着巴蜀边缘,若那里患了旱灾,蜀地必然好不到哪去。更甚者,依方才姑娘之言,汉阳西边来的强盗横行肆虐,想来是因为当地断粮缺水,迫于生计才动了邪念。
如此,可想而知,如今蜀地情况并不乐观。
然而现在身在边远,不及皇宫虽纷乱,但消息亦多,更有槐桑等耳目所在。王鄞想着,轻叹口气,握紧了祁无雪的手——看来只能及早回宫了。
傍晚,正当祁无雪磨墨提笔欲写飞信给槐桑探问消息时,自树梢而来一阵翅膀扑动的声音。王鄞转头一看,雪鸽正转着滴溜溜的小眼睛,冲自己“咕咕”直叫唤。想必当日多摸了摸它的羽毛,便记得自己了。
祁无雪瞪着雪鸽走近,伸手点了点它的小脑袋:“这吃里扒外的,给点好处就不认得主人是谁了。”
“谁叫你做人如此失败,连鸽子都不喜欢。”王鄞咬着唇轻笑,在雪鸽羽翼上轻抚。
“小畜生!”祁无雪冲鸽子皱了皱鼻子,取下绑在其踝上的一卷白纸。
雪鸽仿佛听懂了一般愤怒地“咕咕”一声叫,扑着翅膀远去了。
对着余晖展开窄窄宣纸,上头密密麻麻写了几行字,从背面看是槐桑的字迹无疑。
看完,祁无雪脸色有些发白,只是依旧保持着从容的微笑。王鄞没忍住,便开口问道:“旱灾?”
祁无雪点头道:“嗯,严重之地已经一月余了,近来许多百姓终于按耐不住,便结伴逃离了家乡,大多往吴越一带而来。”
“如此大事槐桑怎的到现在才通知?”
祁无雪摇摇头,负手望着天宇尽头通红一片的云团:“不是她的缘故。”
“那是为何?难不成是你父王有心瞒着?”王鄞有些不解。
话落,祁无雪愣了愣,片刻才皱眉说:“我也不清楚。那里的消息好像被锁了一般……父王……这些年不怎么管事了。”她转而望向王鄞,手指愈发冰凉,只是脸上看着却不动声色,“看来,我们要动身回宫了。”
祁无雪虽然笑着,那笑却有些勉强。王鄞轻轻抱了抱她的肩,安慰道:“没有证实之前先别胡乱猜想,说不定情况比想象的乐观呢?”
祁无雪幽怨地叹口气,缓缓摸着王鄞披散在背的长发,撒娇道:“可回宫之后,想每天都和姐姐亲热怎么办呢?”说着薄唇在王鄞脖侧轻轻一吻。
王鄞动作瞬间有些僵,明明是如此沉重而又悲伤的时刻,却能被这女人生生搅和出暧昧来。
收拾好行李准备明日一早便动身回宫,当然这天晚上便不言而喻地彻夜缠绵至天明了。
出宫一趟至今,亦算得上圆满罢。天色蒙蒙透亮,王鄞脑中明明混沌不已,合上眼睛却睡不着,只好轻手轻脚起身下了床。
窗外樟树叶子窸窣作响,纠缠不断的云一缕缕渐次被染上薄薄绵白,其后依稀泛着点点金光,朝阳就要出来了,一扫暗夜的沉闷。
许多事都在脑中涌现,幼时在这熟悉的街道上随爹娘闲逛,举家迁至京城的喜气洋洋,再到进宫之时心中的无喜无悲,之后便是王家一跤跌至谷底以及父亲的狱中去世,母亲自尽,所有不切实际的希望尽数破灭。
王鄞想着想着,嘴角泛出苦笑,如今又要回去面对这些了。
人啊,就是不得放松。一旦经历过些美好舒坦的事,重回荆棘地便更是痛苦。然而唯一的好处便是,回去之后便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面对整个后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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