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那个挖金萝卜挖得很起劲的人。
所以麦苗端茶给任鸽的时候特意表现得很冷淡,不过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把茶杯重重放在茶几上这个动作还是泄漏了她的不满。于麦苗来说做到这点已经很不容易,要不是念着《大悲咒》压制住上扬的怒气,这茶水应该不是在任鸽手上而是在任鸽脸上。她看着任鸽喝了一口茶依旧没什么话,只好望着时钟道:“不早了,你要玩游戏回家玩。”麦苗希望任鸽立刻把手机放下,接近无耻的笑笑说:“我不是就等着你过来玩两人游戏?”各类言情小说不都这么写?好吧,那她能够在羞红脸的状态下最低程度的原谅那个人刚刚一系列让人发指的表现。
“那。。那我回去了。”任鸽表现得像恍然大悟一般站起来,无视于麦苗的声音中的极端不爽,回头对麦苗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那剧本你再琢磨琢磨给我就行,qq、微博、eail我会全部上线。初定于下个星期开工。对不起,我打扰太晚,再见。”说完,换了鞋拉开门就蹬蹬蹬的下楼了。
听着任鸽下楼、转弯、脚步声终于离开了这栋老旧的公寓,麦苗才把门重重的摔上。这声音响得让楼下的邻居偷偷把门打开面面相觑后窃窃私语:楼上的这小姑娘是怎么了?在这栋楼里住了那么多年的她干什么都轻手轻脚,从来没有人见过她发这么大的脾气,这是地球要毁灭的前兆吗?对于这些评论,麦苗当然听不见,她只是如常的把从不待客用的茶杯端回厨房冲洗、擦桌、拖地、直到洗澡时发现一身的吻痕,才莫名其妙的掉下眼泪,擦干,发誓绝对要洗脑自己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任鸽并没有飞车回家,然后在私密的需要两层密码才能进的私人网站上写下《记一场没有完成的前戏之内裤没有脱之前是否能兴奋到亚健康的程度》之类的学术论文。她连车都没开走,只是闷坐在车上。一会儿觉得自己对麦苗做得有点过分,再怎么说也不该在半途就装没事发生的下楼,是不是该回去和她坦白自己的所思所想,就算被发好人卡也该虚心接受;一会儿又觉得其实没什么大不了,反正麦苗追求者如此英俊潇洒,说不定麦苗就只是把刚刚的那一切当成讨论女女床第之欢后的一次实践活动,要是自己回去和她坦白自己的所思所想,她还会大惊小怪的觉得任鸽这人实在是不够大气。
她来来回回的在车上折腾发动机七八次之后,当麦苗的邻居都扛着太极剑下来站定运气挥舞出行云流水的一套剑法时才迟迟疑疑的把车开走。
于是麦苗提着垃圾袋下楼时,听到了邻居大声附和最近常常又不是小区车辆却堂而皇之的停一夜物管都不管管的抱怨。只是她并不知道在邻居嘴巴里翻飞的那辆杀千刀不要脸的车主正是昨夜仓皇而逃的任鸽。
此役,任鸽和麦苗前戏四十分钟后楼上楼下纠结六个小时,比任鸽穿进的这肉文啰嗦了七千多倍。
到星期一之前,麦苗除了给任鸽发过一个完整版的剧本以外再也没有消息,不管任鸽用什么方法和她联系,都处于不在线的状态。
连正式开拍的星期一,麦苗也没出去,只是发了个微信告诉任鸽自己还有私事要忙,如果剧本要大修,直接手机告知即可。任鸽没法责备也不敢责备麦苗。事实也是这样,不管大电影小电影还是地下电影,也没听过编剧会时时待命的说法。可是听到麦苗不能前来观战的消息,不经意的,任鸽人前人后都多了不少叹息和抓扯头发的动作。只是她本人毫无察觉。
李云弟的小说改变成剧本后被麦苗取名为了《三戒》,意欲为戒贪、戒嗔、戒欲。男男那一组拍摄的时候,李云弟场场都来观战,看到两脱得精光闪闪,橄榄油擦得啵亮啵亮的裸男在绿色帷幕下亲吻、交欢,巨大的电风扇模拟出在阿拉斯加的冰河上的风,吹得两小鸡鸡轻轻的扬起。看得腐女工作人员们连连淫荡的惊呼,而李云弟小朋友却躲在监视器下红了眼眶,背影就像在弹奏肖邦时被s一般的抽搐着。
能从这么猥琐的画面里看出悲凉,任鸽在心底的吐槽体在静脉里缓缓流过,并且像是得了职业伤害的觉得——不是处的爱情真可怕,连小鸡鸡都能引起一而再再而三的悲伤。
紧接着是男女组的拍摄,因为男男组的猛男肌肉发达导致漫天要价,于是男女组的预算受到了波及。任鸽只能在等级处于残次品的半失业状态的小电影演员里寻找合适的对象。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两位九十代年初曾参加民政局《新婚指南》,为各种领了证却不知道怎么xxoo的大龄青年授业解惑的中年男女夫妻档同意进组,饰演一对喜欢一边吵架一边上床的爱侣。大概是很久没有人欣赏他们教科书式的上床分解动作,男演员连脱衣服都带着“老子脱下内裤那一刻要有六块腹肌的抖动感”的戏剧张力,女演员见老公秀得如此生猛,立刻以大劈叉加大回环加以焊接。虽然这两演员一个有混合痔一个有生小孩儿留下的蚯蚓般的刀口,但是他们的言语上的交锋和蠕动的方式都那么生动自然,任鸽每每从监视器上抬头,都觉得“这次一定会中”的号角都会在耳边华丽的响起。这时她口干舌燥的十分想找人分享,却发现,能分享这些奇思妙想的人却肯定不在身边,不在qq上,不在微博上,不在任何一个她可以联系的地方。
这让任鸽有些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今儿更两章,十一点更第二章。。
33第 32 章
这种茫然一直持续到任鸽结束了第三段女女纠结的拍摄都没缓过劲来。那失魂落魄的状态,让那对以闺蜜之名在镜头面前行情侣之实的好朋友都忍不住问工作人员:“导演怎么了?是因为我们演得太投入让她怀念起前程往事,还是觉得以前自己的技术太差劲,正在对着ex们忏悔?”
要不是因为工作人员笑得太大声,任鸽都不知道自己形象如此之差劲。她只好在空挡没话找话的问化名为小蓝的主演:“那个。。。小黄是你二十多年的好朋友?”
小蓝大概是怕导演给她们俩穿小鞋,回答得十分仔细:“是啊,从幼儿园就是前后排的同学。不然我们刚刚怎么会那么默契。”她见任鸽对这答案不置可否,还跟进补充:“导演你要知道,从小黄没发育全身都是排骨的时候我们就坦诚相见了,更别说发育之后的,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四天她都要爬到我宿舍里,穿个内裤就问我今天穿什么。以至于哦。”小蓝怅然所失的摇摇头:“我一纯正的异性恋被她这么潜移默化成了无性恋,看谁都没感觉。刚刚你都不知道我演得有多辛苦。就我这演技,怎么都得奥斯卡吧,奥斯卡吧。”
任鸽躲开那叨叨叨的话唠又踱到化妆间问正在用化妆棉仔细卸妆的小黄:“小黄你和小蓝演出亲密镜头,之后你们再出去一起玩不会尴尬吗?要是会,那我可罪过大了。来来来,导演为了免费心理辅导一下,以免你心理负担过重。”
小黄以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的表情来嫌弃任鸽真的是想多了,她甚至还告诉任鸽,自己和小蓝早就在十六岁的时候以《健康教育》之名把彼此内外的翻过来覆过去的研究八百多次了。
“朋友可以这样?”
“不然呢?这叫读懂自己的身体”小黄给了任鸽一个白眼,那意思是:“你够了哦”和“巨星要更衣了的逐客令”。
是吧,这时的任鸽可以稍微松口气的觉着自己和麦苗的朋友关系其实在大千世界里也算是正常的事情。而她也几乎想好了在此剧杀青后便鼓起勇气去找麦苗吃饭喝酒,最后揽着麦苗的肩膀望着来回穿梭的花花世界说:“就算你有男朋友,我是配角命,但咱俩可不就是好朋友。”的话。
可是这坦然没形成两天就被打破。当《三戒》的最后一个镜头拍完后,小黄的预备役男友就骑着自行车来接小黄,在片场的林荫道里歪歪扭扭的展现着只有青春逼人的少男少女才拥有的甜蜜蜜了。而刚刚还假装很大气的小蓝则尾随而来跨坐在小电摩上,那样子扭曲得像立刻要把那两人给撞进医院才甘愿。
要不是任鸽想着这还在片场,要是出事了说不定得找她理赔,她也不会像个英雄似的抓着小蓝小电摩的车把,用不太结实的双腿和摩托车发动机较上了劲。
“人两人就两小无猜的骑车兜风而已,小蓝你这表情不对哦,像抓奸哦。”任鸽狰狞之下还能找个小比喻调节一下气氛。
一股邪火在心头的小蓝微微张着眼:“她对我发过誓言,这辈子都不会和那货在一起。那货哪儿好,一个学期挂七科,挂七科的男生能找到工作吗?能买房吗?能买车吗?能生小孩吗?挂七科的男生就是个秒射唇膏男。昨天发誓今天就和那男的在一起,我最讨厌谁说话不算话了。”
任鸽吸了吸鼻子,困惑的问:“只是讨厌她说话不算话?”
“当然。”小蓝坚定又果决的回答。
当听到耳机里工作人员说那两个骑着自行车谈恋爱的男女已经出了片场二十米之后,任鸽就把车把放了,目送着小蓝的小电摩笃笃笃的冒着青烟往小黄谈恋爱的方向飞驰而去。
年轻人为了爱情谁不会打打杀杀,只要不要让她负责医药费就是。她决定有空请现在正在拆布景的美工师父,做个“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牌匾。下次要是她再遇到小蓝,一定亲自挂在她脖子上,怎么会有家伙睁眼说瞎话到这种让人发指的地步。
只是人啊,往往吐槽他人的时候很有创造力。可事情一到自己这里就有万种另外的可能性,如果智商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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