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这让她觉得自己十分恶心。
任鸽觉得她和麦苗的幸福踩在枉死的莎曼莎和她小孩儿的尸首上。而她还能心安理得的看着麦苗爱一个凶手,这对麦苗来说不公平。可能说么?当然不行。如果麦苗知道真相,已经无关原谅不原谅和爱不爱了。任鸽想麦苗大约也会觉得恶心,怎么和这么无耻的人交往过?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把枪和那张写着48小时内干掉蒋雨的纸条,她自认既然已经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那真的不能再拖一个人下水了。
所以她摸着滚烫发胀的右边脸颊,吸了口气道:“我不是怕见到你,我是怕这种意外。毕竟你是有家室的人。所以这事儿就当是意外处理,我们都忘了吧。”这“家室”两字倒是加了逻辑重音,可任鸽却知道,这词早在昨天上午就变成了莫须有的名词。
“又是一个笑话。”麦苗几乎复制了任鸽好整以暇的语气:“上次在另一个房间,你和我□的时候为什么不说这句话?现在补上这句,你那从来都不见的道德感出现得是不是有点晚啊?”
麦苗说到这个让任鸽更加气短,任鸽苦笑了一下道:“上一次就当成我安慰在荒唐的婚姻制度下的婚内妇女,可是现在不一样,我有女朋友了。”
这人的g点和怒点都是不能猛戳的。g点一直戳会造成失水过多得洗床单和邻居敲门敲窗子敲天花板的困扰;而一直戳怒点,比如任鸽强调自己有女朋友这事儿,顿时就让麦苗抓狂。麦苗想起任鸽一张又一张和不同女人的照片,简直是潜意识的拱紧了背,音调都颤着:“我只问一遍,真的还是假的。”麦苗加重了语气也不得已的加重了鼻音:“别和我耍花招,任鸽。你那些把戏我看厌烦了,我早就不吃这套了,好好说话。”
“我一直都在好好说话。”任鸽回答得理所当然:“不然我为什么躲着你。”她摊着手,表情是不可一世的玩世不恭:“麦苗,你我都是看得穿的人,也都明白在刀尖上舔血过活的人常常得抱团才能生活。我爱上了别人不是偶发事件,那是必然。你想想看,我这个人要是真的那么爱的话,会放心把你交给欧阳红照顾,自己留在a市到现在?我是没有脸见你,以为距离会产生真正的距离。”任鸽不想自己可能的临终宣言是这么个拙劣的谎言,却不得不接受命运就是这般的戏弄自己:“我爱上吴宜之的女朋友了。对不起,麦苗,我们彻底完了。”
麦苗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不对,这一切都不对。刚刚你在床上明明表现得那么。。。说的那些难道都是假话?任鸽!”麦苗第一次主动的摔了除了杯子以外的其他物品——一个遥控器:“我知道你想怎么样。欧阳红已经告诉我了你那所谓的计划。我不许你做那么荒唐的事情。我们可以逃,我们可以躲在任何我们想躲的角落。不要再玩这一套了好不好?”
任鸽看着麦苗,细细的研究她下巴到脖子的弧度,想着如果她还有明天还能看到太阳,那楼下的邻居肯定得找她抗议,大半夜的不睡觉就摔东西吵架玩?可是她觉得她有明天的可能性只有一半的几率,所以可以毫无顾忌的说话伤人。就像病入膏肓的人在死之前都喜欢作一样,也就是徒劳的想在自己珍惜的人身上留下更深的痕迹,让他们忘记她的时候更慢一点。她说出的话如同刀子,扎实的扎在麦苗身上:“我早就放弃那天杀的计划了,你可以问欧阳红,你回h城之后,我有和她联系几次?现在还守在这a市,我只为了蒋雨。对不起苗苗,我们之间来不及了。”
时间要是走得够慢的话,可以精确的观察到在任鸽和麦苗身边流动的空气中都充满了让人窒息的绝望。麦苗泡在水里太久快虚脱的影子般的张开嘴,又闭上。她等待着任鸽像以前每次和她吵架吵到□处,说了一句要人命的话之后,往厨房转两圈回来,又讨打似的凑到她跟前说:“对不起,刚刚我说错了,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最后磕磕绊绊的重归于好。她给了任鸽这个时间缓冲,而任鸽也有说“对不起”,却只是告知她已经爱上别人,之后就把头埋在双手之中,决意不收回说出的话。
“任鸽,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麦苗自连站都站得有些虚弱和不稳,像一个白痴一样的千山万水的来,是要阻止任鸽做出伤害自己的傻事。到了现场发现事实和自己想象的千差万别,她不知道是犯了什么错才会得到这个这么离谱的答案。
而始作俑者依旧坐着,不言不语,就像三千年前她就一直坐在这里看着时间长河一般。当麦苗啜泣着几次穿错衣服的时候,她也难过且拼了命才能阻止自己把她紧抱住说管他妈的一切去死的念头,直到听到门咔嚓一声被轻轻关上,才敢擦掉不小心流下的泪珠。抽了抽鼻子。
八点四十五分,还有十五分钟蒋雨就会起床,她得干净利落的收拾好心情给蒋雨打电话。
白小慢百无聊赖的在饭店和欧阳红用手机face ti。欧阳红自从白小慢离开就表现得十分像个老妈子,连菜市场的萝卜涨了两毛都要和她分享。谢绝了和欧阳红关于h市鱼类肉类的估价之后,白小慢就像个专业八卦杂志记者那般开始猜测着从昨晚到今天早晨,任鸽和麦苗到底做了多少次?“黄赌毒”话题也一向是黑道大姐的最爱,欧阳红也积极的开始发言,但一开口就是鄙夷任鸽的体力,且对麦苗的伤势表示怀疑,估算那两人一晚上有一次已经是很不得了的事情了,哪儿像自己,向来以一夜七次郎著称。
要不是门口时断时续的敲门声的打扰,白小慢和欧阳红的聊天一定会发展到下三路去,毕竟欧阳红已经正经的要求希望观看今天白小慢穿的是什么样式的内裤了。虽然这本不该出现的敲门声打扰了两人的好时光,但白小慢还是好脾气的对欧阳红飞吻说五分钟再说,再匆匆忙忙开门。当赫然见到的是憔悴的麦苗,她有些讶然。
以昨天白小慢的观察,像色狼一般扑上去的任鸽和像小媳妇儿一样扭捏的麦苗的结局不外乎两种。第一种要么是麦苗甜蜜的拖着任鸽的手,不停的给自己作揖说昨天的事情太不好意思,为了以表歉意双手奉上购物卡随便刷,任鸽随便蹂躏;第二种要么是麦苗别扭着,不发一言的走在任鸽前面,而任鸽那人就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后面。她没想到她开门看到的只有麦苗一人,而且一双眼睛红得可怕,这要不是难过到一定程度也哭不出这效果。
“任鸽呢?”白小慢嘴里还是忍不住的问,眼睛则往门外看去,外面除了麦苗,就剩下一条饭店独有的,长长的,什么都没有的走廊了。
“任鸽?”麦苗艰难的笑了一下,那句“任鸽是谁”还含在嘴里就一个踉跄,昏倒在白小慢的面前。
“这又是在闹哪一出?!”白小慢的声音响彻天宇,可任鸽却听不到。
因为在同一时间,任鸽洗脸刷牙之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整装待发的正拨打着蒋雨的电话。响了好多声才有人接听,第一句就是:“任鸽吗?”
“是我。”任鸽从对面的电视屏幕里看见自己,发现自己表情严肃的近乎于滑稽,于是刻意扬起嘴边的微笑:“等我的电话等很久了?”
“当然,你的电话一来,也就是说明周建安把一切都办妥了,你可以送我走了。”
“你点名要周建安让我送你的?”
“对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峦声同学的霸王票喂养,威武~~
藏红花泡水还蛮好喝的,好想介绍给苗苗同学,解决心烦意乱的问题。
132第131章
任鸽抓着电话,不知道该哭还是笑,局由自己设。而网住的人显而易见的只有自己一个,她把手机拿得挺远的叹了一口气后才拿近:“机票、护照等等一切有没搞定?”
“恩。都弄好,从a市到哥本哈根的。”蒋雨看着网上的订票系统说到。
盯了一眼手中的平板电脑,任鸽沉吟了一下:“赶紧改成去c市到阿姆斯特丹吧。今天下午的飞机,免得夜长梦多。
“需要这么赶?”
“必须要。我现在就到你住处接你出发。”
也许是因为刚刚麦苗的离开带走了一小分队监视任鸽的人。反正任鸽下楼上车从后视镜看到的也就才两部车。任鸽想,周建安和吴宜之还真是两个类型的人。如果吴宜之要跟踪她,那必然会做到万分小心,让她察觉不出太多异状,而周建安绝不一样,就像现在,她从后视镜里能看到监视她的人还在和她摆手打招呼,意思特别明显的告诉她,我们就是跟踪你,怎样。
她熟练的拨通了周建安的号码,没等周建安讲话便问:“你找这么多人跟着我是围观我杀人的么?”
周建安的笑声从任鸽的电话听筒里传来,里面有绝对的不怀好意:“当然不是,只是怕你中途出岔子。要是出了叉子,我也不好对吴市长交代。”这意思是要是吴宜之回来的时候任鸽还没行动,她就等着倒血霉?
任鸽也懒得问,对于周建安来说,对于任鸽的耐心就只有“如果你不怎么样,我就杀掉你”的几颗。她只能略带嘲讽的对周建安答道:“如果你怕我出岔子,那这事儿就不要让我做。这段时间里我希望能有个相对的自由,你当蒋雨是傻子,我在前面开车,后面跟了五六辆貌似警方用车的玩意儿。有他妈的像嫌疑犯的傻逼吗?蒋雨一看不对劲,立刻就给吴宜之一个电话。吴宜之这种人精难道会不知道你想干吗?你要我做事,就绝对的相信我。不然把蒋雨哄不出来,大家就都不好看。”她抠着方向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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