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顾茗,你知道你这人一个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吗?”沐瑶煞有其事地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工作是什么样子吧,但像你我这样的岁数,你在公司担任要职,好歹算是事业有成吧,所以,你的工作肯定是没什么问题了,可你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对待感情,特别是对待伟大的性,你就不能好好说话,真诚,坦诚地好好说话。”
“我怎么没有……”
“要正视自己的缺点。”沐瑶开着车。
顾茗双手环胸,懒得和她说话。
病房里,关以彤毕竟还是疼得很难受,和钟晓欧聊了一会儿,就很累了,就睡着了,沐瑶和顾茗回来的时候,钟晓欧正埋头坐在床边玩手机。
“水壶了没开水了,你去水房里打点开水回来吧。”沐瑶指使着顾茗。
“我去吧。”钟晓欧忙放下手机,起身。
“不用了,她去。”
顾茗接过她手里的水壶,无奈地出了病房,而后,沐瑶站在窗边朝钟晓欧勾了勾手。
“你,好样的。”沐瑶轻轻拍了拍钟晓欧的脸,可脸色却严肃得很,钟晓欧心里没底,有些发虚,“怎么了?”
“好好待她,一定不要辜负她,不要让她难过,不要再让她受伤。”她说得情真,钟晓欧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我不会负她,我会尽我所能对她好,让她开心快乐。”这听起来特别像誓言,她其实并不想说誓言,她总觉得誓言是一种并不太好的形式,只是沐小姐这样问了,她就话赶话地说在那里了。
世事无常,谁也保证不了永远,谁也顾不了以后,人生的路,从来都是走一路,是一路,哪里有那么幸运的人,能完全按照当初计划的那样走,人生能可控的部分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有哪一段感情的开始不是美好的呢?
沐瑶望了望床上的关以彤,叹了叹气,拍了拍钟晓欧的肩,“顾茗呢,上一段感情,受到了挺深的伤害,可能你或多或少知道一些,我没想有一天她会喜欢上女人,我也不想去管女人和女人到底会怎么样,只要你爱她对她好就行了。”
钟晓欧谨慎地点了点头,没一会儿,顾茗也就回来了,两人又呆了一会儿,这才离开了医院,回家的路上钟晓欧开车,时不时地偷看了旁边的人几眼。
“沐瑶那个人,她说的话你不要太在意。”顾茗知道沐瑶把她支开一定是有话要对钟晓欧讲。
“你又知道她对我讲了什么?”钟晓欧望着她笑了笑。
“我还能不知道她吗?”
“她说我如果对你不好,她就会揍我。”
“野蛮人。”顾茗骂道。
“那她要是揍我,你帮我还是帮她?”钟晓欧抿着唇,讨要情话。
“幼稚。”顾茗昂了昂头,“这就是像问爱人是救她还是救妈一样。”
“对啊,我就是在问我的爱人啊。”钟晓欧全神贯注地开着车。
顾茗瞅了她三秒钟,一把拧了拧她的手腕。
“别闹,开着车呢。”她嘻嘻哈哈地笑着。
“谁和你闹。”顾茗虽那样说着,却已是收回了手。
☆、第99章
春节假期过得特别的快,迟蔚是在正月初六那天下午回的成都,她懒得回自己家收拾,听说钟晓欧提前回来了就直接滚了过去,到家的时候钟晓欧正在厨房洗着保温桶。
“你什么时候回的成都?”迟蔚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到。
“初四。”
“初四?这么早回来干嘛?”
“不干嘛啊,呆老家也无聊。”
“因为顾总初四就从上海回来了?”她那点小心思,迟蔚一掐一个准。
钟晓欧没反驳,只仔细地拿着抹布整理着厨房,嘴里哼着咿咿呀呀的歌曲。
“看你这鬼浪鬼浪的样子,你和你家顾总约会了?”迟蔚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对啊,约会。”她语气轻快,嘚瑟,迟蔚想打她。意识到自己的得意忘形,她稍微收敛了些,正色道,“你今年过年回老家了?”要知道自从迟蔚向家里出了柜被赶出来以后,每年春节就变得特别的尴尬,好在迟蔚也算看得开,看不开又有什么办法呢?命运只允许她选择一样,她选择了尊崇自我的活,就把亲情给她拿了,没有办法。
“外婆八十大寿,我回去看了看她,顺便给了她一点钱,然后就去三亚玩去了。”迟蔚没所谓地讲道。
“那你,家里人没为难你吧?”钟晓欧放下手里的东西,来到客厅关心道。
“就那样吧,我就在我外婆家呆了几个小时,连家门都没入,省得他们觉得丢人啦,心烦啦,大过年的,别给人添堵,我给你说,三亚人多得那个要命,你说这些有家的人过年不在家里呆着,也和我们这种孤家寡人来凑热闹。”她转变着话题。
“你一个人去的?”
“那要不然呢?”
“怎么没约许诺去?”
一提到许诺,迟蔚眼神黯淡了下来,她将衣服从行李箱里拿出来,“约什么啊约,人家都正儿八经地拒绝了,我还舔着脸去找人家?算了,没意思。”
“那这么长时间,你们就没联系了?”
“对啊,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你以为都像你一样?痴情地像个傻瓜?我没那么自虐。”她神色看起来却没有语气里的云淡风轻。
钟晓欧摇了摇头,也没法再相劝,她和许诺也不熟,并不知道许诺是怎么想的,只突然想到什么,将蹲在行李边的迟蔚拖了过来。
“干嘛?”迟蔚见她那有事要求的鬼样子问道。
钟晓欧挠了挠额头,“我有正经事问你。”
“说。”
“可你不准笑话我。”
“什么事啊?你又干了蠢事?”
“什么就?没有,你先保证。”
“保证个屁,爱说不说。”说着迟蔚就要起身,又被钟晓欧给压了下去。
“我只是有些困惑,那天我看了一个片子,女人和女人的,为什么做着做着,其中一个女的会哭?还哭的那么厉害?”
“片子?你看黄小片?好看吗?给我看看。”
“哎呀,你先回答我。”
“这……..你要我怎么回答?你说的这么片面,我又不是亲临者,我怎么给你分析为什么会哭,而且一个女人在床上哭有很多种情况,做着做着就哭,有可能是爽到哭,有可能是疼到哭,也有可能是走神了想到了伤心事,无穷无尽的可能。”
“爽…….爽到哭?”钟晓欧咬了咬手指,“难不成,她…….”她瞳孔渐渐放大,“所以,顾总那天哭,难道是因为gc了哭?”她喃喃自语,却被迟蔚揪住了,“你平时没有这么好学,刚我怎么听到你在说顾总?”
“啊?没有啦,哪里有说顾总。”钟晓欧心虚地扒开她的手。
“靠!*!那个做着做着就做哭的女人该不会是顾总吧?”迟蔚被自己的逻辑推理都给吓到了。
钟晓欧“蹭”的一下脸就红了,没敢再看迟蔚,只别过脸去,弱弱回击道,“神经病啊,说什么呢?”
迟蔚和她十来年的朋友,还不知道她,掰过她的肩膀,“不是,你脸红什么,啊?钟晓欧,你望着我真诚的眼睛,诚恳地告诉我,不是。”
钟晓欧被她磨得没有办法,只好默认了,点了点头。
“你都,都和顾总上床了,你?你也总算…….顾总答应和你在一起了?”
“应该……..应该算是吧。”
迟蔚点了点头,眼眶里竟然闪烁出泪花,“真是,真是太不容易了,你,你……..”说着说着竟然哽咽了起来。
“喂,喂喂,怎么了?你这是?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为你高兴,为你终于得偿所愿,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迟蔚顿了顿,而后仰了仰头,语气收敛了些,“好了,刚也是给你呈现了现实版的女人哭有多么神经质,现在来说说,顾总的哭。”
“痴线啊你。”钟晓欧才是要被她吓得神经质,说哭就哭。
被迟蔚跳跃的回应搞得钟晓欧也没了真正求教的心情,更何况让她和迟蔚说出那些细节,她真的也会不好意思的好吗?问迟蔚这个想法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可惜一切都只能是钟晓欧的腹诽而已,她自投罗网被迟蔚抓住,哪里还有逃脱的道理。
“你用嘴???”
“所以你用嘴她就哭了?是不接受?好像也不对。”
“总不至于你用嘴她就高了?”
“顾总这真的是........挺让我刮目相看的。”
“。。。。。。。”迟蔚就像一个钢枪小炮,没怎么费劲就突突突地把钟晓欧给突死了。
“你要敢让第二个人知道,我就杀了你。”钟晓欧虚弱地躺倒在沙发上,一张俏脸埋在抱枕里,不想说话,想静静。
不知怎么的,迟蔚特别想笑,她使劲捂着嘴,也没憋住,保证压根没有一点用,她还是笑了出来,钟晓欧扯过脑袋下的抱枕朝她砸了过去。
迟蔚笑过了,这才起身,安慰道,“好了,谁都有第一次,这个事,一个靠天赋,二靠感情,三靠技术。你吧,天赋是沾不了边了,技术倒是可以练练。”
“怎么练?”钟晓欧抬起头来。
“多做就好了呀,善于摸索,勇于总结。”
“你这是让我拿顾总当白老鼠,练手的工具吗?”
“那你去找其他女人练手,你行吗?”迟蔚不屑道。
钟晓欧瘪了瘪嘴,馊主意。她一手撑着头发呆,渐渐地,脸上浮现出笑容,不管怎么样,她现在,能这样和顾总在一起,就已经觉得很开心很幸福了,只要以后顾总不会不要她,她就是自己想要一步一步走到白头的那个人了,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什么样的磨难,她都不会放弃了。
晚上的时候,她陪着迟蔚一同去医院看关总去了,意料之中的,沐小姐还在那儿陪床,意料之外的,许诺也在,迟蔚身子僵了僵,钟晓欧在身后推了她一把。
“咦,你们来了,小秘书,来来,尝尝许诺煲的汤,和你手艺差不多呢。”见有人来看她,关以彤自是十分开心的。
迟蔚把水果篮放在床头,正好碰上了许诺的手,她顿了顿,收了回来,许诺小声地叫了声,“蔚姐。”
迟蔚冲她笑了笑,道,“这么巧。”
“我来找沐姐有些事,就顺便过来了。”许诺解释道。
世界真小,钟晓欧一一介绍,迟蔚本是来探望病人的,却意外地撞上了心上人。
她客套地关心着关以彤,说着一些无关痛痒却又能惹关以彤开心的话,迟蔚,其实,很擅长社交,就凭她多年来,混迹在蓉城姬圈也能窥知一二。但今天,她显然说得有些多了,不间歇地说着话,听得关以彤有些累。
一旁的许诺收拾了东西,向沐瑶道了谢,又和众人打过招呼告别。
这一屋子的暗潮汹涌,就连并不知情的两个老狐狸精也看出了端倪。
“你喜欢她啊?”许诺前脚一走,关以彤就受不了地打断了迟蔚的话问到。
“嗯?没有啊。”迟蔚咬着唇,想着都表白失败了就不要让大家都知道了。
“你喜欢小诺?”沐瑶倾过身来,取下了关以彤手里的梨。
“嗳,还没吃完呢。”关以彤抗议道。
“医生让你少吃寒凉的东西,这梨就是寒凉的,别吃了,稍微好一点,这嘴就没停过。”沐瑶蛮横道。
“罢了罢了,抠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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