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世歹妃 - 045 而今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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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呸!

    嘣噔!

    可爱的小嘴撇了又撇,可爱的小调羹被丢得老远,好不可怜。

    强自镇定的老太医微抖着手慢吞吞地给精壮胸膛缠上绷带,一颗不甚年轻的心脏这会儿鲜活乱跳。

    打从几十年前被发落,咳,提升至圣眷隆厚的韶华夫人身边伺候起,他细心多思的优点发挥得可谓淋漓尽致,最近时常在脑海里打转的问题就是:连伟大神武的皇帝陛下都用瓷勺喝药,为啥貌美胜花的夫人得使木勺呢?

    夫人胜花貌美的儿媳妇这般一丢那般一砸,他可不就瞬间开窍了!

    夫人脾气不好,夫人的儿媳妇青出于蓝,脾气…更糟。

    下意识抬头快速瞄了一眼笑意渐高气势依旧披头盖脑的正主儿。--这位的脾性,没有更差,只有最差。

    别看眼下乐呵得风生水起的,指不定一个不顺意就风饕雪餮了。

    “让你抢我的东西。”

    见她赌气般地将那黑黑的液体一饮而尽,白嫩嫩的小脖子修美妙洁,青隽笑得有些孩子气,退了些红色的瞳孔新进了丝丝幽邃险厉。

    “剩下的都是你的,”

    赵明月被苦得微微皱着脸,顺手又丢了与可爱木勺同质的精致小碗,忙不迭地往嘴里丢蜜饯,连丢了几颗才缓下速度,小声补充了几个字,“小气鬼。”

    心理作用作祟,直觉热气盈体,气力渐回。

    抬眼想去看青某人苦歪歪喝中药的窘样,却见那人深眸微澜、薄唇浅勾,如品甘露、优雅横流,赵大小姐稍微精神了点的美眸一闪,再度萎靡。

    不是某人美色惑她,定是那碗抢来的归元药汁回力添乏。

    心里碎碎着,眼皮耷眯着,赵大小姐很快吧嗒起小嘴,往美人榻上斜斜一倚,雪颈玉足,顷刻间睡得云里雾里。

    美人美睡,弥足珍贵。

    青隽慢悠悠喝完药,将眼前的美景收进眸底,缓缓起身,几步跨到美人身边,揽她入怀。

    大雨依旧倾盆,垂死挣扎的闪电虚弱地掠过,拨回哥舒家太医愣怔的心神。

    都说从不曾见威远侯爷在人前对女人和颜悦色过,那他刚才对着王妃娘娘的欢容笑貌,是他频频受惊后魂不附体出现的幻觉吗?

    另外整理铺就的卧榻更加温软舒适,芳香娇嫩的丫头尤嫌不够,就着被放下的动作,小脑袋测试性地往后一敲,确定新枕头弹性上佳软硬适中,这才满意地哼了声,沉沉睡去。

    青隽从进门起就挥退了一屋子丫头太监,亮得刺眼的珠灯也一并撤走,只留下小小的一盏蜡灯,昏暗馨宁的烛光下,他家媳妇儿乖眉俏眼,呼吸轻浅,看得他柔情缱绻,心内的不安暂时遁远。

    被她压着的手臂动也不敢动,只抬掌催灭最后一道光,在黑暗中轻手轻脚地侧身躺下。香馥的小手如影随形,自动自发攀上健腰,柔软如云。青家知雅呼吸滞了一瞬,便急促粗重起来,因手臂被压而遭牵扯的胸口,疼痛却是锐减。

    伤不算什么,可顾念到她的抗拒提防,素来杀伐决断的威远侯爷罕见迟疑了,注意力开始不情不愿地转移了。

    神思流转到白纸之上那只逼真的猪头,满裹白纱的胸膛禁不住震了又震。

    “猪头…”

    这么有默契?

    漆黑深瞳刹那流光,似要点亮重重黑暗。

    “红烧不如卤着好吃…”

    ……

    点光行动失败,黑暗继续无边。

    愤慨的大手稍施力道,将怀中娇美扯得更近拥得愈紧。沁人温香扑鼻罩面,他本已疲怠的精神立时松散,四肢百骸一股脑儿地就让惬意畅舒填了个满满,困意也如泄了堤的洪水般,遍体席卷了开。

    夜阑卧听风吹雨,一颗猪头入梦来。

    ********

    剧雨过后,万物新生。

    青焰皇宫簇新锃亮的温软晨光里,老青家尊贵的韶华夫人与威赫的兆凌王爷比肩而坐,一式的寒眉峭眼。

    “去唤王妃起身,睡到这个时辰像什么样子!”

    沈描妆从自家儿子出现起就板着脸,略失美感地格扭着娥黛,终于不耐烦。

    “谁敢去?”

    她家儿子不用板脸扭眉,颠颠欲跑的梦回就直接软了脚,被稍大一点的梦沉硬着头皮提溜到一旁,大气不敢出。

    “你可真能惯着!”

    沈描妆冷语嗖嗖,端起湛得比天空还蓝的釉杯,堪堪挡住琼鼻樱口。

    其实她更能惯…

    “您更能惯。”

    皎澈黑眸一眯,“许了她什么,教她越发无法无天了?”

    “她求我什么,我便许她什么咯。”

    “她求了你什么?”

    “自然是她想要我许她的事噜。”

    瞧着自家儿子终年霜雪的俊帅脸蛋上裂纹明晰,青门描妆凤眸狡黠转,暗笑贼兮起。

    你敢单枪匹马负伤夜奔吓老娘,老娘就让你胡猜瞎想心慌慌!

    全然忘了那个打着“小别胜新婚”的旗号,对着她家皇帝陛下一通软硬兼施,愣是送了儿子上战场的某位辣手娘亲姓甚名谁。

    “上次与师伯对弈,我不小心提到了您身体欠安…”

    “你才欠,你一整个王府都欠!”

    青隽唇角微弧点到为止,他家不老娘亲一跃而起痛斥不止。“你知不知道是药三分毒哇!你知不知道那死老头调的药有多苦哇!”

    “你知不知道有些事不该瞒着我?”

    “我瞒着你什么了?”

    青隽眼角凉丝丝的小风一起,沈描妆不觉摸摸鼻尖,矮了气焰。

    且不说她家儿子那常年不出手,一出手就满地死人骨头的“刈佞”,单是那迷得人晕头转向的金翦御,查得人祖坟都底朝天的掠影,就够活人生受的。

    想了想,顶住小眼神的压力,还是端起了长辈的正色,俏音谆谆。“为娘这么做,自有道理。你与珣儿,本已不简纯。你有心就好,切不可巨细全明。”

    “珣儿哪里不简纯了?她现在一门心思地想--”

    “想赖床?”

    忧虑归忧虑,前一刻还冷力四射的儿子倏忽郁结不爽,沈氏描妆美眸闪亮,施施然舒展开的明丽五官怎么看就怎么爽。

    脆鲜鲜的唿哨声响彻耳边,嫩绿衣衫的窈窕身影翩然乍现。

    “母亲早!”

    睡到这个时辰的不像样姑娘一蹦三跳地跃近,饱满润嫩的红唇不由分说往白致玉颊一印,“早安吻!”一只手就近捏起划成小块的蟹壳黄丢进嘴里,另一只手横得远远的,去够深潭星眸之上的俊洁额头。

    温热的掌心贴上微凉的肌肤,赵明月舒了口气,放心地快活朵颐;被亲了脸颊与被摸了额头的两位却如临仙境,狠狠地憋着股气。

    “丫头,你这招儿哪学来的?”

    沈描妆回过神,笑得合不拢嘴,早将训儿媳妇给儿子看的算盘珠子抛到了厅堂之外。

    “母亲,园子里的那只小黑鸟什么品种啊?叫得好听,嘴巴也凶,连蝴蝶都吃呢!”

    赵明月爱娇地眨眼,笑得清甜,两只小手挑挑拣拣没个空闲。

    “怎么就没把你这只绿螳螂吃了呢?”

    沈描妆给绿螳螂满倒上热乎乎的杏仁茶,言笑愈发宴宴。

    “人家哪里是螳螂,人家是迎春接夏的绿精灵。”

    赵大姑娘小脸一皱,抗议有声。

    品绿罗衣迤逦娇躯,银线挑出的数道细长枝叶自然散逸于左胸侧,托起中心错落有致的月白银红小花,粉扑扑的两只素蝶自肩膀落下,似要去嗅探那兰丛中的幽芳。隔了些绿色,揉进了金芒的灰色横蔓更细更长地蜿蜒斜下,流苏般绮畅,松紧合宜地在右腰侧交头接尾,全然勾勒出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

    长不及腕骨的衣袖渐宽渐阔,稍晃手臂便垂垂滑落,耀目雪肤尽入眼帘,袖口处的一圈粗疏钩花简淡洁雅,与小腿边的那道遥相呼应、自成一景。而那金灰细蔓之下、雅净镂花之上的修长玉腿,和了衣料的东风,动时飘逸扬展,静时描形绘状,行也窈窕,止愈媚娆。

    哪里是精灵,分明是妖精!

    掌心的刺痛唤回游走的神思,青隽游移的视线转回小妖精的俏脸上,桌下的大手捉牢频频犯事的小手,不疾不徐地摩挲。

    “珣儿这身衣服倒是别致合眼得紧,比敛芳宴那次更见新意。坐过来些,让为娘仔细瞧瞧袖口的式样。”

    沈描妆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中快慰,美眸隐含狡坏。

    ------题外话------

    终于可以大吐一把苦水了!首先跟亲们说声抱歉,让你们白等了一个假期。国庆节绝对没有休息的打算,本来是想正常更新的,结果审核没通过,被动断更了一个礼拜,某凝那个郁闷狂躁愤恨哪!如果剧情需要的某些啥啥情节愣是通不过,我想绝不是某凝一个人的损失,亲们说对吧?不过以后我也会更加小心,保证在顺利通过的基础上让亲们大饱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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