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黛丝托着腮冲自家嫂子甜笑,忍不住也去捏饼,见她不阻止不呵斥,只挑眉微笑,反倒不好意思地别开脸东张西望。“咦,我的小笨蛋呢?是不是被你的小坏蛋拐出去干坏事了?”
“放心,清漪看着呢。”
赵明月话音刚落,沉厚酸枣院门便被猛力推开,清漪喘着粗气奔过来,怀里的小袋鼠与肩上的小浣熊似乎被吓到了般,俱都缩着小脑袋不敢动弹。
“什么情况?”
赵明月与锦黛丝站起身,一人接过一只各种抚摸安慰。
清漪瞪着杏眸,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方才它们两个耍到隔壁院子里去了,我追过去时,就见满院子人影烟尘,到处阴风阵阵,赶紧领着它们回来了。”
锦黛丝顿时忍不住尖叫:“你大白天活见鬼了?!”
“有鬼也给你吓跑了。”
她家嫂子没好气地戳她:“这分明是高手打架好不啦!”
“高手打架?”
锦黛丝立刻蹿上墙头,兴奋中不乏疑惑:“嫂子你快来看!”
“看到了---”
赵明月懒倚细泥墙,将东边风暴西边晴的奇异景象尽收眼底。
那边的墙脊成了残垣断壁,她这边的却纹丝未动风平浪静,想必是两位高手刻意为之,不欲让她知晓吖!
“一个是云大哥,一个是…嫂子你瞧得出来是谁吗?”
锦黛丝伸着秀颈,满眼冒红心:“云大哥打起架来轻忽又飘逸,跟跳舞一样好看。”
赵明月乜着她撇嘴:“小心你哥听到你这话,要你好看。”
“我哥才听不--我哥?另外一个是我哥?!”
“你以为呢?”
赵明月惬意地拨弄着头发,幸灾乐祸地觑着分分钟从色迷心窍中醒转、陡然陷入惊惶无措的某大小姐。“你这样胳膊肘子往外拐,等下你哥不帮你,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瞥见呆立于风暴外缘的大个儿霄汉,不觉蹙了蹙黛眉,踮足而起,翩然落在他身畔。“傻狍子,看人打架不躲远点儿,等着被当成人肉沙包啊?”
霄汉愣了愣,憨憨地冲来人咧嘴:“小姐,俺还没见过打得这么好看的架咧!”
“还知道叫我‘小姐’,我以为云大爷供了你一间卧房,你就认他作主人了呢。”
赵明月轻哼,不由分说推了傻大个儿往门外走。“要看打架也得躲远点儿,以保障自身安全为前提。你要是被误伤了,谁帮我劈柴挑水?”
“浓儿!”
裹挟着思念与怨念的肺腑美音穿透烟尘击荡耳膜,赵明月停下脚步,不无遗憾地朝霄汉摊摊手。“架,看不成了。”
施施然转身,笑对飞奔而至的俊颀男人。“这么久才到,想要我等到天荒地老么?”
锦炫斯深深地凝视着近月未见的心爱人儿,一把将她拥入怀中,贪婪地嗅着玉颈际乌发间的沁香。“浓儿,我担心死你了。”
“是吗我瞧瞧。”
赵明月捧住泊雅容颜细细打量了一番,状若不满。“也没瘦哇,还是那么意气风发。是不是趁我不在,跟别的美人儿逍遥快活去了?”
“怎么可能呢?自从知道这世上有你,我再无心关注其他女人美不美。”
锦炫斯眨巴着桃花乌瞳猛放电,电闪到怀中娇人身后的憨呆汉子,瞬转霹雳。“他是谁?方才你为何护着他?”
“赠品,买俩机灵丫头,送一鲁钝护院。”
“那他呢?”
“他…”
赵明月仔细参观着表情莫测的某公爷。“隔壁邻居,观赏品。”
撇脸望向轻阴冶庞:“你妹的珍藏品。”
锦炫斯收回阴沉视线,抬手轻触他家浓儿的弹嫩脸蛋儿。“你见过丝丝了?”
“见过了见过了,我跟嫂子可合得来呢!”
锦黛丝迫不及待地跳过来,一把搂住她哥的手臂。“哥,两个月没见,你竟然一扫先前的颓废,简直帅呆了!”
“帅呆?”
“嫂子说的,帅到极点的意思。”
“是么?”
锦炫斯注视着娇人,眸光越发温存。他家妹子却趁机看向云凤泽,抬手欲摸他淤青隐约的俊庞。“云大哥,你受伤了,我扶你进屋擦药吧?”
嗓音柔腻得赵明月又麻又…酸。
“不许看他!”
锦炫斯没好气地拨过赵明月的小脑袋:“我与表哥担心你这许多天,你倒在那皤云寨流连忘返?!”
“锦兄此言差矣,”
云凤泽避开锦黛丝的手,清眸幽幽。“蕾儿虽然很喜欢寨子,却时刻惦记着你同蓝兄。若非不忍见她哀伤,我断不愿带她出来的。”
“蓝兄,表哥?这里面还有表哥什么事吗?”
锦黛丝惊讶地张着小嘴,瞬间从被避拒的失落转为好奇。“嫂子你--”
“这里没你什么事,你先回家去。”
“我跟她一块儿回去。”
赵明月亲热地揽过她家小姑子,瞥了眼小姑子她哥。“你把她吓坏了,我不得好好安抚安抚么?”
“不用你安抚,她回去哭一场就好了。”
锦炫斯抬臂扣过娇人纤腰,乌眸朝虚掩的椴木门外一溜,沉声吩咐:“送小姐回府。”
一名赭衣随扈应声走近锦黛丝,那丫头只撅着小嘴,眨着水汽渐盈的眸儿,一声都不带反抗地便出了门去。
勉强能插科打诨的丫头一走,气氛顿时凝重,不大的院落被不和谐的浓重戾气全面包围着,恰如一只运转许久而无人看管的高压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伤人伤己。
齐人之福不好享,小姑子你还是趁早放弃空想吧!
赵明月无声默叹了一番,无辜俏笑着抬起微垂的小脸。“那个,我也被吓着了,我也得回家哭一场去。你们随便打,不用顾虑我的感受哈。”
随便打?
不顾虑?
莫说醋海里翻波的锦大侯爷,就连自觉不占理的云大公爷也不免气闷起来,心里头分分钟便火烧火燎的。
对他们的安危与心情浑不在意,这小王八蛋当真说得出做得到!
锦炫斯愤愤按下急欲扯开他手臂的小爪子,连同纤腰一起,锁得更紧。“你哭什么?要哭也是我哭!”
还怀疑他跟别的女人逍遥快活,她才与别的男人郎情妾意呢!
赵明月望着锦炫斯水汪汪的乌眸,往日的隐约青色现下赫然翻红,真吓得她小心肝短暂扑腾,渐渐酸涩,到嘴的谑笑话儿也随势打了个转儿,迫不及待地蹿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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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凝还是冒着大雨,挤过人潮回家了,感觉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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