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染看着她阴沉严厉的样子,其他人不是冷眼等看热闹,就是怒愤,冷声问,“你们是都相信白玉梨说的话?认为是我娘子的错?”
“她一个新嫁娘,拿着刀子过来,还抵着小姑子的脖子,抵着脸,就是她不对!那么一个东西你还维护她?”丁氏搂着闺女,怒着脸叱责,满是瞧不上。
白玉染指着白玉梨,“问问她干了啥?再跟我这些!”
白玉梨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觉的魏华音那种肥瘦恶心死皮赖脸要嫁俊俏男人的下贱货,活该被打骂践踏!但这话她却不敢对着家里那么多人说出来。
“咋不说出来?是没脸说,还是不承认?”白玉染目光怒冷,盯着她喝问。
白玉梨绷着小脸,强辩道,“不是我!”
“盖头谁拽的?喜烛谁拿扔的?你自己说了什么话?谁让你做的这些?你哪来的资格?”白玉染冷喝。
丁氏看他这样,张嘴就想回嘴,就见他两眼怒戾瘆人,猛地想到他中邪的事,那个鬼还迷着他,那个鬼东西还看着呢!?
“这些不可能是玉梨做的!你说掀盖头,玉梨小孩子家的,好奇也是有得!”说着把白玉梨往怀里搂,想藏着她。
白玉染却不放过,“我说道歉,是给你脸!道歉!!”
他竟然为了一个肥丑恶心的丑猪训斥她,还不放过她,白玉梨忍不住憋红了眼哭起来,“呜呜呜——”
李氏以为她吓着了,上前两步,制止他,“二郎!玉梨还小,也没做错啥!”
“那样还没错,准备把她惯成废物?”白玉染毫不客气道,“那娘把我当啥?把我妻子当啥?”
李氏说不出话,儿子当然是她疼爱的小儿子。可魏音姑就是个赖上来的。
白承祖脸色黑沉的站在远处喝喊,“玉梨!道歉!”
这会的白玉染,在他眼里不光是白玉染,他中了邪,有那个柳凤娟的鬼魂在。这话不是被他说的,是被柳凤娟质疑嘲讽白家的教养!
白玉梨听这话哭的更狠了,“根本就不怪我!”
“一点规矩没有,让人看笑话!还没有错?!”白承祖喝道。
看一向好脾气的公公都发货了,丁氏也怕柳凤娟的阴魂缠上自己闺女,哄着话道,“玉梨!你就道一句歉!听话!”给她使眼色。
白玉梨看她吓唬的眼色,也想到白玉染中邪的事儿,心里害怕起来。她就说二哥哥不可能那么阴戾的眼神看她,肯定是那个死肥猪的娘,那个阴魂不散的缠着二哥哥!
似是证明一样,看了看白玉染的眼神,沉冷漆黑,抿着嘴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玉梨还小,就是好奇这二郎媳妇儿到底是个啥样儿的!她知道错了,也道歉了!”丁氏说着,推着闺女快速回屋,然后不再多管。
赵氏也圆场,“二郎啊!我看你盖头又盖上了,赶紧回屋去揭盖头吧!还有交杯酒要喝呢!今儿个可是你们成亲的大喜日子,还要洞房花烛呢!小孩子不懂事儿的小过失,就算了吧!是吧!婆婆?”说完还寻求白方氏的认同。
白方氏刚才就想叫魏华音出来训斥一顿,这会看这样,也不想闹大了,“不要再闹了!这才第一天呢!”说着话,眼神却是斜着房门,说给魏华音听的。
说完让大家都散了,该干啥干啥去!
李氏只能两眼含泪的看着小儿子,让他进了新房。
白玉莹拉着她回房劝解。那个肥丑样子,让自己哥哥去和她洞房......也是恶心的不行。可现在她们惹不起,只能为了二哥哥的性命,忍下来。
白玉染也不想在今儿个大喜日子里闹的不好看,端了酒菜进屋。
那边白四郎还不愿意,那是给他留的几碗好菜,都是干干净净的。桌上端出去早被人吃光,剩下的都是泔水。
不过赵氏拉着他,没让他去找事儿。
白玉染把酒菜摆在桌上,目光凝望着安坐床上的大红身影,拿着秤杆过去把盖头挑开。
红烛的光照在她淡漠的脸上,白玉染心里被愧意填满,“华音!对不起!”
“三个月!”魏华音冷声道。
白玉染一下子明白,她只给他三个月,不,或许更短,她就会走,离开白家,离开他!心里慌怕骤起,又忍不住自恨。是他不择手段娶她回来,却是让她陷进屈辱厄难的生活里。
他没有说话,固执的握住她的手,收紧。
魏华音体会不了他的情感,只冷心冷情,定下三月之期,如果柳凤娟不再缠着他,或者是柳凤娟能看明白,她在白家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放弃再找白玉染的事!
她真的很不会挑女婿!却在死后都不甘安息,非要给女儿绑一个女婿不可!
“我们分家好不好?”白玉染商量她。他知道,她不喜跟人一块生活,更不喜麻烦事儿。
魏华音抬眼看他,没有应他,而是催促,“喝合卺酒吧!”赶紧把流程走完,她折腾一天,也好休息。
她对他根本没有报半点希望!白玉染心疼,忍不住抱住她,贴在她耳边,“我不会让你跟我和离的!”
魏华音推开他,冷声道,“约法三章!你最好不要触碰到我,否则我的刀子不长眼!”
白玉染幽幽的看着她,“那你扎我吧!”
魏华音面冷。
白玉染突然低头在她额头上偷吻一口,快速离开,眼含笑意的看着她。
突然被亲了的魏华音,迅速脸色发青,目光冷厉。
“别说话!合卺酒!”白玉染转身倒了酒端过来。
若不是看着柳凤娟可能就在,魏华音真会泼他脸上,阴着脸端过酒杯。
白玉染端着另一杯酒,和她胳膊环绕,看她已经完成任务般把酒倒进嘴里,也赶紧把酒喝掉。从怀里拿出一颗喜糖赶紧塞她嘴里,“快吃掉!沾沾糖就不辣了!”
酒是米酒,度数不算高,只有一杯,魏华音还算能接受,却被他塞进嘴里一颗糖,忍不住皱起眉头。
那糖入口即化,带着玫瑰香味儿,是县城卖最贵的玫瑰汁糖。
看她没有嫌弃,白玉染笑着把一整包都拿出来给她,“等吃完,我再个你买!”她喜欢吃糖,只是这个时候怕胖。可她是中毒,只要解毒,就会恢复身体!
在魏华音看来,他这就是疼小孩子的一种,很像当娘的给自己孩子买糖,一脸慈爱的看她吃的欢喜。
白玉染拉她起来,“来吃饭!”
只有早上吃了一碗饺子的魏华音,一天下来,早已经饿了,看着饭菜都那么油腻,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有一碗饺子,也没多想,端起来,拿着筷子就夹起一个放进嘴里咬。
白玉染笑着问,“生不生?”
刚咬一口,魏华音皱起眉,“生的......”说完反应过来,在她为数不多的影视里想到新嫁娘会给吃半生的饺子,问她生不生。要回答是生的,寓意生子。
她满脸一片僵黑。
白玉染满眼笑意流转,端过饺子碗放一边,拿了另外一碗给她。
魏华音黑着脸,揪着菜,把一小碗饺子吃完。
白玉染把碗筷收出去,又打了水来给她洗漱,“要不要去茅房?我带你过去!”
魏华音点了点头,跟他出去。
各屋里还亮着灯,都还没有睡。看两人出来,纷纷看过来。
白玉染把魏华音带到茅房外面,走开几步在外面等着。
魏华音以为他走了,方便完出来,就见他在旁边等着,脸色又是一僵。
“走吧!回屋!”白玉染上来拉她。
“放手!”魏华音低喝,甩开他的手。
白玉染气鼓得瞪着她的背影,跟在她后面回屋。
魏华音回屋把凳子靠墙放在两边,把立柜的两扇柜门卸掉,准备搭个床。
白玉染察觉她的意图,上来拉住她,“你要是敢分床睡,我现在就去岳母坟头去住!”
魏华音扭头盯着他,“你的床太小,睡不下我!”
他那床,最多只有一米二。
白玉染拉着她不松手,强调,“我睡的地少!”
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天,幽深的眸光闪着偏执的光芒,魏华音默然,妥协,“松手!”
白玉染不放心,就不松。
“你睡里面!”魏华音冷声道。
“你睡里面!”白玉染知道她想的啥,不同意。不然他会把她挤掉下床!等分家,他就打一个大床,让她竖着睡,横着睡都行!
魏华音气的愤愤不已,洗漱完,回到里面换下嫁衣,穿上平常居家穿的衣裳。
白玉染等着她睡到床上,赶紧把外衫脱下,全身只留贴身的大红亵衣,迅速把自己放平在床上。
极少和人同床的魏华音非常不习惯,何况身边睡的又是个男子,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床,外加一个古代陌生男子,天也燥热,大红喜烛还烧着,照的屋里有光,让她极为不习惯。
“华音!”白玉染低声叫她。
魏华音不理他,面朝里面,闭着眼。
不时一阵微风吹来,驱散不少热意。
白玉染在一旁给她打扇,听着她呼吸渐渐平息下来,满眼宠溺。
只是让他这么给她打扇,魏华音也不习惯,“不用扇了!”
白玉染没听。
魏华音说了两次,见他还扇,转过身看他。就见他靠躺在外面,满眼宠溺带着轻笑,手上执意的给她打着扇,活像一个哄孩子睡觉的娘,她心里一窒,脸色变了几变,“你别扇了!睡不着!”
“一会就能睡着了!”白玉染继续给她打扇。
魏华音迷迷糊糊睡过去。
白玉染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凉凉的,已经不热了,停下了动作。
房门外,白四郎还等着偷听洞房,几房人也都等着这个消息,也防止闹出啥事儿来。
大房几人的心情就仿佛送了儿子给猪糟蹋了。
结果等到半夜也没有动静。
白四郎撇了撇嘴,“都没有听见动静,也没听见摇床,肯定是没洞房的!你们也不用哭了!”说着看向李氏和白玉莹。
赵氏也说,“那魏音姑都还没有十五,没洞房也可能的!而且能嫁进来就不错了,这是想一步步来呢!”
李氏忙不迭的点头,估计二郎也有一点清醒的,所以才没有洞房,松了口气。
却不知道,白玉染比谁都想洞房,不过他也知道,用了手段娶她进门已经卑鄙,还拖她陷入厄难的生活里,已经愧疚心疼。若是再强硬圆房,她肯定不同意。圆房的事他会尊重音宝儿,但和离绝对不行!
魏华音心里决定好,就没再压力,虽然睡的不舒服,但折腾了大长一天,还是睡着了。
夜色过去,天明到来。
李氏一夜没合眼,就等着成完亲了,柳凤娟该走了!该让他们家安生了!这一觉睡醒,小儿子也该清醒了!
所以她天不亮就穿戴起来,在白玉染门口望了又望,想要叫他,又怕柳凤娟的阴魂还没有走,等在门外,等着白玉染起来。
生物钟让白玉染早早醒过来,看着侧身朝他这边的魏华音,两人脸对脸,呼吸交缠,她浅粉的唇微微抿着,秀眉微蹙,似是睡的不舒服,像极了撒娇。他压下心悸,忍不住凑近,微微屏主呼吸,贴上她的粉唇。
魏华音就在这时睁开眼,一眼看到放大的俊脸,还有唇上的柔软,愣了下,惊的睁大眼。猛地朝他出手,同时出脚。
白玉染以为她没有醒,偷亲一下不会被发现,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抓个正着,愣神之际,被她猛推踹下床,直接摔在地上,还滚了一圈。
他迅速的收住身子,坐在地上,控诉的看着她,“华音......”
魏华音坐在床上,冷眸盯着地上的他,“我警告过你!”
“我是你相公!是你夫君!都没有圆房,亲一下怎么了?”白玉染幽怨的控诉,眼巴巴的看着她。
让门外一直等着,听到动静赶紧上来的李氏听见这话,顿时如遭雷击,两眼一阵发黑:她的儿啊!!
绝望的心态下,李氏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到院子里。
白方氏也起来了,看她从西次间那边过来,脸色灰败一脸绝望,拧起眉,沉声问,“出啥事儿了?他们圆房了?”
李氏说不出话来,两行泪突突落下来。
白方氏见她这样,阴着脸快步走到西次间,砰砰砰拍门,“二郎!二郎?!”
她这一喊一叫,其他几房人也都醒了。
尤其是隔壁屋的白大郎和李红莲夫妇。
今儿个可头一天,要魏华音起来的做早饭伺候公婆和太公婆的!用不着她,所以李红莲安心的睡着没动。
但耳朵却支起来,听着外面的动静。
白玉染从地上爬起来,穿起衣裳,出来开门,一脸的起床气样,“奶奶!你干吗?”
白方氏上下打量他,不像被干啥的样子,斜着屋里,“你们圆房了?”
“华音还小!”白玉染黑脸。
白方氏松了口气,阴沉着脸朝屋里喊话,“里面的!还不起来做饭,等着一家人伺候你吗?爹娘没教过你做人吗?”
白玉染脸色难看,“奶奶!别人家媳妇儿都是回门之后做饭孝敬,大嫂之前嫁过来也是一样,凭啥到我这里就变了?”
白方氏被问的说不出话来,气的脸色涨紫,“二郎!你是还没......”想着只怕他是还没清醒,暗自咬着牙,转身去叫李红莲,“还不起来做饭?等着我这个老胳膊老腿儿伺候你们!?”
一大早醒来被呵斥一顿,还要起来做早饭的李红莲顿时满肚子气怨。但她不敢对着白方氏去,全都记在魏华音的头上。
李氏这会还被打击的有些回缓不过来,两眼红着,心里死灰般。到底咋样那个阴鬼才会放过二郎啊!?
李红莲满脸不高兴的起来做饭,看二房三房都没动静,婆婆也一副受了打击的样子,不知道来帮忙,心里更气恨,“一大家子的饭食,要我一个人,我咋做得出来啊!?”
白玉莹昨晚没走,也等着看情况,看着让李氏坐着歇会儿,她进去厨屋帮忙。
魏华音冷着脸穿戴起来。
见她看过来的眼神,带着火气,白玉染有些心虚,“我给你打水洗漱!”
“不必了。”魏华音有自己陪嫁的木盆杯子,白家也有水井,端着盆过去。
白玉染连忙去打了水给她。
利落的洗漱完,魏华音进了厨房。
看到她进来,李氏脸色瞬间难看。尤其看着她一身圆胖胖都是肉,皮肤透着不正常的黑,冷着脸盘更是没有一点顺眼的地方,咋看咋看不过眼。
白玉莹也嫌恶不已,没有理她,径直弄着菜。
李红莲撇着嘴,低声骂了句,“好白菜被猪拱!”
在她心里,这个二叔可比自己丈夫白大郎俊俏多了,能和这样俊俏的男人睡觉,可是想不来的福!虽然她没有比白玉染大到哪去,但说亲却给她说的白大郎。觉的很不错成了亲,然后发现家里还有个病二叔,长得俊俏好看!虽然病弱,看着就心情好!
现在这个二叔子娶了这样肥丑黑猪一样的媳妇儿,真是好白菜被猪拱了!还是个丑猪!
白方氏看魏华音进了厨屋,就阴着脸过来,伸手点到她脸上,“杵在这像橛子一点眼色没有你是干啥吃的!?”
------题外话------
二更明天,不要等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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