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魏华音给翠姑打算着,白玉染已经设好了套,就等张景轩自己来跳。
张氏却各处给翠姑相看,还准备等魏华玉过来走亲戚的时候,摆脱她帮忙,再让她牵线,找柳婉姑也帮忙,最好在县城给闺女说一门亲事!她也风光风光!
初二走娘家,魏华玉和于文泽早早的过来,先到魏家沟给樊氏拜了年,又去上坟给柳凤娟烧纸拜年。
魏礼也拿着纸钱蜡烛,“玉姑!你这快生了,身子重,给你娘上坟还是我替你去吧!”
“往年都没去过,何必这会假惺惺!我娘也不会愿意看见你!”魏华玉不理会他,径直走过去。
翠姑伸手扶着她,朝魏礼撇了下嘴。
于文泽拱手拦住魏礼,“岳父大人!玉姑去上香,也是想母女说说话儿,您还是别去了!”
魏礼三十去上了香,初一也去了,就是想着能碰上魏华音,结果两次都没有碰见。这会见魏华玉来,肯定要跟着一块。
“这会过去,只会适得其反!”于文泽觉的他要是真的改好,他也不介意多孝敬,毕竟他是玉姑亲爹。可他都这个时候了,真是为了荣华富贵啥都不顾了!
魏礼听这话,没有跟上山,却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魏华音和白玉染就在不远处等着,四个人和翠姑一起一块上了坟。
魏礼远远看着,看着魏华音娇美的模样,穿戴素雅贵气,心下就更加肯定是因为救了沈风息,药王谷少谷主的命,那多值钱?所以她们才发达富裕起来了!不然哪可能把摊子铺的那么大!
要不是因为药王谷的关系,连他都想使柳氏的招数,凭她这样的相貌,就算嫁过人的,只说守寡了,也绝对不少人愿意!就算是谋不到一官半职,怎么也能谋个富贵!
只是他给袁氏写了几封信,那个女人都没有动静,该不会已经又找了别的男人了吧?
想到这,看着魏华音和魏华玉上完坟,连忙走上去,想要打招呼。
“二叔!你要真心来上坟,也不该是初二!到个玉姑姐姐跟前妆模作样,不是自找笑话?”翠姑忍不住呛他两声。
魏礼看了眼魏华音和魏华玉,“我三十和初一都来上过香烧过纸了!今儿个只是想着玉姑身子不方便,这才来的!今儿个初二......”
“她们去我家!”翠姑说完,直接把魏华玉和魏华音带回大房。
张氏看在拿的东西都归他们家的份上,招待了一桌好酒菜。还纳罕魏华音竟然也到他们家来走年亲,没有把魏华玉和于文泽带回顾家村去。
却不知魏华音是为翠姑做铺垫,怎么说白玉染也是秀才的功名,还是廪生,张景轩还一直挺想结交,高看他不少。她这染坊的生意和松花蛋生意坐着,火腿虽然没有卖,但她买猪腿的事儿却不少人知道。她和翠姑关系要好,在亲近些,也能添两份砝码。
魏华玉听了她的打算,十分赞同,“大伯生的不精明,没个心机。偏偏大伯娘看别人富了,就心比天高。我听了说亲的也有好的,她却都给推了。要是让她做主,说不定给翠姑找个啥样的呢!你和玉染把关,好歹给她寻个人品好,婆家好的!不然翠姑下半生可不好过了!”
“嗯!”魏华音应声,“先看看情况如何,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等各家亲戚走完,魏华音通知翠姑来家玩儿,让她换上新衣裳,戴上过年的珠花。
张氏一听,顿时一个激灵,“这是干啥呢?之前不是不愿意帮忙?”
魏老大说她,“音姑对翠姑好,你别老是搅合!让翠姑过去,就让她早早收拾了过去就是!”
张氏连忙给翠姑收拾,还催着她涂胭脂抹粉,装扮好看点,“把之前给你的香露,多撒点!别舍不得!”
“冬天里的香露多难弄啊!撒多了都浪费了!”翠姑不舍得,不让多撒,只换了新衣裳,打扮好了过去大院。
魏华音一看她那脸上的一层脂粉,忍不住蹙眉,“把脸洗干净了!”
“我好不容易才化的!不好看吗?”翠姑摸摸自己的脸,很困惑。
魏华音转头喊祝妈妈打水来,“少女就要有少女的姿态!你这白净娇嫩的,又没上年纪,干啥非要糊一层粉!把脸洗干净,拍上一层纯露就行了!”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过去洗!”翠姑听她说的有理,又说她年纪小,白净娇嫩,忍不住笑的高兴。音姑说起好话,真是中听!
她一阵风似的冲去了厨房。魏华音叫都叫不住。
张景轩和刘奕过来时,就见翠姑洗干净脸,带着一脸水珠出来,满脸的笑,明媚耀眼,洋溢着青春喜悦。
见有客人来,翠姑也没有害怕,躲闪,大大方方的朝两人笑了下,过去擦把脸。
“家里有亲戚?”刘奕忍不住问。
白玉染也没想到他们来那么正好,“是我娘子她堂姐,两人自小感情要好,干啥都好一块,自小喜欢护着我娘子。过年走完亲戚了来玩的!”
刘奕点点头,笑道,“那倒是个难能可贵的姐姐!”
张景轩也点头赞同,以魏华音中毒时候的样子,名声又不好,能一直跟她要好,护着她,不仅心底柔善,还有一双比旁人都清明的眼睛。
魏华音出来给两人见礼,吩咐人倒茶上了点心,就下去,和翠姑到另一处说话玩耍,让他们自去论学说话。
刘奕看她也没有走远,而是和翠姑去了广厦那边,不仅猜测,是不是带她这堂姐相看他们的。只是他已经娶过亲了,那就是相看景轩的!?
他家中富裕,亲戚众多,相看见的也多,又已经成亲,所以懂得多些。
张景轩却兴致勃勃的跟白玉染说着再岳麓书院所见所学,还是想拉白玉染跟着一块去书院就读。他们结伴在那边,每月一次论学,他相看以白玉染的嘴和学问学识,会有多少手下败将!还有岳麓书院和其他书院的每年一大比,那盛况觉的白玉染去了,肯定能崭露头角!
白玉染哪里好跟人论学,他不过是喜欢拆文章,就跟两人博弈起来。
魏华音和翠姑也在广厦这边说着话,商量着开铺子的事儿,还有染坊今年要出的新花色。吴家交了十种花色印染,但经过这半年,花色印染技术魏华音已经掌握,那些老花色就不再稀罕,想要出些新花色和新的糖果颜色,粉嫩可爱系列和小清晰系列。
等正房里的博弈告一段落,祝妈妈进去添茶,白玉染带着两人准备去逛花圃。
魏华音喊人,“钟叔!地龙不热了,再加些炭火!”
“是!少奶奶!这就加上!”钟叔应声,立马去加炭。
刘奕听着温软的声音,顿时有些羞愧,“你们家这边还建了地龙啊?”
“嗯!我娘子畏寒,在这处加了地龙,冬暖夏凉,正适合休闲!”白玉染应声解释。
“地龙好!比火盆好!不会引起火灾,也不用开窗通风跑了热气!”刘奕羞愧于刚刚怀疑她们相看的事。原来这处有地龙,建来就是休闲之用的。怪不得要在这边。她们家又没有内外院之分,堂姐也是客,总不能他们来了被赶走。
张景轩又忍不住赞叹她们院子建的好,“能有这般巧思,实在能人也!”
“这院子可是耗费我娘子几乎所有陪嫁!她和堂姐考抓蛇卖蛇起家,一跑就是一天,和毒蛇打交道,还被咬过。连同烧饼摊儿分的银子,都砸在这院子上了!”白玉染变身炫妻狂魔,开始炫耀自己娘子。
“抓蛇卖蛇起家?”刘奕顿时大感兴趣,“两个女儿家啊?”
张景轩见魏华音和翠姑,可都不太像。那翠姑好歹还活泼些,魏华音看着可是听稳妥的,除了脸长得纯真无害,那点婴儿肥让她看着显的娇软年纪小。
白玉染就带着他们一边参观花圃,一边讲述魏华音和翠姑如何从抓蛇卖蛇挣钱起家,他又是如何与魏华音因为捕蛇器相识,为她机智品行折服,心生倾慕。反而遗憾魏华音解了毒,不如以前圆润可人爱,还遭人觊觎。
刘奕有些佩服他,虽然他是没有见过魏华音没解毒的样子,但是听说肥胖黑丑,就算只是胖上一堆肉,再中毒发黑,那也是不好看,他这般俊俏,还能喜欢上,当真是......常人所不能!
张景轩也对魏华音和翠姑生出一份敬佩,两个女儿家,能想到上山抓蛇,为了跳出那样的环境摆脱那种遭遇,和毒蛇斗争,还能挣下银子着实令人佩服。
“堂姐那人可是很怕蛇,见到都要退避三舍。倒是为了我娘子,克服困难,后面跑的比谁都快!”白玉染说着不动声色观察张景轩。
张景轩也不住的点头,赞一句姐妹情深,难能可贵。
“是啊!所以我娘子开染坊,开铺子都带着她。估摸着也是商量铺子的事儿,连我都不管了!”白玉染说着露出不满幽怨。
刘奕眨了眨眼,上次来,白玉染可是因为他盯着魏华音看的失礼行为很是不高兴,还差点把他们轰走,邀他一起去岳麓书院都不愿意。这回又跟他们说起她是如何发家的。这些事,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跟不熟的人说才对吧!?
白玉染也没多说太多,就带两人赚花圃去了,还让两人临走各挑上两盆花草,只要不是魏华音亲自侍弄的那些就都送,不论名贵还是便宜。
刘奕看他不再提,只当他是突然说到了,张景轩也是来找他多次,结交关系好了。给白玉染定个阴晴不定的标签。
晌午用饭,魏华音不愿意闷在屋里,就和翠姑坐在亭子下用的饭。
白玉染和张景轩,刘奕在饭厅里摆饭。
又说起岳麓书院与其他书院的大比盛况,一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张景轩感觉实在有些头晕,忙起身去洗洗脸,唯恐失态太难看了。
家里洗漱和方便的地方本事分开的,他出来问洗漱的。
唐小忠看了眼白玉染,指了指净房的方向。
翠姑正在净房里。
看着张景轩过去,唐小忠忍不住啧啧。这家伙心黑起来,可真不是一般的黑!人家好好一个秀才相公,抱着一腔赤诚之心来跟他结交朋友,他却想要人家娶那魏翠姑!
不过转头一想,魏翠姑是少奶奶的堂姐,比她大几天那也是姐姐!张景轩要是娶了魏翠姑,那就是白玉染的堂姐夫了呀?比白玉染大了一辈!哈哈哈哈!
魏华音还觉的不太好,想要正常相看,张景轩要是有意,提一提也就是了。
哪知道他这直接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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