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华音把闺女交给祝妈妈,“顾大流在家看好!”
祝妈妈抱着小奶包应声。
白玉染让钟叔给几人塞钱,“事情太突然,可否容许我把家里安排一下?”
几个人握着手里的银块子,“给你半刻中!你快着点!我们可还等着办差!”
白玉染立马拱手感谢,“多谢几位差爷!”
拉着魏华音回屋,在她身上藏好暗器,又拿出之前打的一个木簪子给她戴上,身上的贵重饰品也都换下来,“我手里已经有他杨渭廉的把柄,如果他识相,不会对你做什么。万一事情有变,你把身上的东西带好,我让唐小忠跟着你,不要怕!”
“我会小心的!”魏华音点头。
白玉染握紧她的手,转过身快速的吩咐家里的事情。染坊和正在建的火腿作坊,还有布庄的事情。
钟叔,钟婶,祝妈妈和姚妈妈,小斑马一众人齐齐应声。
外面陈捕快连声催走。
白玉染带着魏华音坐上马车,跟着几个衙差上路。
老院那边得到消息,白承祖一口气跑出来,看真是官差过来把白玉染和魏华音抓走了,“二郎!到底出了啥事儿了!?”
“爷爷不用担心!我今儿个刚得到江宁府贡院发来的消息,我中举,头名解元!”白玉染安抚解释。
白承祖顾不上高兴,“官差这是为啥要抓你们?啥谋害二太爷的?到底咋了?”
“哪那么多话!还不快走!”陈捕快催促。
白玉染看白承祖急的脸色大变,头上汗都下来了,快速道,“是县衙的二太爷在城外庵堂暴毙,顾玉娇指认我和华音加害的二太爷!事情我们没有做过,不是谁攀咬就能定我罪名的!爷爷不用担心,在家里等消息就是!”
白承祖听的更担心了。
但是话却不允许多说了,催着她们赶快上路。
白承祖一下子六神无主了,看着白玉染和魏华音被官差带走,纵然是他中举了,成解元了,可这一个加害人命的帽子要是盖下来,那死的人是二太爷,县太爷的亲弟弟,还能逃得了吗!?
这边急的想不出办法,村里的人又七嘴八舌,还有说风凉话的。
那边白方氏拄着拐杖终于出来,听白玉染中了举,但是被官差以谋害二太爷的罪名带走了,连同魏华音这个女眷一块带走,顿时两眼一黑,差点倒地。
消息一下子在村里传开了。
白承祖叫了二房和三房一块商量对策。
看看二房只有丁氏和白玉梨,三房的白老三和赵氏也是不中用的,拿上两条鱼就去找顾里正。
顾里正没能占上染坊的分红,心里早就记恨着,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又咋会帮他好好想主意想对策,只说得先保住染坊和布庄,“我也只是个小小里正,光村里这染坊能不能保住还不一定!”
卫氏过来问消息,听顾媒婆一说,白承祖去找顾里正商量对策,立马让人去叫他回来,“就说有对策了!让他赶紧回来!”
白承祖一听,立马弃了顾里正出来。
卫氏直接说他,“玉染不是说的,不仅他中了解元,跟他一块的张景轩和那个六少爷都高中了!那他们现在都是举人老爷了!他们一块的,肯定是会有办法的!再去找顾夫子和叶夫子,他们是玉染的夫子,学生被诬陷,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
白承祖听了觉的有礼。
白老三说道,“可是染坊这边......”
“染坊这边咋了?不是还有吴家的份!?挂的也有吴家的名儿!吴家也是宁安县的世家,哪个作死的敢动染坊!?”卫氏沉声说着,眼神从他身上,扫过顾里正。
顾里正顿时脸色不好看。
白老三的话也被一下子堵住。
顾媒婆也说话,“玉染和音姑只是被那顾玉娇攀咬诬陷,说是县衙的二太爷,县太爷的亲弟弟,那在庵堂里暴毙,也实在是可疑的很!庵堂一般不会招待男香客,这二太爷还暴毙死在庵堂,肯定有啥蹊跷!但是玉染也是正个八经的举人老爷了,可容不得诬陷!”
村里其他人也都应和,“是啊!这肯定是诬陷!顾玉娇八成自己摊上的人命官司,死到临头,想要拉白二郎和音姑下水呢!”
“我看也是!这个顾玉娇实在太不要脸了!”
白承祖顾不上听这些义愤填膺的说辞,连忙去找人。
染坊这边钟叔已经安排的样样道道,包括正在建的火腿作坊。
魏老大倒是一听到消息,赶忙骑着骡子去找张景轩。
顾大流牵着大黑负责坐镇大院,护着小奶包,谁来乱打听,不怀好意直接一律轰走。
小黑则被钟叔牵到染坊去看门。
两个半人高的狼狗,就算是顾里正过来看了眼,也只能看着。
小贵娘和巧嫂子杨巧管着染坊乱了一阵,继续做工赶活儿。
于文泽更快一步接到消息,安抚好魏华玉,让她看顾好家里,不要添乱就好,他跟着到县城,看能不能用得上。
他时常在县城走动,对这个二太爷也是打听过,心里还想过要是音姑,必须得防备好这个贪财好色的二太爷!没想到他混到了庵堂去,还在庵堂里暴毙了。
打听来消息,立马让人四处散播。城外庵堂卖皮肉,就是顾玉娇的师父,一个老尼姑带着顾玉娇几个接客卖皮肉,杨渭成是在庵堂厮混,得了马上风死的!顾玉娇死到临头,记恨魏华音和白玉染,就攀咬报复!
流言迅速传开,从县城各处,到杨柳镇,到顾家村和魏家沟。
田氏和顾有田气恨叫骂,却止不住村人的唾骂。
张景轩和刘奕得到消息,连魏华音都被捉拿到县衙了,急忙赶过来。
白玉染牵着魏华音来到衙门公堂上。
“大人!人带到!”陈捕快上前回话。
杨县令怒目沉沉的瞪着白玉染和魏华音,眼神从魏华音身上打量,的确长的娇美绝色!
惊堂木啪的一声,“堂下何人!还不跪下!?”
白玉染眼中暗讽闪过,拱手见礼,“学生新科解元白玉染,见过县老爷!这位学生的内子!”
魏华音淡然的微微屈膝见礼。
杨县令一听新科解元,脸色就是一变,“新科解元?”
“哦?原来县老爷还没有收到江宁府的邸报吗?学生倒是刚收到喜报,有幸蟾宫折桂,拿了头名!”白玉染挑眉。
杨县令脸色变了几变,“本官还没有收到邸报!”
白玉染点头,“只是学生听说,二太爷在城外庵堂暴毙丧命,有人指证是我们夫妻加害,不知有何缘由?学生实在百思不得其解!”
杨县令已经看出来,这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带人犯!”
不时不仅顾玉娇被带出来,连同妙禅师徒三个全部都被带过来。
看着公堂上的白玉染和魏华音,同色衣衫裙装,男才女貌,仿佛一对璧人一般。即便是站在县衙的公堂上,是被指控谋害人命的人,也丝毫不惧,神色淡然镇定。顾玉娇心里的恨意就止不住。
白玉染冷眼睨着几人,把魏华音护在身侧。
“本官问你们,都给我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本官大刑伺候!”杨县令怒喝一声,敲响惊堂木。
顾玉娇和妙禅师徒全部都跪下来,“青天大老爷!我们真的是冤枉的啊!”
杨县令看了眼白玉染和魏华音,沉声问话,“顾玉娇何在?”
“民女在!”顾玉娇忙应声。
“把你招供从来再说一遍!胆敢有半句虚假,定严惩不贷!”杨县令怒问。
白玉染冷眼看着,顾玉娇摊上人命官司,棺材就在眼前,早已经抱着咬死了音宝儿的决心,还有半句虚假严惩不贷?只怕杨渭廉巴不得把罪名盖在他和音宝儿的头上!
顾玉娇哭着回话,“大人!民女虽然带发修行,也是庵堂中吃斋念佛专心修行之人!二太爷不知道听谁教唆到庵堂里找乐子,还对民女未见起心,更是直接强暴了民女!民女挣扎不过,这身上脸上的伤,都是挣扎反抗的时候被打的!不过民女听了二太爷说的话,说是搞不到魏音姑,就先来把民女弄到手尝尝鲜儿!是她!肯定是她记恨民女,从中挑拨勾引的二太爷到庵堂去,又谋害了二太爷的性命,好嫁祸给我的!”她怒指着魏华音,一个加害人命的罪名直接盖上去。
魏华音扒开白玉染,冷冷盯着她,上前一步,“证据何在?”
“二太爷看上的是你!你挑拨引诱二太爷到庵堂去害我!我被强暴就是你害的!二太爷也是你害的!只有你怕二太爷淫占你,就先下手为强,把二太爷害死在庵堂,还能除掉我,一箭双雕!”顾玉娇怒恨的咬着牙道。
“不要侮辱雕,你不配!”魏华音冷冷怼上。
“你!?”顾玉娇恨怒的两眼外突。
魏华音冷冷收回目光,“大人!这顾玉娇血口喷人!全凭一张嘴,空口白牙!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想污蔑妾身!给妾身定个谋害人命的罪名!她本就因为之前加害过妾身,没有成功,反而害了自己,所以才去了庵堂修行!结果怀了身孕,在庵堂生了个孩子,一直带发修行!却时常不在庵堂里!此人说话,无一句可信!”
“你......你胡说八道!”顾玉娇不管怀孕还是生产,都是偷偷瞒着所有人的,看她当堂说出来,立马要跳起来。
“生孩子这么大的事,庵堂里面人尽皆知!”魏华音冷声道,“大人直接传唤庵堂其他僧人一问便知真假!”
“你胡说八道!纯属污蔑!”顾玉娇厉声反驳。
魏华音瞥她一眼,“一个满口谎言,因为求爱不得就阴狠毒辣谋害无辜之人的人,说的话也能可信?大人英明神武,断案如神!即便是大人亲弟弟遇害,想必也不会一时悲痛过度,就听信这种无凭无据的无稽之谈!”
白玉染也立马要求传唤庵堂其他人上堂作证,“大人不能被此种污蔑之言蒙蔽,冤枉好人,放过真凶!让真凶逍遥法外!”
杨县令看着夫妻二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会说,嘴上功夫厉害,连他都被说的有些无从反驳,眼神看向一旁的师爷。
李师爷向他进言,“不如大人传唤庵堂的其他人来问问?小的看这事还有蹊跷!”
还有什么蹊跷!杨县令就是想要洗白弟弟在庵堂和尼姑厮混,得了马上风暴毙丧命的事!正好顾玉娇递了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可以为弟弟洗白,让他颜面好看,还能一举把白银染坊和布庄都抓到他的手里。弟弟的案子有了交代,还能捞一笔!
李师爷看他神色,分明是不想多审,就想直接定案,“大人!这白玉染夫妇之前救过药王谷少谷主的性命,来往密切。药王谷谷主听是皇族中人!那少谷主每年都要进宫给贵人们诊脉!是能递得上话的人!这白玉染又是新科解元,要是她们夫妇不是真凶,却含冤不白,必会引起各方关注,只怕大人会惹的一身腥!”
杨县令听的犹豫。看白玉染和魏华音淡然镇定的样子,丝毫不像触过人命的样子,一时间心中也不知道如何判。
“大人!贫尼可以作证,顾玉娇说的都是真的!”妙禅突然出声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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