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怎么啦?”李晓禾不明所以。
“这不是大生子吗?”大妈自言自语着。
见对方盯着复印件,李晓禾赶忙问道:“大娘,你认识庞云生。”
“我认……”大妈话到半截,审视的看着对方,“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庞云生朋友,这次来看他,门牌号都对,就是没找到人。好几年没见,还怪想他的,这下白跑了。”李晓禾慨叹着。
大妈立即笑着说:“我认识他,知道他住哪,我领你去。”
“是吗?那太谢谢了,大娘上车,坐车去。”李晓禾欣喜的一指身后汽车。
“你真是他朋友?不会是……”大妈迟疑起来。
李晓禾笑着说:“大娘,你看我像坏人吗?”
“不像,不像,走,我带你去。”大妈说着,走向汽车。
许建军等人也听到了对话,自是兴奋不已。
众人一起上车,驶离了这片平房区。
一上到车上,李晓禾就套着近乎:“大娘,真是太感谢您了,一看就是热心人。”
“这有甚?正好赶上了,你这大老远跑来,要是白跑一趟,就太可惜了。”大妈谦虚着。
“大娘,几年前我记得就是刚才那地方,是我记错了?反正当时也是晚上,黑灯瞎火的,又刮着大风,看的也糊里马涂的。不过,刚才看着确实像,就是人不对。”李晓禾向对方探听着消息,却也留下了回旋余地。
“你没记错,就是你上次来有些年头了,怎么也得五年以上,他这房子都卖快五年了。哎,可惜了呀,那时候要是不卖,放到现在可值钱了。孩儿不听呀,要是他爹还活着,指定他卖不成,三头不值二分卖了,花花就没了。哎……”大妈惋惜不行,不时叹气。
李晓禾“哦”了一声:“你们是邻居?”
“可不是,跟他爹妈多半辈子都挨着住,我家就是那排的第四间,现在出租着。今年那就要拆了,政府的人天天找我们谈,给的价钱倒是不少,比卖着合适多了。可就是住了这么些年,这心里都惦记着,就经常隔几天去看看,以后怕是想看也看不到了。”大妈语句中透出留恋。
“那他为什么搬走?”李晓禾提问着感兴趣的问题,“那里跟这有什么不一样?”
“为甚搬走,他也没讲。”大妈迟疑着说,“反正以前他大伯有套房子,那个老头也是个老绝户,人一死,这房子就归了他。我估摸着他搬那去,就图着个没人管,那里都是生人,不像在这,我们都替他爹妈数落他。”
想了想,李晓禾又道:“好几年没见面,只听别人说他在矿上给人带班,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大妈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只听说他挺挣钱,谁知道是不是那么回事,是不是矿上呀。”
听到大妈这样的含糊回复,李晓禾不由得看向许建军,对方也正看着自己。二人目光中分明都写着疑惑:该不会是场乌龙吧?
在回答了李晓禾的几个问题后,大妈也不时提问。
李晓禾则编造着含糊的说辞。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根据大妈的指点,越野车到了茂中市西北角,停在另一片平房区,这片平房区同样破旧。
众人先后跳下汽车,李晓禾还专门搀了老太太一下。
下车后,大妈脚步很快,当先到了第三排平房前,直接冲进了小巷。
李晓禾等人跟了进去。
来在第三个院门前,大妈收住脚步,拍打起了院门:“大生子,大生子。”
李晓禾等人赶忙停下来,都隐在了院墙处。
“刘婶,你怎么有空来了,三个多月没见了。”一个声音传出了院子。
老赫身子一震,转头看向许建军,轻轻点头。
“格楞”,铁门上响起抽去门栓声,然后“吱扭扭”院门开了。
一个肥胖的中年*在门里。
大妈向旁边一指:“大生子,你看谁来了?”
“老庞,可找到你了。”在胖男人转头之际,李晓禾从旁侧跨出,迅速向前,伸手抓住了对方胳膊。
肥胖男人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是……”
“我是从旧院那边找来的呀。”说着话,李晓禾又抓住了对方另一只胳膊。
“哎呀,找对就行了,我不进去了。”大妈说着,转过身去。
“去送大妈。”许建军冲着年轻警察一使眼色,也跨进门里。
年轻警察会意,直接扶上了大妈:“我送您。”
肥胖男人觉出情形不对,嚷了起来:“你们……”
不容对方多说,许建军直接捂住了肥胖男人嘴巴,大声道:“不着急,先聊会儿,到点儿再去饭馆,多喝点。”
在听到肥胖男人说话时,大妈停了下来,脸上带出疑惑。及至听到许建军的说法,笑着摇了摇头,迈步走去:“就是这吃吃喝喝,和大生子一样,真是什么人找什么人。”
尽管肥胖男人心有不甘,但是被李晓禾、许建军联手这么一弄,根本动弹不得,何况另一年轻警察也出了手。三人扭着肥胖男人,已经进了院子。
因为要看着老赫,否则小张也早出手了,他俩和尤均良是最后*进的院子,也重新插上了院门。
推推搡搡着,三人把肥胖男人直接扭送到屋里,才放开。
年轻警察和小张则大步出了屋子。
大口呼吸了两下,肥胖男人嚷道:“你们干……”
看到跟进屋子的老赫,肥胖男人愕了一下,急问:“老赫,他们是什么人?你为什么带他们来?”
“警察。”许建军直接亮出了警察证。
“警……你们凭什么抓我?”肥胖男人一梗脖子。
许建军答非所问:“你是不是庞云生?是不给藏齐乐带班?”
“我……”看了眼老赫,肥胖男人点点头,“是又怎么啦?”
“那几名矿工在哪?”许建军直接追问着,“你们把他们怎么了?”
“你说的什么?我不明白。”肥胖男人摇着头,“矿上发生什么事了?”
“告诉他。”许建军命令着。
接收到许队长的示意,老赫马上讲说起来:“老庞,从四月二号开始……”
听着老赫讲说完整个过程,庞云生再次摇头否认:“你们刚才说的事,我根本不知道,现在是第一次听说。”
“庞云生,别玩花活好不好?你刚才脸上多次变色,别以为我不知道。而且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否则也不会大老远赶到市里来找你。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配合警方尽快破案,尽快找到失踪矿工,立功赎罪。否则,等待你的必将是法律的严惩。”许建军语气非常严肃。
“我,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我是在矿上干活不假,可我就是个干*死活的,平时也只是记记工什么,上够几个月就休息一段。前些天总是脑袋疼,我就跟老板请了假,准备回家休息几天再去。结果总是不好,这才拖到了现在。你们也不想想,要真是有你们说那事,我还能在家里等着你们来抓?”庞云生为自己进行着辩解。
正这时,小张二人进了屋子,向着许建军摇了摇头。
看了看庞云生,又扫了眼整个屋子,许建军扬了扬下巴。
小张二人心领神会,立刻在东屋搜查起来,柜子、包袱蛋子什么都看,炕席都掀起看了,然后又去外屋、西屋好一通翻腾。可是两遍搜下来,一无所获,二人再次摇了摇头。
“搜也搜了,这什么也没有呀,你们还怎么说?总不能屈打成招吧?”庞云生质问着。
许建军站起身来,在地上踱着步:“那我问你,你是不是为藏齐乐带班,替他管理矿上事务?”
庞云生回复:“带班不假,就是记记工,打打杂,其它事管不了。”
“那我问你,你们矿上有没有尤均善、姚三旺、苗二勇、熊星星这几个人?”许建军再次追问。
“我反正没听说。矿上的记工表你们也见了吧,有这几个名字吗?”庞云生反问着。
“你不承认没关系。那么尤均善的皮鞋和衣服为什么会在那里,总不会自己跑去吧?”许建军死死盯着对方,“这两样东西可是已经进行过验证,那是千真万确。”
“我不是警察,回答不了这样的问题,反正我什么都没见。”庞云生振振有词,“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们的证据在哪?只凭姓赫的说我那几天上班,就给我扣屎盆子?他是亲眼见了,还是录像啦?我看他才心里有鬼,要不他会纠集那么多人打警察、砸警车?”
许建军冷哼一声:“庞云生,你是不是以为现在藏齐乐藏了,你就有恃无恐?告诉你,现在才正是你立功赎罪的机会,否则要是藏齐乐都做了交待,你也就只剩领罪了。”
“警察就随便吓唬人啊,你难道真要屈打成招?”庞云生语气很冲。
“听,什么声音?”李晓禾忽然说了话。
“哪?哪有声音?”庞云生急问。
李晓禾站起身来,来在庞云生面前,一把抓起对方衣领,甩到一边。然后忽的拉开椅子,在空出的地面上猛跺了几脚。
“咚”、“咚”。
李晓禾弯下腰去,右手取出钥匙,插*进地砖边沿,然后一用力,地砖一边被撬了起来。指着砖下,李晓禾问:“这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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