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是谁,要干什么?”郝平挣扎着,不愿上车。
“少啰嗦,否则有你好看。”警告声响起。
“救……”一个字还未出口,郝平便被推到了车上。他现在已经喝得五迷三倒,虽然酒劲吓醒了好多,可仍然脚步踉跄,哪是壮小伙的对手。
“嗡……”发动机声响起,汽车“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刷”的一下,一道屏障升起,径直把郝平与左右两人隔到一个封闭空间。本就漆黑的空间,一下子更是什么都看不见了,更别想从前挡玻璃处看路了。但郝平却能感觉到,双臂就像锁着两把钳子一样动弹不得,双腿也分别被两侧的腿别着。
现在彻底受制于人,郝平真是后悔不迭,他后悔刚开始时没有喊叫。那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对方是小玉丈夫或是小玉丈夫的人,他曾听说那个男人在外地混社会。以为对方是绿帽哥,他既觉理亏,又想着死不认帐,只是问这几人底细,并未大声喊叫。早知现在,怎么也得嚷上两嗓子,万一小玉或其他热心人听到,起码也能把这信息传出去。
当然自己也就是想想,刚才时间也仅一分钟左右,根本轮不到自己多做思量,很可能刚一喊叫就被堵嘴了。
刚才事项已然过去,再多想也无益处,重要的是接下来怎么办?如何应对一些事情。而要想如何应对,关键是弄清楚这些人的来头,也才能找出应对办法。这些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呢?
小玉丈夫,郝平刚才一直这么想,可是随着车辆的移动,他觉得又不像。如果是小玉丈夫的话,自己老婆都让人睡了,肯定不只是把自己推搡上车这么简单。起码要胖揍自己一顿。哪怕就是等着一会儿收拾自己,最起码也该骂上一些诸如“不要脸”、“叫你犯骚”、“狗男女”之类的话呀。
难道是那个绿帽男人不愿声张?即使是这样的话,他总不可能专门交待手下文明抓人吧?混社会的人能不动手打几下?
现在这几人虽然不容自己逃脱,但却没有殴打,也没有辱骂,显然是有素质的人,哪么会是谁派来的呢?郝平在脑海中搜索着仇人,把可能的对手过了一遍,结果还真不少。
一时没有结论,郝平便想着套一些信息,便又打听起来:“二位好汉,这是要把我带哪去?”
身旁二人没有任何反应。
“你们到底是谁的人?是谁派你们来的?”郝平继续套着话。
仍然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告诉你们,非法拘禁他人是犯法的,现在把我放了还来得及,我也不告你们,就当没发生这件事。好不好?”郝平继续商量着。
那二人就像没听到一样,没给出任何回应。如果不是被挤在中间,如果不是手脚被控制,郝平都该怀疑身旁没人了。
想了想,郝平提高了声音:“几位,我可把话摞着,我是国家干部,非法拘禁国家干部罪加一等。你们现在要做的是将功补过,把我放了,这是你们唯一的出路。”
“闭嘴,一会儿有你说话的时候。”一声喝斥在左侧响起。
“一会儿?”郝平收住话头,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机构,不由得身上就是一机灵。但他却说出了另外的话,“各位好汉,我知道你们也是奉命行事,上支下派不得不来。可你们也要明辨是非,不能助纣为虐吧?你们只知道我的名字,可你们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吗?
我刚才已经说过,我是一名干部,具体说是乌梁乡党委书记,前乡书记。我违法的不做,犯歹的不为,是一名勤勤恳恳的基层党委负责人,也是一名廉洁奉公的乡干部,受到了群众的广泛爱戴,我也对百姓和同僚充满感情。就因为下雨发洪水时的一点事故,我勇敢的承担了责任,被免去了书记职务,这个责任本应由乡长多承担的。像我这样勤政爱民、关心下属的基层领导,你们就忍心虐待、加以迫害呀?如果你们对我不利的话,勤劳善良的百姓也不会答应的。”
没人再理会郝平的这些叨叨,不过他说这段话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没再继续讲说,而是在心中盘算起来。
相比起小玉丈夫,他更怕这个判断为实。如果是小玉丈夫私自抓自己,那是违法的,可以寻求法律的帮助,如果是现在这个判断,那就别想找法律了,躲还来不及呢。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越野车并未因郝平的激烈思想活动而减速,由于车辆较少,反而走得更加快捷,不多时便穿城而过。
就在郝平什么都没盘算清楚的时候,越野车却已拐上城外另一条路,疾驰而去。
随着车身的晃动,郝平酒劲被慢慢激发,意识越来越模糊,后来干脆发出鼾声,进入了梦境。
梦中美酒佳肴、香车美女,应有尽有,又是舒服的坐轿子,又是腾云驾雾的,好不快活。可是美中不足的是,都是由别人喂自己吃喝,都是由别人扶着自己操作,腿脚却不由使唤,尤其想搂美女却怎么也伸不出胳膊。
……
就在郝平做梦的时候,有一个人也在做梦,但两人互相并不知晓对方做梦的事,这个人就是李晓禾。
在李晓禾的梦中,那个陌生人又给他打电话了,两人进行了一段对话:
“李主任,我可知道好多秘密,你关心的我都知道。”
“那你快告诉我,都是什么。”
“还是你告诉我,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你惦记着什么?”
“我……朋友,你掌握的信息我都想知道,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李主任,凭什么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和你有什么联系?”
“你口口声声,说你能够给出治洪良策,为此我还赶了上百里的路,专程到了市里见你。可到现在,你也没说出与之有关的只言片语,你有义务履行自己的承诺。”
“笑话,你以为自己是谁呀,凭什么就必须对你信守承诺?说不说是我的自由,去不去你也可以选择。你去市里与我有屁相干?”
“朋友,做人要讲诚信,你这么欺骗人可不行,是……是要招报应的。”
“报应?笑话,我倒要看看能招什么报应。”
“坦白从宽,老实交待。”
“姓李的,你也太狂了,凭什么对老子这种语气?”
“你……朋友,你既然两次给我打电话,不可能就专为调理我吧?你到底知道什么,快点告诉我,这是积德的事,我会一辈子记着你,故人地下有知也会感激不尽的。”
两人的梦中对话到此结束,李晓禾也从梦中醒了过来。
虽然知道刚才的通话根本不存在,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但李晓禾也不禁有些纠结梦境的过早结束。也许再晚些时候,对方就会回答自己,当然不是真的那个人讲说了什么,而是自己已经想清楚某些问题,会在梦中展现出来。
现在梦已醒,当然也不可能想到什么,但思绪却又到了那件事上,搅得李晓禾又难以入睡。
……
“到了,醒醒。”一个声音在郝平耳边响起。
郝马吧咂着嘴:“好,好吃,好看,好喝,好说。”但眼睛依旧没有睁开,接着又传出呼声。
旁边的人都不禁笑了,为首的方脸男人扬了扬下巴示意着。
左侧年轻男子推着郝平,继续喊着:“醒醒,醒醒,郝平,到了。”
“好,到了?”郝平嘴里叨叨着,终于睁开惺忪的双眼,但依旧打了两个哈欠。
转头望了望,这是一间陌生的屋子,有张单人床,还有三个人,自己坐在一把椅子上。郝平疑惑的问:“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郝平,你好好想想,也想想自己干了什么?”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郝平再次望向发声处,盯着那个语气和神态都极其威严的方脸男人。对方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在哪呢?好像是……啊,真是哪的人?郝平想起了睡前的事,脑海中再次出现了那个机构。他再次使劲转头看去,在左侧的缝隙处,瞅到了墙上的一行字。
啊,纪委?这些人果然是纪检干部。
怎么办?能怎么办?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郝平打定了主意。
“郝平,你应该已经猜到我们的身份了吧。我们是思源县纪委工作人员,现在找你核实一些事情。”还是那个威严的声音在说。
“纪委?我是奉公守法的国家工作人员,是替人背锅的乡干部,纪委怎么会找到我?就是前阶段发洪水的事,也跟纪委无关。你们一定是假冒的。”郝平提出质疑。
得到领导授意,站在左侧工作人员拿出一个小的塑封本,翻开了:“看看。”
郝平煞有介事的盯着本子端详了一通,然后“喃喃”着:“看着跟真的差不多,造假技术够高的。”
“郝平,不要装糊涂了,这样毫无用处,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一是配合我们,老实交待你的问题,争取从轻处理;二是继续顽抗到底,等待法律的严惩与制裁。如何取舍,希望你能明白。”方脸男人语气中满是警告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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