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畜生。”李晓禾怒吼着,手脚一齐晃动。
“呜,呜。”冷若雪使劲一滚。
本来正要恶虎扑食,却不料猎物滚到一边,涂中锋赶快双手撑地。虽然手掌发出刺痛,但身下那东西差之毫厘,并未与地面接触,否则肯定当场折断。
涂中锋先是吓出一身冷汗,随即疯狂大笑:“老天对老子不薄。”
狂笑声中,涂中锋一侧身,再次扑去。
刚才一滚之间,冷若雪堪堪躲开了畜生,同时也被一株灌木挡住身子,才没有继续滚落。刚刚救了自己一次,可现在这株灌木却成了躲开畜生袭击的障碍,眼看着那个畜生就要扑到身上。
“畜生。”一声厉吼从天而降。
虽然精*虫上脑,但涂中锋也担心万一再遇到刚才的危险,因此下扑之势稍缓。听到吼声来在头顶,赶忙收住下扑之势,转头望去。
“啊!”一团黑影已经近在眼前,涂中锋大叫一声,向旁边滚去。
“畜生。”
“畜生……”
喊叫声缓缓不断传来。
涂中锋连着滚了好几次,才收住滚势,循声望去。
一楞之间,涂中锋“哈哈”大笑起来:“姓李的,好好吊着吧。老子失策了,早知这样,干脆让你把绳套套在脖子上,那样可就一了百了了。
此时,在离地两米多的地方,李晓禾就像一只吊着的风筝一样,双手系在绳套中,双脚临空,不停的荡来荡去。在他头顶上方,是那个系着绳子的小树,小树不停的颤着,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冷若雪也看到了这些情形,又急又恼,急的是李晓禾被吊在空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气的是,为什么要任那个混蛋摆布,这明明就是一个圈套,还指望那个混蛋畜生讲诚信?
转念一想,冷若雪又不由得心疼和感动:他还不是为了自己吗?
不容冷若雪过多感触,悬吊的李晓禾已经被挡住,那个畜生已经走了过来。
“臭婊*子,这回咱俩该成其好事了,就让那个奸夫眼馋吧。”涂中锋带着淫*笑,伸手去扯腰上的布块,身子又要扑下。
“啊!”冷若雪大叫一声,闭上双眼,舌尖伸到了牙齿中间。
“王八蛋,那是什么?”断喝声响起。
尽管觉得是“吊死鬼”虚张声势,但涂中锋还是收势转头看去。这一看便大吃一惊,只见身后亮了好多,像是正有大的光亮袭来。
刚刚感到舌头有些疼意,冷若雪也闻声睁开了双眼,也不禁为这光亮欣喜:有人来了?
欣喜转瞬即逝,冷若雪又感到了深深的担忧:要是让人看见这个现场,成什么样了?还怎么有脸见人?
“畜生。”
“王八蛋。”
李晓禾大声怒骂着,不停的挣着身体。
“咔嚓”
一声响过,李晓禾就像断线的风筝,从上扑下。
“啊?”惊叫一声,涂中锋向着旁边一闪。
饶是涂中锋闪的够快,怎耐他命运不济,刚蹿中两步,便被一股力道袭在肩背,发出了“啊”的嚎叫。
借着树梢拂到涂中锋之力,李晓禾下扑之势缓了好多,但仍然在踉跄之后,倒在地上。
正龇牙咧嘴的惨嚎着,忽见李晓禾躺倒在地,涂中锋立即面部扭曲,一下子甩掉刀鞘,挥舞着刀片,扑了过来。
刚才摔在地上,李晓禾便觉得后背生疼,但他并未昏迷,反而保持着高度的清醒。看到涂中锋面孔狰狞,刀光闪闪,李晓禾就势一滚,双手抱着系在绳上的树干,猛的挥了过去。
本以为对方已经摔剩了半口气,哪料到还有如此一击?涂中锋慌乱之中,向后猛闪。只是数干加上梢部,长有七、八米,前端较细部位扫在涂中锋背部。
除了一条即将掉下胯部的内*裤,涂中锋整个身子都是精赤,被树干这么一击,立即背部闷疼。顿时身子难以收住,猛的前扑而去。
李晓禾一招得手,根本不给对方喘息之机,立即用树干断裂端撑住地面,整个人借势站了起来。二次挥动树干,扫向涂中锋。
在刚才前扑之际,涂中锋挥手乱抓,借着枝杈相阻之力没有摔倒,但前扑之势未变。现在听到风声,立即意识到不秒,“妈呀”一声,扑倒在地。
“呜……”挟着风声,树干贴着涂中锋后背飞过。
虽然是被脚下石块绊倒,却也躲开了树干的击打,涂中锋算是捡了一条狗命。
刚刚李晓禾这一击,完全不同于先前那一次。第一次挥动树干时,李晓禾侧躺在地上,整个身子不好借力,又是仓促应战。这一次,李晓笔则是双足站在地上,双手整个抱着树干,有多大力使多大力,整个树干势沉力猛。
若是这第二击抡到涂中锋身上,那家伙绝对非死即残,最起码当下便动弹不得。
正是由于力道极大,又没打上对方,整个树干带着风声继续前行,把李晓禾直接带了一个趔趄,跌坐在地。
就是这间不容发的时刻,在逃生欲望驱使下,涂中锋接连翻滚,滚下了足有三、四米,才被一株灌木挡住。来不及思考其它,涂中锋双手滚爬着站起来,头也不回,撒丫子就跑。
李晓禾迅速撑地站起,正要抱着树干去追,听到前方“呜呜”的呻*吟,赶忙向着倒地的冷若雪而去。
冷若雪侧躺在地上,双手被反剪在后,手腕上缠着胶带纸,双脚同样缠着胶带纸,嘴里塞着一团东西。
放下树干,李晓禾蹲在地上,双手抓住那团布子,嘱咐道:“尽量张嘴。”
“呜,呜。”冷若雪应答着。
担心伤到牙齿和嘴角,李晓禾缓缓用力,拽出了冷若雪嘴里的那块布子。
冷若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晓禾,我以为见不到你了。”
“若雪别怕,有我在。”李晓禾说着,又去笨拙的撕着胶带纸。
“呜……晓禾,你……赶快把你腕上绳子弄掉。”尽管冷若雪哭的泪眼迷离,但还是提醒着。
“先给你解。”李晓禾并未停下手中动作。
“糊涂。”冷若雪喝道,“若是那个王八蛋回来,或是有别的同伙出现,你怎么应付?来,我给你拿牙咬。”
李晓禾一楞,马上抬起双手,使劲向外撑了撑。怎耐刚才在悬吊期间,绳套已经勒的越来越紧,用了好几次力,也没撑开。于是他猛的咬在绳子疙瘩处,一边晃头,一边双手用力。
终于,经过头、腕共同使力,绳结处松动,然后绳套被撑开,李晓禾抽*出了双手。
来不及查看手腕,李晓禾又撕起了冷若雪手脚处的胶带纸。经过来回的滚压,胶带纸已经粘得非常紧,接头处都很难找。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一端,经过多次撕扯后,才把冷若雪手上的胶带撕掉,轻轻扶起了她。
冷若雪猛的抱住对方胳膊,又“呜呜”哭了起来:“晓禾,我怕见不到你了。”
李晓禾只觉心头一痛,揽着对方肩头,轻轻拍着:“没事了,没事了。”说完,就要给她撕脚上胶带。
冷若雪收住悲声,说道:“我自己弄,你赶快打电话报警,可别让那王八蛋跑了。”
李晓禾点点头,从衣兜里掏出手机。
“嗡嗡嗡”,手机却适时响了起来。
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李晓禾略一楞怔,按下接听键。
手机里立即传来一个女声:“你是李主任吗?”
李晓禾点点头:“我是李晓禾。”
“冷若雪和你在不在一起?”手机里追问着。
“这……”李晓禾楞在那里,不知要不要回复。
冷若雪听到了手机里声音,赶忙大声道:“李姐,我在,在。”
李晓禾顺势把手机递到了对方耳边。
对方松了一口气,埋怨起来:“哎呀,若雪,要是再联系不上你,我就马上报警了。你也是,晚上出去还把手机关了,俩人也真胆大,不分什么时候。”
“我,我,李姐,我俩不是……”冷若雪支吾着。
“不是什么?找到你就放心了。记得天不亮就回来,免得让人碰见,好说不好听。”手机里声音到此,戛然而止。
冷若雪脸颊发烫,挡开手机,弯腰去解胶带纸了。
李晓禾楞了一下,拿回手机,在上面拨出了一个号码。
回铃音响了好几通,手机里才传出一个含混的声音:“老李,三更半夜的有事?”
李晓禾急道:“老许,你在哪,赶快来抓涂中锋。”
“什么?涂中锋?他在哪?你怎么发现的?”手机里声音立即清醒了好多。
“别问那么多,就在农业项目区东南边的山上。我刚和他过了几招,让他跑了。”李晓禾尽量简洁的说明事项。
“你受伤没?他几个人?”手机里追问着。
“应该就他一人。我没受伤。”李晓禾做出回复。
“好,我马上带人去。”说完此话,手机里没了声音。
冷若雪一边撕着胶带,一边不解的问:“怎么不打报警电话,找许建军能管用?”
“他今天,昨天,就是咱们参观那时候,下午五点多,他和我联系,说是带人在市里办案子,还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李晓禾讲说着缘由,“他毕竟一直经手这个案子,让他来也比别人方便,省得别人问东问西。而且他们就住在郊区,离这很近,应该比辖区派出所到位还快。”
明白对方是为自己考虑,冷若雪心中顿时生出暖意,脸颊也更烫得厉害。羞答答的说:“晓禾,多亏了你。”
此时,涂中锋正没命的向着山凹处狂奔而去。不时绊上一个趔趄,有时更是直接摔倒,但他什么都不顾,而是爬起来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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