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道人气的朝寒敬之甩了根筷子,喝道:“逆徒!”
寒敬之赶紧一甩头,筷子擦着他的额头飞过,狠狠的打在墙里,这要是落在人身上,怕是要一命呜呼了。
暗卫们惊恐的抱住身边的小伙伴,王爷的师父实在是太凶了,我们都特别怕,幸好我们王爷有法术护体,根本不惧凡间的东西。
暗卫小伙伴们舒心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特别骄傲!
用过了晚膳,众人到普陀山的客房休息,寒敬之见萧夙机正跟暗卫们斗地主,这才悄无声息的溜走,到天玑道人房中谈事。
“师父,徒弟有事相求。”寒敬之正经起来。
天玑道人长叹一声,也正色道:“我知道了,你在信里面都说过了,皇上的身体。”
“正是,我怀疑皇上身边还有对方的人。”寒敬之皱着眉叹息道。
“这些事都需要你自己去查,我只负责皇上的身体。”天玑道人从木桌的暗格里面取出几根银针。
“对了师父,还有这几天,皇上梦到自己用针扎自己大腿,哦,是小时候的他,现在他的腿上还有浅浅的白色的痕迹,他有一天说梦话,求人不要废他的武功。”寒敬之一说起萧夙机便开始滔滔不绝,恨不得将皇上的所有细节都告诉天玑道人,恨不得天玑道人立刻便说可以治好皇上的病。
“你曾经提到,皇上性情大变,原来也是阴晴不定的暴君,现在却如刚出生的孩童一般天真?”天玑道人将银针在火上炙烤,等针尖发白,再放入水中冷却,刺啦一声,银针显现出锋芒来。
“不错,我怀疑是对方对皇上的控制出了岔子,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用青红竹配以银针加深控制。”寒敬之大胆猜想道。
天玑道人点点头:“而且我怀疑,他们用的便是北苗已经失传的秘法——障,只是用障的方法,破坏的方法已经没有了记载,现在还知道这种邪术,一定是北苗巫蛊的传人,那倒是个十足的祸害了。”天玑道人想了想,又疑惑道:“皇上是怎么突然脱离控制的?”
“据说是被一个宫女推了一把,撞到了头,然后就失忆了。”寒敬之道。
天玑道人挑了挑黑黝黝的眉毛,有抓了抓花白的胡须:“那宫女似是知道什么。”
寒敬之点点头:“的确,只不过她已经被人灭口了,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总是比我们快一步,宫女的事也是,莆田寨的事也是,让我心里很是没底。”
“我方才摸了皇上的脉搏,的确是被人废过武功,筋脉受过损伤,只不过又被人修复了。”天玑道人皱了皱眉。
寒敬之大惊:“这怎么可能,筋脉怎么能被修复?”筋脉断掉,在练武人的认知中,就是无可逆转的伤害,不影响日常的生活就不错了,更不要说再次修复,而且还重新注入了一股奇怪的内力。
“你听没听过一种叫做驱腐虫的东西?”天玑道人问道。
寒敬之摇摇头,从未听过。
“驱腐虫是一种神奇的药材,可以修复任何伤口,只要被它爬过,粘液便会透过皮肤渗入到筋脉里面去,驱腐虫极其稀有,而且用过以后便会死去,它爬过的地方,会留下一道道浅白色的疤痕。”天玑道人解释道。
寒敬之立刻想到了萧夙机大腿上的痕迹,难道那就是驱腐虫留下的?难不成皇上真的受过旁人治不好的伤?
“师父可有办法解决?”
天玑道人突然叹息道:“我只能延缓皇上的病情,并不能根治这个障,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种毒我无法解。"
寒敬之觉得心情瞬间低沉了下去,好似有团棉花堵在喉咙口,闷闷的说不出话来,天玑道人都做不到,他不知道还能找谁,要是谁都救不了皇上怎么办。
可转念一想,萧夙机在梦中如此恐惧,经历的又都是不好的事情,治好他让他想起一切,会不会反而害了他呢?寒敬之心中百爪挠心。
从天玑道人那里出来,寒敬之并没有立刻回房,他需要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不让萧夙机看出什么异常,于是蹲在外面吹冷风。
蒋一白拎着水壶去打热水,走到木桥上才发现前面有个黑乎乎的身影一动不动,吓得太史令大人手一抖扔了水壶,险些没砸到脚。
天都黑了,谁不回屋呆着去了,这人默默蹲在地上还不出声,成心吓人,真是太没有素质了!
"瞧你的胆子。"寒敬之呵呵一笑,总算动了动。
"你这是对月思乡呢?用不用吟首诗啊?"蒋一白翻了个白眼,把水壶拎起来。
"壶里有酒么?一起喝点。"寒敬之冲他伸出手,示意他把水壶递过来。
蒋一白扬了扬水壶,挑眉道∶"凉水你凑合一下?"
"滚蛋!"寒敬之一瞪眼,又拄着下巴郁闷。
蒋一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啦,便秘?"
寒敬之抬头咬了咬牙∶你今天是不是欠揍?"
蒋一白坐下来,突然一本正经道∶"皇上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我只是有点担心,对方一直走在我们前面,本想看了师父之后,要不要先把皇上送回京,我自己去查敛血山庄,可是他不在我身边我又担心……"寒敬之叹气。
"我们都知道,对方是皇上身边的人,能不能一一排查呢,大不了……宁杀勿纵。"蒋一白微微眯眼,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气。
寒敬之苦笑∶"不是什么好办法。"
"起码皇上现在好好的,对方的阴谋被我们干扰了,他早晚会露出马脚。"蒋一白安慰道。
寒敬之点点头,佯装轻松道∶"我还是回去了,想皇上了。"
萧夙机跟暗卫们打牌打累了,他运气不错,加上暗卫们哄着他,赢了不少钱,后来他又把自己赢的钱都还给了暗卫,打着哈欠回屋里休息,豆豆去欣赏普陀山建筑风格了,爱卿也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这么半天都没有回来,让他好无聊。
他见桌子上放着纸笔,便取过来漫无目的的写着。
《皇帝日记》∶
朕在宫外玩的特别开心,经历了很多皇宫里绝对见不到的事,比如吓人的傀儡人偶,比如骗钱的驿站驿官,比如心怀鬼胎的魏道云。
今天朕见到了爱卿的师父,师父跟朕商量要收朕为徒,让朕做大师兄,这样以后爱卿见到朕还要行礼,但朕特别有素质的没有同意,万一爱卿嘤嘤嘤的跟朕撒娇,嘿嘿嘿朕怕把持不住自己。
一定要等爱卿做好准备,像卖猪肉的小哥一样,日日春宵!
爱卿啊,你要是再不回来,朕就要写成小黄文了,写着写着朕又要自己解决了,上次爱卿突然进来,好悬把朕吓软了。
寒敬之一推门进来,萧夙机忙不迭的把《皇帝日记》藏在了身后,满脸的紧张。
寒敬之看了个真切,不由觉得好笑∶"藏什么呢?"
萧夙机团成了个团,一用力滴溜溜扔到了床底下,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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