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昨天闵姜西还对他恨之入骨,怀疑一个人是多坏的心才能故意去撞一个孕妇,现在她明白了,杨涛就没想活,但这肯定不是良心发现,她怕就怕在此处,一个人连死都不怕。
坐在车上,闵姜西掌心一片滑腻,秦佔过来拉她的手,侧头看着她,“不关你的事,是我要把他从警察局里保释出来。”
闵姜西想都不想,马上握紧秦佔的手,“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不是你逼的。”
秦佔说:“我疏忽了,没想到他早就想死。”
闵姜西道:“他这么做,不仅承认整件事不是偶然,还把你也给拖累了。”
秦佔突然问:“你真的相信江东?”
闵姜西说:“他不是想不出这种损招一箭双雕,但他不会这么做。”
秦佔道:“就因为雷坤跟楚晋行走得近?”
闵姜西道:“很难讲,我要说是女人的直觉,你是不是要说我不讲道理?”
秦佔淡淡道:“就是觉得你这么相信他,心里有点不爽。”
“只是有点吗?”
“嗯,一点点。”秦佔止不住唇角上扬的冲动,得意道:“他听说我们领证,脸都黑了。”
闵姜西笑不出来,只觉得无语,怎么男人的快乐来的这么简单。
秦佔越想越可乐,只恨当时自己怎么没雪上加点霜,直接把江东气死算了。
秦佔坐在身旁高兴,闵姜西问:“你跟江东有一起得罪过什么人吗?”
秦佔微微侧头,“一起得罪我们两个,你觉得这种人存在吗?”
闵姜西想想也是,得罪一个都吃不了兜着走,要是全得罪了,还是早死早超生吧。
秦佔见她心事重重,绞尽脑汁的模样,淡定的说道:“你怀疑有人设局挑拨我和江东?我跟他还用挑?”
闵姜西道:“我相信不是他,你和他现在才相安无事,但凡我信,我小姨说听到江东的声音,杨涛又是雷坤的人,现在又死在你这里,哪一步不是逼你们往死里掐的矛盾?”
秦佔不可反驳,的确如此,他至今没动江东的理由,也是因为闵姜西的一句相信,相信不是江东做的。
信任这种东西,特别虚无缥缈,求不得,赌运气。
闵姜西道:“现在杨涛死了,你可以说他是提前被江东收买,江东同样可以觉得是你故意让他背黑锅,你们关系本来就差,不用煽风点火,往那一放自己就着了。”
秦佔说:“我不信江东,我信你。”
闵姜西道:“你别这样,我压力很大。”
秦佔说:“你能从众多人里选我当老公,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不是凡人。”
闵姜西侧头说:“都多少天了,你还没新鲜够?”
秦佔佯怒,“领证才几天你就腻了?”
闵姜西说:“我们跟没领证之前有区别吗?”
秦佔想都不想的回道:“江东再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忽悠走。”
闵姜西说:“我在你心里,耳根子就这么软。”
秦佔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癞蛤蟆不咬人恶心人。”
闵姜西想起今天江东说,楚晋行也来了汉城,但他都没露面,有些人就是太知道分寸,太晓得避嫌。
车一路往前开,路上,秦佔道:“目前看,黑锅是江东在背,他查他的锅,我查谁拿小姨当枪使。”
男人之间的恩怨很难说清楚,秦佔跟江东之间的仇,更是小孩尿床,说来话长,他才不会担上给江东洗白的污名,他纯粹不能看有人伤害闵姜西的亲人。
另一头,背着黑锅的江东接到楚晋行的电话,楚晋行问:“怎么样了?”
江东道:“杨涛死了,服毒。”
楚晋行问:“在警察局?”
江东说:“在秦老二那,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黑我……”
话虽如此,但情绪居多,心里也未必真这样想。
楚晋行停顿两秒,而后道:“他不会拿闵婕来坑你。”
江东下意识的道:“你还替他说话…”知不知道他已经跟闵姜西领证了?
后半句,江东突然就憋住了,没敢说,怕楚晋行会伤心。
好在他跟秦佔之间的矛盾基础打得十分坚实,楚晋行一时间也没听出哪里不对,淡定的道:“问题出在杨涛身上,查他就行了。”
江东郁闷,“雷坤说他善后,刚被当地警察带走。”
楚晋行说:“你不用插手。”
江东问:“你在哪呢?”
“外面。”
江东道:“去看外婆了?”
“嗯。”
“我也过去看看。”
楚晋行道:“不用来,我马上回去了。”
江东说:“到市区给我打电话,去老杨家吃饭,之前让闵姜西气得吃不下去。”
‘老杨饭店’是中午闵姜西请客的地方,也是江东每次来汉城,楚晋行都会带他去的地方,两人约好了,一个多小时后,一起来到熟悉的饭店门口。
闵姜西跟秦佔刚从闵婕那出来,秦佔点名要去闵姜西最想去的地方,闵姜西也是下午没吃几口,想着好地方都带江东来过,不可能亏了秦佔,结果两人刚从车上下来,一侧头,就看见同样从车中下来的熟悉身影。
一瞬间,闵姜西想把秦佔推回车里,但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江东和楚晋行,几乎同时侧头朝他们看过来。
江东活活被气笑了,闵姜西猜他此时的心情,肯定跟自己有异曲同工之妙,汉城这么大,还真是冤家路窄。
四人两两相望,神情各异,闵姜西勾起唇角,对楚晋行笑了笑,“这么巧。”
楚晋行说:“你也特意来他家吃饭?”
闵姜西应声:“我每次回汉城都要过来。”
搁着从前,江东肯定看热闹不嫌事,绝对要撺掇一起吃,但今天他格外低调,也不看闵姜西和秦佔,只淡淡道:“突然倒胃口了,去那边看看。”
说完,他自顾掉头往另一边走,楚晋行看向闵姜西,“我们先走了。”
闵姜西微笑着点头,“好。”
短暂相遇,隔着几米远,一共说了不到三十个字,闵姜西看着楚晋行的背影,说心里无波无澜那是撒谎,那是她整个年少时期的偶像,当然,现在也是,原本他们可以当朋友,可现在只能这样,装作不尴不尬,实则心里都在避嫌。
秦佔拉着闵姜西的手往饭店门口走,“他下午也在?”
“没有。”
“算他有眼色。”
闵姜西道:“你还让人家多有眼色,饭店都让你先吃。”
秦佔说:“看见他就烦,尤其他看你的眼神,不知道你是有夫之妇?”
闵姜西突然被提醒,后知后觉,刚刚可是江东嚷着要走,以他的性格,他可不是这么高风亮节的人,难不成,他是害怕秦佔在楚晋行面前炫耀?
添加书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