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阳光之下屹立的少年人。
一身月白长衫,玉冠束发。
风姿儒雅随和。
笑的一脸无害。
只是众人却不自觉的默默退后一步。
顺便瞅了瞅摊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的壮汉。
“......”
众人心里一阵咆哮!
皇上,好可怕!
皇上,求放过!
皇上,不是人!
“怎么?不是要正面切磋?”少年轻柔的嗓音带着疑惑。
众人立马摆手。
“不了不了,属下不想切磋了。”
“我们还有待磨炼磨炼。”
“不然皇上去揍......不是,不然皇上去和新军营那群小子切磋切磋吧。”
新军营的兄弟对不住了。
这个时候可不是讲义气的时候!
你们先顶住,我等先撤了。
“皇上,属下愿赌服输,赔您一两银子!”
一个大汉从怀里摸了摸,笑的一脸讨好。
卧槽!
奸诈!
场中众人瞬间反应过来,都开始掏银子。
“皇上,行行好,属下有二两银子,都献给皇上。”
“皇上,属下有五两,您一边坐着喝喝茶。”
“皇上,下次别动不动切磋了,我们害怕啊。”
苏琉玉两只手心立马塞得鼓鼓的。
满满一大把。
有些还从指缝里掉了出来。
后面还有老大一帮人没给,统计下来估计有几百两!
她把银子揣进兜里,仔仔细细放好。
顺便心里统计了一下骁武军和新军营的人数。
头一次觉得,练武也是有用的嘛。
小赚一笔不亏。
“那朕就收下了,不过武功还是要练的,朕近几日会亲自磨砺磨砺你们,让你们能早一日上战场。”
亲自!
磨砺!
众人心里一阵哀嚎!
不要啊,皇上,会死人的!
“抗议无效,从明日开始,加强训练!”
苏琉玉踢了踢脚下装死的黑熊。
“十日之内,你们军营要是没有显著提升,就去新军营挨军棍去!”
“......”
这日子没发过了。
苏琉玉带学生,那是出了名的负责。
而且因为是理科生,一切喜欢以数据说话,便每个人都画了一张属性图,再一个个打分。
属性分为:力量,智力,耐力,防守,进攻,生存。
每个人的特点都细细标注,对偏科的,会制定不同的训练计划。
加大每个人的特长,并且对弱项加以辅导。
让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领域。
分布不同岗位。
刺杀一队。
间谍一队。
军师一队。
野外查探地形一队。
后勤迅速补给一队。
开始斥候军每天被训练的哭爹喊娘。
还私下里隐隐抱怨。
但过了几日,看到自家皇上统筹不仅详细,还面面俱到,心里只有佩服!
司马锐现在已经是苏琉玉的狗腿子了。
天天守在御书房外面,等她处理完朝政。
“皇上,今天还训练吗?”
“皇上,卑职觉得今日又提高不少。”
“皇上,咱们啥时候练练手。”
对于练手的问题,苏琉玉只是回了一句:
“静待时机。”
大齐是不能练手的,有碍双方感情。
不然就拿大金下手好了。
但苏琉玉决定还是在等等,先磨砺磨砺他们再说。
只是,这个想法才出来,就被一封急报,彻底打断!
长白书斋影卫的密信自大齐送往承明殿。
连夜加急急报。
把还在睡梦中的养神的苏琉玉立马惊喜。
急报甚是潦草。
一看就是因为时间仓促,来不及书写导致。
只有一句话。
“金军压城,战王被困,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
苏琉玉握紧信封,心口扑通扑通的跳。
她在问自己。
要不要弃了战王。
为上位者,舍与得都要考虑周全。
值不值得救。
值不值得为了战王拼命。
她要担责。
大魏全军将士的性命与妻儿父母。
救,还是不救!
苏琉玉霍然起身。
边走边下令。
“传斥候军大将司马锐!”
“传骁武军大将元戈!”
“传新军营统领胡清扬!”
“传宋彦之!”
妈的,大腿都没了,抱个锤子!
草包太子要上位,她北荒要被这些苍蝇给搅死!
做了朕的大腿,就给朕好好活着!
承明殿内。
今夜,灯火通明!
四大军队将领,被连夜请进皇宫,商讨营救之策。
另一边。
大齐,朝升城。
所有大军被迫进城防守,战场狼烟一片,后方退无可退。
战王爷一身戎甲端坐在屋内,嘴唇起皮,脸色煞白,胸口处被长枪捅了个血洞,在往外,不停冒血。
“王爷,急报已入帝京,皇上不会不管咱们的。”
跪在地上的亲兵,声音嘶哑,低声安慰。
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金人这次,是下了狠劲,要吞并大齐边防。
他们从护国墙一路退到朝升城。
遣散城内百姓,驻扎于此。
但城墙,已经要守不住了。
城中粮仓,也已经枯竭,将士们,已经几日都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而传入帝京的信,一封未回。
如果再不来。
就......
战王爷苦笑一声:“戎弟,不用安慰本王,本王知道,援军来不了。”
要来早就来了。
何苦等到现在?
跪在地上的亲兵哽咽着喉咙,不敢看他。
“戎弟,本王,明日会亲自应战,你带兄弟,逃了吧。”
“王爷!不可!”
“我还能撑一段时辰。”
战王突然用力握住他的胳膊,声音微微拔高了些:“戎弟,本王,有一事放心不下,你一定替本王,细细办妥,这是军令!”
那亲兵立马回握住他的手,语气坚定:“王爷,可是放心不下王妃与世子。”
战王咽了口血沫,摇摇头。
摸出怀里一封血书。
“他们后路已经安排妥当,本王心里,放心不下一个幼弟。”
说起幼弟这两个字,他眼里流出一丝喜悦,还扯了一抹笑。
或许是嘴唇干裂,这笑,撕的他嘴巴疼。
他舔了舔嘴唇,笑意却未减:
“我这幼弟,如今才十四,位居上位,很是艰难。”
“第一次相见,对本王那是百般讨好,阿谀奉承十足十,本王心里觉得好笑,我就一个没权势的闲王,有什么值得讨好的。”
“但她说,值得,如果本王不值得,难道草包太子值得?她信我能登上那个位子,还说,要一直抱本王大腿,让本王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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