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章节,稍后替换。】
大魏科考,着里衣,脱靴,搜身防夹带。
大梁不同。
直接褪衣褪裤,连脚丫缝缝都要细细搜查。
不仅如此,光搜查官兵就有三位,轮番检查后才可放行。
这防舞弊程度,让苏琉玉想溜了。
“后面的快点,赶紧把衣服脱了,动作麻溜点。”
搜查小兵对这后面嚷嚷一句,不少文人学子已经开始解衣解带,就怕误了时辰。
苏琉玉解衣带的手迟迟未动。
她捂着肚子,一脸难色,准备放弃了。
只是刚要开口,手里提着的灯笼就被内阁首辅接了过去。
“快把外衫脱了,你如今在朝有官身,也无需搜身,意思意思就行了。”
“!!!!”
还能这样!
苏琉玉一愣,旁边的大理寺卿也补了一句。
“靴袜还是要脱的,避免夹带。”
“难道就不怕我舞弊?”
内阁大学士老眼一白。
“新科入仕为官,不论留京外调,前三年都在从九品小员开始熬资历,你如今在朝七品,何需舞弊?”
“更何况,你当会试考题那么容易?圣上亲自出题,又岂是书本只字片语可以答对的。”
“赶紧的,把外衫给本官,靴子也脱了,本官给你拿着。”
“本官就是操心的命。”
原来如此。
不脱光,苏琉玉就不带怕的。
胸不平何以平天下,渣渣龙对自己身板还是有点信心的。
“后面的,还不赶紧把衣服脱了,说你呢。”
晨色朦胧,快到苏琉玉的时候前面站着的士兵看她还不脱衣服立马吼了一句。
“快了快了,哎呀,你小子能不能快点,喊你呢,把另外一只袜子给老子。”
瞿老将军浑厚粗犷的大嗓门让文人学子齐齐回头。
只见内阁首辅提着灯笼。
内阁大学士拿着外袍。
大理寺少卿拎着靴子。
瞿老将军蹲在地上,把苏琉玉两只袜子扒拉干净,拽在手上。
田大人就在前面挤,给苏琉玉开道。
喝——
这陪考团!
众人懵逼了!
那吼人的小兵开始还看不清楚,毕竟前头人挤人,但瞿老将军扒拉完苏琉玉袜子,那魁梧的个头就显眼了。
更别说内阁首辅手上的灯笼,那烛火晃着的位置就是大梁正一品文臣官袍!
靠!
还有旁边那位,不就是大理寺阎王爷么!
你拎个靴子有毁形象啊喂!
“这臭小子就墨迹,劳各位大人多担待。”内阁首辅上前一步,把苏琉玉推到前面:“搜查完拿学号,好好考。”
这朝中正一品大员都亲自吩咐了,那小兵吓了一跳,也不敢耽搁,直接搜了身,检查了衣服就这样放行了。
有惊无险。
苏琉玉松了一口气,冲着陪考团挥了挥手。
“好好考——”
老头子们看到进了考场这才放心下来。
“本官当年科考都没这样紧张过。”内阁大学士看着苏琉玉背影,嘀咕一句。
这句话让教学团深有同感。
这自己考和徒弟考就是不一样。
毕竟是自己教的。
哪门课要是考差了,就是他们教的不好,能不揪心么。
苏琉玉倒是一脸坦然。
这几日她日日苦读,倒不是学习策论,而是背大梁律法和大梁国史。
经纶和律法这一块她确实从头开始学,但她记性好,又肯下功夫,这两项还是挺有信心的。
诗词和策论就不谈了。
毕竟这些东西都是沈怀舟自小手把手教的,根深蒂固。
苏琉玉拿到考号,找到了对应的考舍。
一进门,扑面而来一股子霉味,这学舍三年开放一次,又不透风,那被子潮湿,又生跳蚤。
正对窗是案台,笔墨卷子统一发放。
大梁没有科考摇铃一说,饭食按点发。
让苏琉玉最没想到的是,考舍有恭桶。
在大魏都是摇铃上茅房,拿饭。
但是大梁不同。
考舍摆放着恭桶,这三日是一步不能离开考舍。
但这考舍本就小,又摆放着恭桶,那味道,完全像是以前科考抽到了臭号。
气味扑鼻,隔壁的臭味都能闻到。
苏琉玉虽能吃苦,但这味道让她头昏脑涨,只能撑着一口气硬挺着。
前三日都是诗词,律法,经纶,苏琉玉记性好,加上律法弯弯道道有大理寺卿这位老大臣相助,自然不在话下。
后两日是策论。
如果说诗律经三项是基础测验,那么策论就是试卷后面的大题得分项。
无数寒窗苦读的文人学子因为策论被迫落榜。
四月初五。
贡院考舍气氛难得的开始压抑起来。
连研墨之声都少有。
考场巡逻小兵开始一一发卷,文人学子内心忐忑,要是破不了题,就还要等上三年。
“小元大人,好好考。”
这小兵显然认识苏琉玉,把试卷把笔墨分发给她,小声鼓励一句。
“谢了。”
苏琉玉笑着接过试卷,准备打起精神看题。
监考席面上,端坐着礼部尚书和礼部辅员。
旁边有个巨大的卷轴。
监考大人一敲铜锣,卷轴缓缓放下。
当看到考题的时候,苏琉玉微微一愣。
不仅是她。
整个考舍都陆陆续续的倒吸一口凉气。
今年科考,是圣上亲自拟的题。
这消息本就让人忐忑难安。
如今,又看到这题目,更是让人心中崩溃,隐隐焦躁。
“安静安静!”
监考大人敲敲铜锣大喝一声。
考场又寂静下来。
和起初的压抑的不同,这气氛沉闷又无助,不少读书人叹气声此起彼伏。
就连礼部尚书也拧着眉,若有所思。
这卷轴上,只有五个字。
金木水火土。
乍然一看,这倒不像是大梁出的题目,倒像是兴奋五行阴阳的大商会出的考题。
天地五行阴阳,金木水火土。
这题怎么破?
怎么解?
难道要写一篇五行阴阳论?
但这会试考题考的是时政。
和五行阴阳有个毛关系。
众位考生笔杆子都咬破了,迟迟都未下笔。
苏琉玉收起目光,端正坐在案台前,看着墨条和新纸,也未下笔。
大梁,以农治国,这道是时政,定和五行阴阳论扯不到半点关系。
从何下笔,从何破题?
金木水火土......
要联合大梁时政的话......
有了!
苏琉玉执笔于手,在卷面上缓缓写出八个大字。
“德为善政,政在养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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