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蛇蝎嫡女 作者:君浅陌
“郁锦薇,你说的还真无辜,难道你不知道,害人终害己吗?如果不是你主动害别人,又怎么会遭遇这样的结局!”
身后传来的冷然女声,让郁锦薇止住了下跳的身体。t她猛地扭头,看到一个窈窕站立的身影,微低的头颅,还有那绝美的面庞。
绝美的面庞?郁锦薇的眼霎时变得血红,素手轻抚着严重毁容的面庞,她的眼里流下了一道血泪。
“郁锦鸾,你如今,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她嘶哑如老妪的声音,回荡在悬崖边上,又飘荡到了悬崖对面,漾起无数回声。
郁锦鸾默然站在她身后十尺远,神情肃然,声音低沉,“郁锦薇,当年你欲害我,如今你的报应终于来了。”
“报应,啊哈哈哈哈,报应,说得好,报应!”郁锦薇恶狠狠地念着那两个字,神情愈狰狞,“你以为我愿意算计人吗,你以为我愿意过着那种束缚拘束的日子吗?你以为我很爱去做那些违背良心的事情吗?我都是被逼的!都是被逼的!谁让我没个嫁妆丰厚的娘,也没有个疼爱我的爹爹,更没有一个将我护着视若珍宝的哥哥。”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我恨你,我嫉妒你,你凭什么这么命好,你的爹只爱你的娘,自然将爱只分给你娘的孩子,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也想要有人关心,有人爱我,有人疼我啊!”
“你的娘是镇国侯府的嫡女,嫁妆丰厚,当年十里红妆,成了人人称颂的佳话。可是我娘呢?只带着一个孩子就做了姨娘,我娘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给不了我!”
“你是嫡女,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接触到那些高傲的人,甚至很多人都会巴结着你。可是我呢?所有人对我避如蛇蝎,只因为我是个不受宠爱的庶女!庶女!”
“你说我害别人?你这个生长在幸福窝里的人,又怎么懂得什么都没有的人的艰辛!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有什么资格!”
郁锦薇越说越激动,因为神情波动过大将脸上的黑泡破裂速度引的加快,如今她满脸厚厚的黑脓,已经将她的眼都盖得模糊不清。
郁锦鸾默然不做声,她承认自己是比郁锦薇先天丰厚了很多,可她的确是咎由自取。倘若她乖巧的接受一切,不去偏激的害别人,封水烟也许会给她足够的嫁妆,让她安稳的度过余生。即使不是站在高端,最起码安安稳稳,简简单单。
“郁锦薇,你变成这样,全都是你的野心在作祟。你要的太多,你不肯安于现状,你总是想要更多。假如你以正常手段获取,也不会变成这样,可你偏要逆天而行,偏要害了别人不可。如今你人不人鬼不鬼,形容凄惨,全都是你咎由自取!”
回想起上辈子,她恶狠狠地咬着牙,瞪着郁锦薇,“我母亲对你如何想必你心里清楚,倘若你知恩图报,她定会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可你狼心狗肺,非要害了所有比你好的人不好,你根本就是心里变态,你有病!”
“呵呵,呵呵,再说那么多,都是枉然。如今,我已经毁了,已经完了。我完了!”郁锦薇昂头苦笑,大滴大滴的泪水经过脸颊变成黑脓色掉到地上,掉到衣服上。
“是的,你完了,可是你还不知道吧,你所得到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换句话来说,就是我操纵的,赋予你的。”蓦地,想到什么,郁锦鸾眉眼弯成一个狠毒的弧度,嘴角却浅笑,嫣然说道。
听到郁锦鸾的话,郁锦薇双目一瞪,神色不敢置信,“什么?你做的?是你将我害到了如此田地?”
“不。”郁锦鸾温柔的笑着摇头,“不,我亲爱的大姐姐,如果不是你起了坏心思,我这些招数也许还用不到呢,所以,应该说,是你自己害了自己。”
言罢,她抬手掩唇微笑,神色娇憨。
仿若被惊雷击中,郁锦薇狠狠地后退了两步,她伸出手,哆嗦的指着郁锦鸾,“是,是你,竟然是你……”。
话音未落,竟然一脚踩空,瞬间翻身跌落悬崖,风灌起她的喜袍,将她吹得如同风筝般左摇右晃,而后掉入深渊。长长的“你”字,却拖成无限回音,撞击着郁锦鸾的耳膜。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被这猛然的变故惊到,郁锦鸾猛地快步上前查看,却只看到一截破碎的衣袖,以及一枚摩挲的极为圆润的玉坠。
蹲下身,郁锦鸾捡起玉坠和衣袖,叹了口气,“你还不出来么。”
声音很低,却传的很远。
男子怔楞些许时间后,默默地走了出来。
郁锦鸾转身,愕然的现,那个跟随自己很久的人,竟然是他。
“七皇子,不知您有何贵干?”悬崖边上,此刻的郁锦鸾是江湖儿女。她施展轻功想必被他看到了,自然也没必要规矩的行什么虚伪的破礼仪!
“何必如此见外,叫声七爷即可。”虞非清挑眉,神色淡淡,声音淡淡。可是那说出的话,却让郁锦鸾汗颜了一下。
看不出这冷冰冰的男子,竟然有腹黑的潜质。
“七爷。”她很聪明的叫了一声。
虞非清微微点头,似是应了她这一声呼唤。
抬起头,仔细端详着这个男子棱角分明的轮廓,郁锦鸾越看他越像一个人。
心内满满的情潮突然涌上来,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右脚尖轻点,飞身跃起,双手直扣男子门面。
蓦然的招式令得虞非清一惊,手下立即蓄积了一个气泡攻击准备出去,眼角瞄到那窈窕的身体,却猛地醒悟出攻击的是自己的那个小女人,便悄悄地散掉了那个攻击。
小丫头,竟然想试探我。
嘴角勾起一抹隐约的不可见的微笑,虞非清凝眉后退,身子一侧,躲过那袭来的右手。
如果不是会一点别门派功夫,岂不是被你抓包了。
挥手又化解掉了她的攻势,虞非清抬手,一掌击上了郁锦鸾边爪为掌的招数,二人双双后退两步。
“烈焰掌?你是烈焰门派的人?”双眉一凝,郁锦鸾身体做着防备招式,思想却不由自主的喝了出来。
“是的。”虞非清微微低垂眼帘,声音不大不小,“父皇早先秘密为我请了一个师父,就是烈焰门派的人。”
郁锦鸾收起防备的姿态,有些不屑的看着虞非清。
烈焰门派她听银面血莲说过,不过是一个一般般的门派罢了,要不是她谨遵师父话语,不在危急关头不使用师父教的武功,他七皇子如今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这样一想,郁锦鸾原先的忌惮也散去不少,她抬头,明媚的双眸看着虞非清,“知道你学武功的应该不多吧。”
看着她满目的狡黠,虞非清突然很好奇,她会怎么办,当下点头,“只有我和我父皇知道。”
“这样就好办了。”郁锦鸾拍拍手,有些高兴的将手背在身后,围着虞非清转了几圈,“我身边的人也不知道我会武功,你身边的人也不知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以后呢,我不知道你会武功,你也不知道我会武功,这样可好?七爷。”
听完她摇头晃脑的一番话,虞非清忍不住失笑。平日里如冰山般不动的嘴角上翘的弧度绽放着迷人的光彩,让人忍不住心跳乱如小鹿,失了心魂。
郁锦鸾拍拍自己刚才猛地加快速度的小心脏,驱赶掉莫名其妙的色眯眯感觉,故意板着脸看着虞非清,“七爷,好不好啊。”
声音中隐隐有了些威胁的成分。
虞非清却没有动怒,反倒宠溺的扬起了嘴角,“好啊,不过——”
听到那个让自己如释重负“好”字,郁锦鸾嘴角扬起了开心的微笑。然而那个“不过”出来的时候,她的笑容便凝结在了唇边。
“不过什么?”恶狠狠地瞪了虞非清两眼,郁锦鸾琢磨着要不干脆弄死这个皇子算了。
一眼看出她的小九九,虞非清摇头,这丫头,怎么能有这般狠毒的想法。但是该说的仍旧要说的,“不过,我要邀请你去我的前不久刚刚建成的府邸游玩,不知郁小姐赏脸否?”
“游玩?”只是游玩那就没事了,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她还以为七皇子要勒索她呢。也幸好只是游玩,否则大虞王朝该少一位皇子了。
这样想着,郁锦鸾浑身便轻松了不少,其实能不杀人,她还是想不杀人的。
“好了,七爷,今天咱们没有在这里相见,你以后是你的七皇子,我还是我的侯府嫡女,咱们不熟悉。”眉眼满意的眯成月牙般的弧度,郁锦鸾慢慢的挪动的脚步。
蓦地,一提气,整个人跃起不见。
整个悬崖只剩虞非清一个人,孤零零的站立着。他扬起嘴角,笑意盈然的看着女子离去的方向。而后,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银白色绘制着血色莲花图案的面具,轻轻地覆盖在了脸上。
“晚上见,小鸾儿。”
——
话说郁锦鸾一路用上乘的轻功飞回了状元府邸,听双正焦急的来回走着,满脸不安。见到她,如见到救星一般扑了过去,“小姐,紫儿那里已经吩咐好了,接下来就等您了。”
“这么快就好了啊。”郁锦鸾轻轻呢喃,神色平静。
“是啊小姐,是不是要加紧制作那些衣服了?”听双皱眉,不解的看着郁锦鸾的神色。
“太快了。”她摇头,眉目轻敛,“还没查清紫儿的来历呢,万一被她用了反间计,那可不太好。”
“小姐,”听双叹口气,声音携裹着心疼,“您就是太不敢相信别人了,这样会很累的。”
郁锦鸾苦笑着低下头,“庶姐想害我,二叔二婶也就算了,连祖母都想害我,你说我还信任谁。”
“小姐。”听双心疼的上前抱住她,连主仆礼数都顾不得,“您还有听双啊,还有初青书琴冬卉她们啊,老爷夫人也疼爱您啊,还有大少爷,都很爱您的啊。”
“我知道还有你们,只是,爹娘性格软弱,哥哥又太轻信别人,有些事情又不是你们的身份能插得上手的,所以,还是就我自己啊。”叹口气,郁锦鸾勉强撑起一抹笑容。
一直这么高度集中精神,其实真的挺累的。
可是她不能放松懈怠。因为一旦懈怠。就会没命。不仅她自己没命,还会牵连家人,牵连她爱的人。
或许真的有一天,等她将这个世界都踏在脚下,她才能安安稳稳的生活。
“不,小姐,您不要这样想,您不是还有个神秘人呢么。”听双激动的大吼。
“什么?神秘人?”郁锦鸾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瞪大眼睛,“听双你说什么?”
自知失言,听双心虚的后退两步,不敢说话。
可是就这样,郁锦鸾怎么会放过她。
她紧紧地跟着听双的脚步,一步一步的逼了过去,眼神也愈深沉,声音更是极为阴测测,“听双,你刚才说的什么,恩?”
紧张的低下头,听双害怕的不敢喘气,“小,小姐,您不要怪我们,其实三年前,我们就现一个神秘人经常来您的房间了。开始我们还以为那是害你的,后来逐渐现您在梦里呼唤‘师父’,就知道怎么回事。小姐,我们以为你不告诉我们,肯定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所以,我们就装作不知道。”
听双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已经呐若蚊蝇,几不可闻。
郁锦鸾看着比她稍矮一些的少女,以及地上突然出现的大滴大滴的水痕,心内不自觉柔软了下来。
她伸出胳膊,狠狠地将听双揽入怀里,“傻听双,我怎么会怪你们。”
听双受宠若惊的看着郁锦鸾,双手紧张的不知该往哪里放,声音更是紧张的颤,“小,小姐,听双永远都不会背叛您,即使是死。”
最后四个字,她念的那么斩钉截铁,坚定的让人心酸。
郁锦鸾紧紧地揽着这个瘦弱的少女,声音有些哽咽,“傻听双,你们要一辈子跟着我的,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主仆二人抱在一起,哭的哭,笑的笑。直到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小姐,马车赶来了,可以回侯府了。”初青在外面,沉声说道。
郁锦鸾亲自拿出手帕,为听双擦去眼泪,看着她红肿的眼泡,又“噗嗤”一笑,笑的听双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打开门,初青诧异的看着两个红眼泡,却没有多说什么。倒是郁锦鸾连连问了几个问题。
“顺天府来收拾尸体了吗?追查凶手了吗?连累到安乐侯府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不是没有理由的,首先郁锦薇连杀三人,被现了肯定是要立案的。而谁是凶手这个问题更是十分明显,所以郁锦鸾最关心的还是,这三条人命的案子,连累到了安乐侯府没有。
“回小姐,没有连累侯府。因为四皇子七皇子以及九皇子在,所以顺天府伊的大人查的很快很用心,已经确定了是新娘郁锦薇大小姐做的,目前正在全城搜捕大小姐。四皇子力保安乐侯府,所以安乐侯府没有沾染上任何麻烦。”初青低头,恭敬的一一回答。
郁锦鸾轻轻点头,微微收拢衣领,沉声道,“那便回复吧,成衣铺那边已经开始动作了,接下来,我们要忙碌了。”
二婢微微点头,跟在她的身后,一路走到门外马车。
此刻整个状元府邸都是一片喧哗杂乱,原本大吃大喝的亲戚们围着一个白布蒙着的尸体哭得呜咽。其中以两个白稀疏的老人哭得最为凄惨。
“儿啊,你才中了状元,人生美好的时候才开始,怎么就这样走了啊。天杀的恶贼,你还我儿子,还我儿子。”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太太凄厉的嚎叫着,声声入耳,闻之悲呛,心生不忍。
“我的儿子,你才这么年轻,怎么就这么去了。你丢了爹娘两个人,怎么活啊。累死累活供你考上了状元,却换得你客死他乡。早知如此,我宁愿你一辈子种地啊。”这是李叶元的爹,一个骨瘦嶙峋的老者,眉目间带着贫民特有的凄苦,以及几分憨厚。
看着看着,郁锦鸾突然生出几分不忍。
李叶元或许是该死,但他的双亲何其无辜。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以及下半生的依靠。
想到李叶元那一身风度翩翩的打扮,以及价值不菲的折扇。再看看两位老人身上褴褛的衣衫,以及明显很久未吃过饱饭的样子,郁锦鸾眉目间便忍不住沾染了几分戾气。
李叶元你是人渣,死了纯属活该。自己拿着钱逍遥,却让自己爹娘贫困成了这个样子,真是死得其所,罪有应得!
转身,郁锦鸾看着平日里倾鸾苑的财政大臣——初青,“还有些碎银子吗?”
“有。”初青点头,从怀中套出三颗碎银子,约莫十来两,递给了郁锦鸾。
郁锦鸾来到李叶元的尸身前,微微倾下身子,看着那个憨厚的老者,轻声道,“大伯,您儿子的逝去,我表示遗憾。这些银子,希望您能拿着,好好回家过日子。”
言罢,她将钱塞到老人干裂的大掌里,“逝者已矣,活着的人,终归要好好的活着。”
老人怔怔的看着她,眼含感激,就要给她磕头,“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这时,那群围着李叶元尸身的亲戚中的一人,突然尖锐着嗓子喊道,“不要相信她,她就是那个凶手的妹妹,她是坏人,假好心。”
老人磕了一半的头忽然顿在那里,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这时,老人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太太,猛地站起身子,叫骂着冲郁锦鸾冲了过来,“凶手的妹妹,我要杀了你为我儿子报仇,我要杀了你。”
“小姐,小心。”身后的听双和初青双双尖叫,扑了过来。
郁锦鸾若是能让她得手,她还叫郁锦鸾吗?
身子微微闪避,她躲过了老太太的身体,却没有还手。
这时候听双和初青已经来到她的身边,挡在了她身前,而这边的骚动更是引动了巡查的侍卫,此刻已经有了几个人擒住了激动的老太太。
但她不顾身上的疼痛,仍旧拼命的叫骂着,哭嚎着,“我的儿啊,娘要为你报仇,娘要杀了这个凶手的妹妹,为你报仇啊,我的儿。”
郁锦鸾叹口气,制止了那些侍卫欲打昏老太太的举动。她凑近老太太,在她够不到的地方站立柱,神色平静,“大娘,我想您搞错了,我不是她妹妹,只是堂妹而已。并且,我们关系并不亲密,所以您报仇,也找不到我身上啊。”
然而心疼儿子的老太太已经红了眼,迷了神智,什么都听不进去,只狂怒的叫骂着,“你们都该死,你们一家人害死了我的儿子,你们都要死!”
谈及家人,郁锦鸾原本和煦的脸色变得有些难堪,“大娘,如果说杀一个人就该杀死一家人,那么那个凶手为什么没有杀掉您和大爷呢?我希望您能清醒一下,堂姐做了什么,不是其他人可以控制的,至于这牵连之罪,更是无稽可谈,希望大娘您清醒些,免得步了您儿子的后尘。”
那老太太愣了一下,还欲叫骂,却被老人止住,“够了,不要骂了。”
而后,他站起身,对着郁锦鸾深深地做了一个楫,“姑娘,对不起,是我家老婆子痛失儿子,乱了心智,求您原谅。”
郁锦鸾的脸色略微松了些许,她微微下蹲,扶起老人,“大爷不必磕头,我本就无责怪大娘的意思,只是牵连上家人,这着实有些不该。况且那凶手真的和我同一个姓,我在这里对您说一声抱歉。给您银子,是希望您和大娘能生活的好些,没有其他意思的。”
老人点头,布满沧桑的脸上带着几分憨厚苦涩的笑容,“我知道,姑娘是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我这就带老婆子回家。”
言罢,扶着愤恨却不敢说话的老太太,踉跄着慢慢走远。
至于李叶元的尸身,已经被抬到了顺天府,准备仵作尸检。
看着夕阳下,两个老人相互扶着,略有蹒跚的身影,郁锦鸾抿抿嘴,心内仿佛升华一般明悟。
她只觉得浑身仿若泡在热水中一般舒坦,成股成股的天地灵气从周围袭进她的身体,冲进她的四肢中的经脉,最后汇聚在她的小腹中央。
有过一次经历,她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了。微微呼吸一口气,她闭上眼睛,努力的感受着周围天地灵气的动向,用感知摩挲着灵气运动的轨迹。
渐渐地,灵气越涌越多,她小腹内那个拳头大小的气团渐渐凝结成一个坚固的小圆球,黑漆漆的动也不动。
灵气越涌越厉害,到最后将她的经脉撕裂的都有些疼痛。郁锦鸾使劲咬住下唇,努力引导着那些灵气往黑漆漆的小圆球那里涌去。
慢慢的,灵气的涌动变得平稳,而郁锦鸾体内的那个小黑球,也开始变动起来。只见它不停的旋转旋转,黑色硬硬皮壳也开始爆裂,露出里面闪耀的金光。当然这金光是肉眼看不到的。
慢慢的,皮壳爆裂的地方越来越多,金色的光芒也越露越到,直到金色侵占了整个丹田,郁锦鸾才看到皮壳里坐着的,赫然是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金色小人儿。
张大嘴,好奇的看着里面那个小人儿,小人儿仿佛心灵感应似得,也睁开眼看着她。尽管小人儿那么小,可郁锦鸾还是能看清楚她的一举一动,包括此刻她微笑的神情。
身后传来微微的响动,是侍女见她呆滞了很久,忍不住出声提醒,“小姐,您怎么了?”
郁锦鸾回头,看着初青担忧的神情,浅笑,“没事,我很好。”
“可是您刚才站立了很久。”初青担忧的道,仔仔细细围绕着她转了一圈,直到没看出任何异常,才松了一口气。
她微微一笑,感受着比从前更加充沛的体力,以及仿佛用不完的灵气,神情欢愉,“好啦,管家婆我没事拉。走吧,回府。”
——
安乐侯府东园,听雪阁,容貌端庄娴雅的女子优雅的坐在贵妃椅上,神情悠哉。
“小姐,紫儿送来消息了,听说六小姐那里来了一批新的衣服样图,据说这批样图是六小姐那位神秘师父下了大手笔的,还打算用里面的衣服去参加成衣比赛。她家那个成衣铺已经连着得了三年第一名了,故此生意才那么好。如果我们能得到那批原图……”站在郁锦雪身后的一名容貌颇为清丽的女子神情诡谲的说道。
“恩,一定要得到那批图,一定要取得成衣铺较量的第一名。”惬意的咬着果盘里的水果,郁锦雪悠哉的道。
“是的,小姐。而且,据说这次有波斯的商人来参加成衣比赛,波斯的人制作衣服别有一番技巧,甚是美丽,在五年前的一次比赛中出尽了风头,据说惹得皇上大怒。如今五年之后波斯人又来了,如果能够成功打败波斯商人,到时候小姐就可以以功臣的身份向皇上讨要,七皇子正妃的名分了。”秋霜笑意盈盈的道,每句话都说到了郁锦雪的心坎里。
想到成功以后郁锦鸾难看的脸色,以及自己成为七皇子妃的场景,郁锦雪不由得笑出声,“一定要得到这批图,告诉紫儿加紧绘制,将原图换过来。我倒要看看,我的这个堂妹,这次怎么解决。”翘起嘴角,女子笑的得意。
“对了,一定不能让她现,我那个六妹妹,可是聪明得紧呢。”郁锦雪手指轻轻捻动着手里的竹筷,神情看似淡然,但那因为用力而白中透着青色的手指,说明了她那并不平静的心。
“放心小姐,一定不会让她现的。”微微的做了个辑,秋霜自信满满的回答道。
郁锦雪微微点头,神情诡谲,“那就好。呵呵,郁锦鸾,这次,我要你摔的爬不起来。”
身边的秋霜,也跟着笑的一脸阴鸷。
这时,门被砰砰敲响,门外映雁极为甜美的声音响起,“小姐,老爷醒了,老太太也醒了。”
郁锦雪放下手中的果盘,接过秋霜递来的香帕,慢条斯理的擦着嘴角。而后才慢腾腾的起身,扶着秋霜的手,悠哉悠哉的向着石岩院走去。
“爹。”见到郁博岩,郁锦雪不冷不热的打了声招呼。
“哎,雪儿,我……”低着头,完全没有一点为人父的气势,郁博岩心虚的不敢看女儿的眼。
“爹爹,伤口可还疼?”郁锦雪慢吞吞的走着,声音看似温和,却听出几分隐藏怒意和冷漠。
郁博岩的头低得更低了,童氏端着一碗茶走了过来,将茶狠狠地放在郁博岩的面前,迸溅出来的茶水烫的他嘴唇哆嗦,却不敢说什么。
“雪儿啊,你爹这个孬种,被人打成这样,真是丢尽了咱们娘俩的脸。”童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郁博岩,转过头,对着郁锦雪,却是有些内疚的语气。
郁锦雪摆动着手,颇有些绝望的神情,“娘,爹爹已经没救了。他居然和大伯的姨娘偷情,偷情就算了还能被抓着,抓着就算了居然还能被打成这样。身为爹的女儿,我真的感觉好羞愧。”
言罢,她捂住面孔,一种要哭的神情。
童氏心疼的过去揽着她,恨恨的骂郁博岩,“草包,孬种,你看看把女儿气成什么样子了。”
温柔的哄着郁锦雪,童氏不停的对着郁博岩使着眼色。心里暗附,蠢货,快点求女儿出个招数帮你报仇啊,还不张口,简直是蠢货中的蠢货。
直到童氏的眼睛都有些抽筋了,郁博岩这才吞吞吐吐的开口,声音低低的,像迷路的小孩,“雪儿,爹,爹被人欺负成了这样,你,你给爹支个招,让爹出这口气呗。”
郁锦雪怒其不争似得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郁博岩的脸色愈沮丧,声音中哀求的意味愈浓厚,“雪儿,爹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偷腥了。你就帮帮爹吧,雪儿。”
“放心,爹。”郁锦雪这才给了郁博岩一点面子,好歹是自己老子,也不能太绝情,“很快她就会遭受到打击的,到时候,除去她,轻而易举。”
郁博岩正欲详细的问,这时,一个阴鸷的男生插了进来,“爹,你放心,儿子已经为您出气去了。”
“真的吗?”郁博岩的双眼一亮,期待的看着郁嘉文,“怎么出气?”
郁嘉文阴阴一笑,神情可怖,“我已经布置了杀手,在她回府的路上。那可是我花了大价钱请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果这次她不死,那以后也会死的,放心,女儿有后招等着她呢。当然死了更好,我的后招会更轻而易举。”郁锦雪拿手捂着嘴娇笑,明明说着那狠毒的话语,神情却端庄明媚。
“好。”郁博岩激动的拍着手,“一定砍死那个小贱人,让她敢踹我。”言罢,心有余悸的摸摸左胸,要不是他醒来后机灵的继续装晕,说不定此刻跟刘姨娘一样见鬼去了呢。
然而他这种激动的神情,落在郁嘉文和郁锦雪的眼里,就是不争气的表现,兄妹二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由郁嘉文开口。
“爹,你以后多注意点,不要再找了那个小贱人的道了。”郁嘉文低声提醒着自己的老子,有这样草包的爹,有时候他真的感觉很丢人。
郁锦雪跟着接口,“爹你不能再被那贱人设计到了,更不要负了我们的娘。”
“一定,一定。”郁博岩神情激动的满口答应,“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们娘的,我的乖儿子,乖闺女。”
大仇得报,郁博岩心情大好,连连大笑,却不小心触动了伤口,疼的他出“丝丝”的声音。
郁嘉文摇摇头,转身离去。
郁锦雪看了童氏一眼,脆声道,“我去看看祖母了。”也转身离去。
——
七皇子新建府邸。
男子摘下脸上泛着冷光的面具,神情有几分肃穆。
他转过身,看着翻阅着书籍的学士,冷声问道,“怎么了,嘉瑞?”
张嘉瑞一见等了许久的正主来了,利索的放下了书籍,张口就道,“七爷您可回来了,我这边收到很多很重要的事情,您再不回来我就急躁死了,您知道我在这里喝了多少杯水了吗,知道我看了多少书了吗,知道……”
看着他叨叨不停的架势,虞非清皱眉,冷声打断他的废话,“讲重点。”
“啊,额,好。”张嘉瑞挠了挠头,终于将话题回归了重点,“二皇子和大皇子那边有了动静,安乐侯府也有了动静。”
“安乐侯府什么动静?”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疾速问道。
哀怨的看了一眼虞非清,张嘉瑞撇撇嘴,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兄弟,不过摄于那双冷清的眸子,他还是说了实话,“安乐侯府二老爷家的大公子好像买通了杀手,在路上准备杀大爷家的嫡女。”
“嫡女。”虞非清一愣,身体猛地退了好几步,“锦鸾?”
“是啊是啊,是嫡女。”张嘉瑞笑眯眯的看着虞非清,颇有些看好戏意味。
虞非清的脸色,瞬间由原本的淡漠变成铁青,他眼中迸出冷冽光芒,狠狠地看了一眼张嘉瑞吗,而后猛地跃走,消失不见。
独留张嘉瑞,冷冷的打了个哆嗦,痛恨自己不该拿老大开玩笑……
——
马车一路疾驰,行走在有些偏僻的小路上。
郁锦鸾感受着浑身充沛的灵力,心情愉悦的翘起二郎腿,品尝着茶点。
“听双,你们功夫怎么样了?”突然想起自己也给四个丫头请了师父,不知如今功夫如何了,郁锦鸾便出声询问道。
“回小姐,还行吧,内力不是一两年就能涨起来的,剑术也不是短时间能纯熟的。”听双有些腼腆的回答道。
“但是师父教了我们四个一种合击剑术,四人一起上,威力挺大的。”初青在旁边抿着嘴补充。
“那感情好,啥时候咱们练练?”郁锦鸾笑眯眯的说。
冬卉一脸惊惧的往后退了一步,“小姐你不要当我们没看到您踹二老爷那一脚,我们可不想吐血。”
“喔?感情你们也怕我踹你们啊。”郁锦鸾嘴角勾起邪恶的弧度,有些诡谲的看着冬卉。直看的她连连后退。
冬卉害怕的缩到了听双的背后,只露出一个脑袋对着郁锦鸾,“小姐,为什不怕,万一被您一脚踹的狂喷血,损失了血不算,还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冬卉才不要嘞。”
“没事,我不会用那么多劲儿的,最多踹你躺五天。”郁锦鸾笑眯眯的道。
看着冬卉惊惧不已的小样儿,郁锦鸾就再想逗逗她。
谁知,骤变突生。
只听,“刷”的一声,有黑乎乎的东西溅到了车子上,接着就是一声闷哼,有什么东西掉落。
马儿嘶鸣,拔足狂奔。
郁锦鸾掀开帘子,看到掉落在后面的,赫然是满身鲜血的赶车夫。
“不好,下车。”
几乎是瞬间,五个人纷纷跃起,郁锦鸾一脚踹开后车门,主仆五人接二连三的跳了下去。
郁锦鸾回头,几乎就是在冬卉跃下马车之后,马儿便疯狂嘶鸣着带着马车撞到了一颗十人怀抱粗的大树上,车毁马亡。
“呵呵,不错嘛,竟然能从车上跳下来。”空气中回荡起仿若生锈的齿轮摩擦一般难听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恶毒意味。
“谁。”郁锦鸾警觉的抬头,望着四周的树上,神情戒备。
“哈哈哈,你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今天你要把命留在这里就行了,哈哈哈”。那声音嘎吱嘎吱的讲着,声音森冷恐怖,令人不自觉汗毛竖起。
“小心点,戒备着周围。”郁锦鸾低声嘱咐身后四个侍婢。
话音未落,一枚泛着白光的冷刃,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郁锦鸾身后。
“不,小姐。”四婢惊呼。
“不,鸾儿。”不远处的男人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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