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阳侯为何如此急着走呢?你看,司寇大人和那美人还真是可爱,让人越看越爱啊!”姜煜是铁定对凄清的不予回答,但有机会来捉狭司寇的话,却一字也不肯少说:“看来夏天王对他的爱侯们还真有够宠爱的,你看,司寇才到蓝国,国事还未办好,先去了女闾,那似乎有欠夏国的国威。现在人家美人找上来了,司寇大人难免会美人在怀,忘乎所以啊!”一副浪费了国家栋梁之势,还有那深深的鄙视,让人无法喘息的冷笑……
☆、120 聪明反被聪明误 (3713字)
“人都有自由,离姜侯不觉得说出此话之人,有失离国天王的身份么?再说了,像司寇大人孤身在外,没有爱姬陪伴左右,去女闾又有何不可?女闾阁,本就是用来联络各国诸侯们的纽带,司寇去了,证明了女闾阁存在的重要性,显示了她们存在的意义与价值,不是么?”凄清一副啥都知道的样子,此时看起来却有些人小鬼大的味道,才十一岁的娃,仿佛很了解男人所需,那显得有些诡异。
“看来清阳侯对男女之事了解不少嘛!”姜煜意有所指的说笑着,似乎只是开个玩笑,眼底却闪过一抹算计,那算计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让敏锐的凄清察觉到了,但却感觉不到危险。这个姜煜,的确有点让人难懂,看着这样的姜煜,让凄清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曾经以离国皇宫里所见到的那个老人,似乎病得不轻,但却很慈祥。可是凄清依然对那个皇宫里的人无法得到安宁,总觉得离国皇宫里会有事情发生,虽然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会是好事。还有那皇宫花园里的那道刺眼的视线,那满含着杀意的目光,那次的刺杀是否与他有关呢?
“说不上了解,其实我们都应换位思考,多为对方想想,那么很多事我们都会看得很开。如果一直拘泥于旧事,不想方法去改变,那么我们永远也无法前进,永远也只能沉浸在过去,直到自己生命的终结。这只是取决于我们自己最后的决定,自己的心态是否能够调整好。”说得并不是很响,但说得很是流畅。
姜煜原先有着算计的眼神,此时却已然消失,只剩下一抹危险的信息,那信息就是:“这人如不能为我所用,必当毁之为上。”
“离姜侯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溥蜻先行告退了,今天有些乏了。”凄清话音落,人已经闪出了大厅,直奔自己的客房。
大厅内,司寇眼里的余光从姜煜的出现到凄清的离开,他看得一清二楚,虽然他没有听到姜煜对凄清交谈的内容,但从清阳侯那神情中所看到的,清阳侯脸色如常,那么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发现吧。司寇一边抱着侥幸的心理,一边却又有些不得已的失落,仿佛那失落与自己有着密切关系。
当然,司寇此时很是清楚,自己似乎已经钻入了别人挖好的圈套里,并且自己发现得似乎有点迟了。对方似乎故意要弄得人尽皆知,恨不能再传到夏国去,显然对方是有备而来。而自己,却连接招都很困难,更别说是出手还击了。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讲,也算是好事,如果自己在蓝国留宿在女闾的事,传到夏硚耳中,那么夏硚或许会真正的高兴着,他会认为自己对清阳侯至少不会有那种龌龊的想法。可是夏硚真的会相信自己去了女闾阁留宿,或者是相信自己其实对清阳侯根本不在意,夏硚真的会这么想么?答案好像不太可能,总觉得夏硚知道了此事,应该是会幸灾乐祸多过雷霆之怒。
趁司寇正在愣神之际,碧珠此时却越发的用双手紧缠着司寇的胳膊,眼晨荡着那浓浓的爱恋之意,只是这种爱恋含着太多的杂质,显然是欢场中的高手。大厅里的人们看着那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程度的男女两人,他们还是希望看到有趣的事情发生,因而他们继续耐心的等候着,等待着见证奇迹的时刻。结果并未能如他们所愿,只见男人那刻意伪装的好脾气已然消失殆尽时,而女人则丝毫未曾所察。
“美人就是这么喜欢我么?上赶着贴上来,让我来宠幸你么?可惜你长得还不能入我眼,所以还请美人从哪来回哪去,美人的所作所为不觉得有失身份么?不觉得有失蓝国天王的颜面么?你以为是冷天王的人,就可以任意摆布所有的男人么?”优雅的反问,不,与其说是反问,不如说是质问,显然男人不喜欢跟眼前的女人玩什么温情游戏。
“哼,你以为我想的么?要不是你派人来责难我,我又何须多此一举,想我碧珠什么样的男人没侍候过,像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碧珠还真是第一次看到。还真是流年不利,你这种——人见人厌的臭男人,谁会真心愿意来侍候你!”被气红了脸的女人,心高气傲的女人,当然不会因为自己只是一个供男人玩弄的官妓而觉得耻辱,她是将此事当成一项为国效力的事情在奉行着。而自己的姿色,在蓝国屈指可数,当年冷浞还不是对自己恩宠有加,只是自己无心于后宫之争,更无心于王后之争,因此才一再的向冷浞提出,自己要到女闾阁,为国家效力。
只是没想到,昨天与今日碰到的这两个男人,在她从接客开始,这是第一个对她无动于衷的男人,今早来的那个少年是第二个对她无动于衷的男人。自己这样两次的失意,如果不挽回些什么,以后在女闾阁,自己如何再立足。
先前藏不住的骄傲此时显然已经荡然无存了,只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淡笑,那笑里有着过多的挑衅,谁都不喜欢被人忽视,谁都不喜欢自己在他人面前丢脸,特别一直是以鼻孔看人的美人。碧珠此时百感交集,其实是恼羞成怒,但她毕竟也是女中豪杰,她不甘心被人耍了一番,装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冷笑的女人嘲讽了起来:“司寇大人昨晚不是嫌碧珠表现得不好么,还特意差人来提醒碧珠,怎么,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司寇大人又觉得脸上无光,又想来个当场否认么?”
司寇冷冷的看着走向歇斯底里的女人,心里却在盘算着,这到底算是哪门子事,虽然并不是自己主动去女闾阁,但自己在女闾阁到底做了什么,自己都不清楚。现在这女人找上门,似乎也有着太多的问题。而此女的大胆,很难让人看懂,她应该的确不是什么下贱的妾,她似乎也没有无理取闹的理由,那么她应该是受人怂恿。是谁那么大胆,唯恐天下不乱,司寇紧皱起了那两道挺拔的浓眉,眼底闪过一抹人影,还未抓住,那人影已经不见了。
“那是长得何模样的奴仆,能够说服姑娘特意赶到驿馆来见司寇?”司寇睥睨了眼前这个极品美人,如果自己在清醒的情况下,还是愿意一亲芳泽。美人嘛,是用来疼爱的,就如那个小小的清阳侯,也是应该好好疼爱疼爱的。只是眼下不是考虑美人与否的事,在清阳侯面前出这种事,还真是耻辱啊,虽然先前当着清阳侯的面,再无耻的事也做过了。但自从离开赤国之后,自己心里已经清楚,就是想要这个小人儿,想要清冷的他,冷静的他,含笑的他,沉默的他,智慧的他。
“原来美人是叫碧珠,可惜我司寇未曾染指于你,你又何必苦苦相逼,这有失美人的身价;再者,姑娘如若对司寇我有所不满,也不应用这种方法来污辱我!”司寇那声调在不断的往上升着,显然他现在是在不高兴,也不再隐藏心里的不快。
“司寇,既然美人姐姐邀约而来,不如你与她好好谈论一番,我先回房。”原先已经闪身出大厅的男童,不知何时,那小小的身板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那清脆的童音以及那清冷的美眸,此时正闪烁着异样光彩,看着司寇,又转而看着碧珠。
“美人姐姐,可否提供邀请之人的特征,也便于我们查找是何人所为。”那一副了如指掌的神情,嘴角此时荡起了一抹笑意,两个若隐若现的梨窝就如平静的湖面上,溅起了层层轻微的涟漪,层层叠叠一圈一圈的围绕着,直到所看之人被完全的吸附进去,沉溺其中。
“你又是谁?”碧珠虽然被眼前这个孩童的容颜所震撼到,但她毕竟是一个官妓,在这个社会中也算是有见识的女子,再者她平时所接待的客人,都是官场中人。大部分还是他国官场中的诸侯们,地位都是数一数二之人,因此她对这个小人儿也不存在特别的尊重,她仿佛是王后一般,除了冷浞之外,其他人在她眼里,都只不过是她的属下而已。
“呵呵,美人姐姐还真会说笑,既然认得他是夏国的司寇大人,那么就应该知道,此次奉夏天王之命,到各国历游的人又会是谁?而姐姐不正是蓝国里的第一美人么?所有百姓的事姐姐不都应是了如指掌么?”嘴角上扬,噙着明显的温柔笑意。但仔细看时,眼底根本毫无笑意,只有一抹讥诮。
直觉告诉凄清,这个女人所说的仆人,不出意外,就是夏噬飓,不知道这一次他又想做什么。虽然知道他不喜欢司寇,但也不能用这种方法来破坏他自己的计划。特别是利用司寇的大意,但那应该也不是司寇的大意,可能现在连司寇自己都不曾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吧。
碧珠看着眼前这个雌雄难辨的小人儿,那漆黑的眸子里,有着让人难懂的清冷,那清冷里还有着让人无法理解的冷然。直觉在告诉自己,眼前这个小人儿自己惹不起,连带着那个司寇自己也惹不起。看刚才的情况,那个男人似乎根本没有记起自己来,那么那个面具少年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可以这样来作贱自己。
碧珠脑海里百转千回,她也不是省油的灯,现在重要的是如何从眼前这个被动的情况里脱身,其他都是次要的。现在如何是好?看来自己似乎在不经意间已经捅了篓子了。
“如果美人姐姐无话赐教,那我是否可以将司寇大人带走了?”依然是那个好听的童音,只是童声中夹杂着那明显的冷然,与这个年纪是何其的不相符。
碧珠还在思量是现在就这样狼狈的退出,还是继续纠缠下去,答案似乎早已告知了自己,那个面具少年似乎只是利用了自己。不知道他利用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可以肯定的一件事,那少年与这一群人不是同类。
“司寇,我们回房吧!”凄清不再看所谓的美人,所谓的人精,她也只是一个表面聪明,实质却只是一个以色侍人的女人而已。绝不是凄清看不起她,而是她一再的错失让凄清正眼看上一眼的机会,这或许就是所谓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吧。
☆、121 夜宿女闾阁 (3759字)
“等一下……”美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凄清停下了走动的脚步,而司寇见凄清停了下来,便也站定不动,既没有回头看美人,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清阳候,今天碧珠多有打扰,很是抱歉。”见凄清清冷的点了点头,女人做了一个福之后,便恭顺的退出了驿馆。
而大厅里的看客们也都一哄而散,凄清看着消失的客人,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是知道了真正的问题出在哪里。司寇跟在他身后,并未发现凄清那迷人的微笑,那温柔中带着狡黠的微笑。又似有若无的睨了一眼姜煜,他早就看到姜煜对司寇刚才的处境有着幸灾乐祸的神情,那不屑于隐藏的眼神,相信如果司寇暂时摆脱不了这个处境,那姜煜一定会落井下石,所以凄清最后还是决定重新返回大厅。
“从今天开始,派人跟着黎儿与晓晓,有任何异常立即来禀报。”床上,凄清半倚着,手里拿着一枚布币,似乎只是在研究着布币。
“清阳候觉得她们有问题?”司寇戏谑的声音响起,是出于本能的戏谑,这样一个小人儿,说出的话却是如此的成熟与稳重,比一般的智者更具有智慧。
“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去查她们。”凄清没有看司寇,依然在研究着布币。
“好,我一会儿去布置,那今天让她们住在皇宫里,是清阳候故意的?”司寇警觉地问道:“难道清阳候已经发现了她们有问题?”
“说不上发现,只是知道她们不简单,两个都不简单!”凄清依然显得清冷的声音,看着布币,又掏出另一枚布币看着。
“清阳候,布币有何问题?”司寇终于忍不住,走到了床边,坐到了凄清身边,接过凄清手中的布币,前前后后的检查了起来。看了老半天,依然什么问题也未有查出,正想再次追问,却见凄清接过布币,指了指布面。
司寇仔细地看着,突然发现了,睁大了眼睛道:“这是蓝国的?”
“流通在蓝国皇宫之外的布币,不觉得有意识吗?”凄清更正道:“这布币应该是民间的,不觉得蓝国其实只是表面上的繁华而已吗?”
“你想怎么做?”司寇依然睁大着那双略显得阴鸷的双眼,那褐色的眸子里有着难以相信的神情,以及毫不掩饰对眼前之人崇拜至极的神情。
“不怎么做,回夏国之后,我们把发现的禀报给天王即可,至于天王想如何做,我们还是待天王定夺吧!”凄清淡淡的回答着,将布币重新交给了司寇,眸里的笑意很是明显。
“我出去安排一下那件事,清阳候愿意与我一同前往,还是先歇息?”司寇眼角含着笑意问道。
“嗯,我先歇息,司寇如果不能回来,就在那边好了。”凄清打了个哈欠,淡淡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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