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面无表情,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冷漠的看着小氐,又看了眼凄清,最后将目光落到了司寇身上,眼里闪出一抹讥诮。
“小氐,松开手。”司寇突然开口了,他看着掌柜,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但很快的隐藏了起来,见小氐只是看向了凄清。司寇看着凄清,等待着凄清的开口。
“清阳侯,他是邢众侯。”司寇说罢,又笑着看掌柜道:“不知伯父在此处,真是罪过啊!可是不知伯父为何不回邢国?”
☆、231 陷害初,消恩怨 (3511字)
“看来你过得很好!司兰大人!”掌柜冷笑的说着:“不对,不应该叫你司兰大人,你现在可是夏国红极一时的司寇大人了吧。害死了我的儿子,逃到了那个国家,你也不怕得到报应。”
“刑众侯此时何须逞自己的口舌之快呢?”司寇笑了起来:“为何不去看看仪贝夫人,你就会知道了,很多事都已经出来我们的意料之外了。”司寇说的是实话,谁又能想到,昔日那个漂亮又调皮的仪贝,会为了刑责被人害残,以女人的身份留在皇宫里,留在刑责身边。谁又能想到,昔日敦厚老实的大王子刑责,竟然将儿时玩伴明目张胆的娶入后宫,将他当成自己的妻子,疼着宠着。
“去看刑责那没良心小子的宠妾,一定也是无良心之人,我为何要去看。”刑众侯那双铜铃眼一翻,冷笑道:“能嫁给刑责那小子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不但相貌丑陋,更是没有良心之人。如果不是那刑责,我怎么会没儿子。”
“刑众侯此话诧异,而且仪贝夫人没有得罪过你,何必将话说的这么难听,如果你的话让当事人听到了,一定会心灰意冷。”司寇此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个老顽固,他可是一再忍让于这个老顽固,如果不是看在小贝脸面,这老顽固自己恐怕连个招呼都懒得打。
“哼!”刑众侯依旧冷哼,他对司寇的不屑让凄清有些不适,本是与自己无关之事,但她知道此人是仪贝的父亲,而且脾气是相当的臭。这个人身上,根本看不到那个仪贝身上的任何特性,还好仪贝并不像他这么冥顽不化。
“刑众侯,没有见到仪贝夫人,何必将话说死。再说仪贝夫人没有得罪于你,你又何必如此的咄咄逼人。”凄清还是淡淡的开口了,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响,但声音里字字间间都是绵里藏针。
刑众侯也不是泛泛之辈,先前被凄清那漂亮的容貌所惊艳到,现在又见这个孩童,竟然冷淡的维护着、帮着刑国站在最高点的那两个烂人讲话,心里的不快再一次升级。
“仪贝夫人?刑责他是满脑子犯浑,才会娶个丑女人回来做他的王后,恐怕他是沽名钓誉罢了。”再一次冷笑起来的刑众侯,夸张的扭曲着他那张白皙的脸。
“刑众侯,那仪贝夫人与刑责从小青梅出马,两小无猜,又怎来脑子犯浑?”此时的凄清,声音显得冰冷,他不想与这个带着有色眼镜的男人多做沟通,这个男人肯定恨着刑责,他恨刑责害死了他的儿子吧。如果知道现在在皇宫里受到最好照顾的人就是他的儿子时,恐怕他又会立即换另一张脸了吧。
果然,那刑众侯先前的扭曲的脸变得有些怪异,想必是在回忆刑责小时候身边的人有哪几个了……
“刑众侯,咱们借一步说话吧!”司寇突然开口了,打断了刑众侯的思绪。
“走吧!”司寇见刑众侯怀疑的目光时,微微一笑,便带头往后门方向走去,凄清则招呼另两人坐下,等待着司寇的回来。
刑众侯看着桌边的三人,对着小二道:“重新补那野味,不加料的那种。”小二领命,立即又开始跑前跑后,忙乎起来,刑众侯见小二接了领子,便放心的往后院走去。
“说吧,你在夏国学到了些什么?”刑众侯眼里的嘲笑很明显。
“刑众侯,我希望你听好了,仪贝夫人是男人,小时候我习惯叫他小贝。”目睹着刑众侯身子一哆嗦,司寇又淡声道:“他五年前,是刑众侯的儿子。”司寇直截了当且是开门见山的对着刑众侯道。
“仪贝夫人?小贝?”刑众侯很快恢复了常色,冷眼扫着司寇,眼里开始不屑起来:“司寇,我看你是到夏国去司寇大人,你的脑子也做坏掉了吧!”
“我刚才那里出来!”司寇认真的看着刑众侯道:“刑众侯,你应该知道我与小贝的关系,也应该知道我与刑责的关系。任何一方伤害到另一个人,我都不会轻易放过。”
“哼!”刑众侯继续冷哼,不是他不相信司寇。五年前,儿子被人带走后就这样没了,他根本无法再相信任何人说的话。当初如果刑责主动出来承认,他的儿子又怎么会被残害,到最后曝尸荒野。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按刑责的脾气,小贝只要是还活着,他绝不会放弃寻找。”司寇对刑众侯耐心解释道:“本来我也以为小贝已经死了,但这一次我是真的看到了,只不过他容颜被毁,还带了一身的伤……”后面的司寇无法说下去,一想到那张俊俏到不似凡物的小贝,却被毁得无法看清真面目,心就开始疼痛。
“你什么意思?”刑众侯身子一颤,猛的盯着司寇看,瞳孔骤缩,眼里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芒。
“刑众侯,以我与小贝的关系,你觉得我会骗你吗?”司寇再一次认真道:“我没疯,也没傻。我只是以他们两人之外的第三者来看这件事。仪贝的名字是刑责取的,他找到仪贝是,仪贝就以女人的生分活着。但你要做好准备,仪贝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容貌,也没有了当初那健康的身子。不过他有刑责对他好,刑责一切都以他为重,所以也算是一种很好的补偿。他们现在在一起,你应该知道在一起的意思吧,刑责将他的名字取为仪贝,是心仪宝贝的意思……”
“混账……”刑众侯恼羞成怒,无论哪一个父亲,得知自己的儿子成了男人的胯下玩物,谁能够忍受,当初自己的儿子是那么的出色,自己从未想过再要一子,想不到如今……
扬手击向了司寇的脸,司寇本可以躲开,但他硬是接受了这一掌,随着‘啪’的一声,司寇的脸被甩向了另一边,一缕鲜血从嘴角开始缓缓流出……
“如果你还要打,就尽管打,我都接受。打死我你还不够解气,你可以回刑国去打刑责,他的身子与我一样,强壮着,所以你要出气,就尽管找我们,打我们吧。但不要打仪贝,他真的不经打,站着走路都困难。”司寇一脸决绝,为仪贝再挨打十下又如何。
“你……”刑众侯一手捂着胸口,一只手颤抖的指着司寇,气得一下子说不上话来。
“刑众侯,你要知道,还仪贝至此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之前一起效忠的前天王,还有三王子他们。带走仪贝的人也是他们,被他们折磨了一年之后害仪贝至残的还是他们。刑责找回了仪贝时,仪贝的身子骨就已经无法挽回了,你要是还是心疼仪贝,打刑责时,下手轻些,一旦刑责受伤了,心痛的会是仪贝。还有刑责一受伤,就没有人会背仪贝到皇宫里散步了。”司寇看似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却让刑众侯从先前的愤怒转为心疼,那两孩子……
“司寇,你现在是何目的……”
“回刑国去,帮他们,彻底将残害仪贝的人铲除。能保护好仪贝的人,除了刑责以外,就是你这个父亲了。到时候仪贝会以曾经的身份重新站立在皇宫,与刑责共享繁荣。”司寇平静的说着心底的希望。
“哼!”刑众侯又一次冷哼,但眼底的不屑没有了,转而是为远在刑国的仪贝担心起来,如果传说中的那个丑皇后真的是仪贝的话,刑责还算有良心。那么自己自然要回刑国,去帮助刑责坐稳江山位置,不过事过五年,刑责不是应该做稳了么,为何司寇还是忧心重重。
“刑众侯是在为仪贝与刑责担心么?”司寇看着刑众侯,想了想,又道:“其实刑责如果抛开仪贝,江山他是坐稳了,但他偏偏不抛开仪贝,所以他的位置才会岌岌可危。如果前天王与三王子知道了真相,皇宫里的皇后是一个男人,一定会卷土重来,今日仪贝的舒适生活,全是刑责给他的,他日若刑责被人除去,仪贝的下场可想而知。”
“哎……”心里暗叹一声,自己的儿子虽然身子不再健康,但他还活着,不是很好吗!他的儿子虽然生活在皇宫里,身份是女人,但现在还是打算还他的真实身份,这样的刑责,自己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罢了罢了,让他扎稳自己的位置吧,至于障碍,自己一个一个去帮他们扫除吧。看来是应该回刑国,去见见人们嘴里的第一丑女了。
见刑众侯松下了紧张的神情,司寇知道自己已经说动了刑众侯,便又说了一句:“刑众侯,看到仪贝是,千万不要打骂他,他的身子很弱,好在现在很注意他的身子。”
“哼!”刑众侯再一次冷哼,拂袖扬场往大堂走去,不管司寇说的是真是假,但真大于假。早闻刑责对丑女的宠爱,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他现在要去确认那个人是不是男的,是不是在五年前销声匿迹的儿子——小贝。他现在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不能在知道儿子无恙之后,还能够甩手不管。
“小二,这里的生意暂时由你打理,我要出趟远门。”刑众侯将小二唤入自己房内,直接的关照着小二,又道:“这里你做主,好好干。”
小二受宠若惊的看着掌柜,的确,做惯了小二,一下子升级为掌柜,还真是有些不适应了。
“放心吧,我会派人来协助你的。”刑众侯身边又怎么会缺人,自然不缺有才之人。隐姓埋名了五年,如果不是看到那具尸体,他也不会死心的离开刑国,管刑国由谁做天王。
而司寇与凄清用过膳之后,四人便重上马车往蜀国方向赶去……
☆、232 清岚殿,无仁道 (3254字)
又过了一天一夜,四人终于来到了蜀国。蜀国地方并不是很大,与现在的一般小镇差不多大小。道路也不是很好走,凄清一行到最后只得弃车前行,还好,在弃车的同时,早有人像是专门为他们准备好的接送人员,早已等候着他们。接过他们马车上的包袱,熟络的带着他们翻过一座山,就可以看到整个蜀国。蜀国处于山凹中央,四周全部是密密麻麻的树丛林。
终于在天黑之前来到了蜀国都城——禹宴。带他们找到落脚之处,帮他们安排好食宿之后,就一声不响的失踪了,甚至也不等凄清他们挽留,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又仿佛这根本就是他们的任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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