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这是何意?”勉强半撑起半个身子的禹柄,对纪芙如此怪异的举动,不得不提出问题来。
“天王与我夫妻数十载,怎么今日反倒不懂纪芙之‘情’了!”纪芙浅笑盈盈,并不年轻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反显得有些高深莫测。几乎是全裸的身子,跨到了龙床上,放下床幔。躺在禹柄身边,附耳轻声道:“你躺着别动,一切听我的。”
随后床开始发出了撞击声,女人夸张的呻吟尖叫声,以及男人的低吟声,外面守夜的侍卫与宫婢们听得面红耳赤。这种声音几乎不曾出现过,但今晚房内的两人,还真是出乎意料……
而床上的两人,女的坐在床上,重重的敲着床板,只要男人停止出声,女人便立即伸手拧了男人的胳膊,男人立即被疼得发出了‘吼’声……
“天快亮了。”纪芙显得有些嘶哑的声音,说得很轻。
“夫人这到底是何意?”被拧得胳膊上毫无好肉的禹柄,他借着外面微弱的光芒看着纪芙。
“轻点声。”纪芙扫了一眼还躺在床上的男人,随后倒在床上,闭上了眼晴轻声道:“你我成婚近十载,一无子嗣,二无其他姬妾,时间久了,你的位置会不保。”
“谢谢夫人如此为我着想。”禹柄那张显得年轻的脸上露出一丝感激,随后又变得面无表情。
“天王,我知道你对我除了感激之外,并无其他之情。”纪芙人笑了笑,又开口道:“我十三岁完婚,十四岁守寡,十四岁丧夫又丧子,我的这一辈乎还能有所求吗?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抛开天王这个位置不说,我倒是真心将你当成是我的孩子,只是你并不将我当成乳娘吧!”
“夫人……”禹柄之前还有些困顿的话,此时却明显的清醒过来,他转头看着睡在身边的女人,曾经年轻的脸已经不在,即将老去的容颜,并不漂亮的双眸里,透出一丝淡淡的恬静。
“天王,答应我,万事以禹国为重,切不可任性妄为。”纪芙转头看着禹柄,二人距离很近。初见面时他还在襁褓中,现在已经是独挡一面的天王了,禹柄其实长得很英俊,除去他喜欢男人这个事实之外,他是一个有才干的天王。
对于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天王来说,纪芙是打心底将他当成自己的半个儿子看待着。当然这个孩子并不是真心待自己,既没将自己当母亲看待,也没将自己当成夫人来尊重,但作为长辈的自己,无法去责怪他,虽然偶尔也会有伤感。
“我记住了,夫人。”禹柄侧过身子,一方面他的腰与后面都不是很舒服,侧过来明显要好过得多。
“只是夫人,我……”
“天王,你什么话也不要多说,我知道你的苦。”纪芙叹了一口气道:“当年弱小的你,无法保护好你的母亲,但至少你母亲用她的死成就了你的天王之位,如今她在天之灵也已经得到安慰了。况且你将禹国打理得井井有条,相信逝去的天王也放下了心。只是你记住,你切不可再贪恋男色,清阳候,你不要再打他主意。不管他现在身在何处,如果他要离开禹国,你派人送他即可。切忌,你是禹国的天王,你的一个小举动,牵动着整个禹国几万万人的生命。”
“夫人今天是为清阳候的事而来?”禹柄并不笨,他是天王,当然也会洞悉一般人的心思。
“不仅仅是清阳候的事,也是我自己的事而来。”纪芙看着禹柄,郑重道:“柄,你找一个可心的人儿,好好的过日子吧,是男人没关系,但关键是你自己要看清楚自己的心。”
“夫人此话是何意?”禹柄脸色有些黑了下来。
“我还不了解你?你喜欢男人不错,但你更希望有一个人可以让你依靠的男人,因为你寂寞。”纪芙知道,此话一出,再无转还的余地,况且很有可能让眼前这个男人恼羞成怒。他喜欢男人是一回事,他喜欢玩男人的身体又是另一回事,但他喜欢被男人压这一事实,恐怕连禹柄自己都还不清楚,但纪芙却早已洞悉一切。纪芙知道,今日的提醒,搞不好可能自己会被烹煮。
“嘭”的一声,禹柄忍着身上的疼痛,猛的坐了起来,他恶狠狠的盯着纪芙,仿佛下一刻他就会伸出手掐死这还躺在床上的女人。
“天王为何如此震惊,天王应该面对现实才好。”纪芙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伸出手轻轻的抚着禹柄的脸,看着微微有些扭曲的神情,纪芙淡淡的笑了:“你可以试着去感觉,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不会害你。”
“夫人请回吧!”禹柄第一次对纪芙下了逐客今,他在压制住心中的怒火。
“天王,在孩子生下之后,还望天王让纪芙离开皇宫,让纪芙过上想过的生话。”纪芙双脚已经着地,声音还是嘶哑。
“夫人要离开我?”禹柄有些意外,皇宫有什么不好,她可是自己之下,所有宫人之上,况且自己玩弄男人是没错,但从未做过伤害她的事过。
“天王,你已经长大成人,以前是你的地位不牢固,我才出此下策,既能挡了闲言碎语,又能让你稳坐天王之位,对于我来说,我本就不是什么清白女子,没有什么不可做的。”纪芙回头看着还坐在床上发呆的禹柄道:“纪芙只有一事相求,事成之后让纪芙回司兰家。今后天王一切还以禹国之事为重,清阳候此人可遇但不可求,他不属于你。”说罢,纪芙走出了寝宫,一出寝门,立即一副弱不禁风的柔弱样,让人觉得此夫人虽然年龄有些长了,但一样的楚楚可怜,想必昨晚天王让她累了一晚上。只是侍卫与宫婢们只注意到纪夫人那楚楚可怜样,却没有发现夫人嘴角那高深莫测的笑意。
禹柄看着远去的背影,心底涌现了难言的惆怅,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帮助是显而易见的,但总觉得她还有自己的目的,虽然她从不曾告诉过自己。或许她的目的与自己有关,当初她的孩子就是代替自己被人害死的,如果她想要报仇,自己一定会帮她,只是她从不告诉自己。问她,她也不会回答,恐怕她是打算自己报仇……
只是恐怕将来也不能让她离开皇宫了,她是自己的保命符,在禹国,有谁不知道,司兰一家,权高位重,自己即位开始,就得听司兰所言。说到底,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傀儡天王,唯一有好处的就是,当初这个女人为帮自己,而选择与自己成婚,这个女人的确有着过人的胆识和独到的见解。
只是司兰恐怕对自己有着敌意吧,当初父亲不争气,与他国争抢一个女人,害得纪芙的丈夫客死他乡,而父亲也暴毙,结果战争是还没开始就已结束。纪芙守寡成真,不出两月,又失去了她的儿子,那么她到底恨的人会是谁?她屡次帮助清阳候,恐怕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她一定还有着其他目的。这个女人,一直都是高深莫测的,一直都是运筹帷幄,稳操胜券,仿佛一切都在她眼下,都是在她的默许之下才会发生的事……
“清清,今天我送你回驿馆,司寇那里我已经联络妥当了。”夏噬飓一脸的不舍,但为了让凄清高兴,还是说出了自己极不愿说出来的话。
“谢谢,小飓。”凄清看了眼夏噬飓,就立即转移开了视线,最近他都不敢再对上夏噬飓那双如寒星一样耀眼的黑眸。所以就算是在说谢谢,凄清的眼晴都看着远处,他怕一对上那双眼,自己的心就会乱了。
“清清,先用膳吧。”夏噬飓将碗递到凄清的手里,脸上带着不舍的笑容,自己却不曾吃一口饭,他只是微笑的看着凄清用着饭。
凄清自然也察觉到夏噬飓不动筷,他知道夏噬飓对自己的那份亚于常人的感情,只是自己是男人……
心里独自神伤着,也不知饭菜的味道,只是拼命的咀嚼着,只想快快结束这顿午膳。但真正到了要分别的时候,相信自己也会难过,心里还是会有不舍。凄清偷偷的抬眼,想不露声色的看看夏噬飓。才一抬眼,就看到了夏噬飓目不转晴的看着自己,眼里的不舍过于明显,使凄清心底一酸,嘴里的饭也难以下咽,甚至也忘记了要逃避这样的眼神……
等他惊醒过来时,夏噬飓的唇早已经封上了他的唇,舌中的食物早已不翼而飞了。凄清尝试着推开夏噬飓,自然是以失败而告终。他被迫的承受着夏噬飓那火热的湿吻,唇舌之间的占有,吮吸,是那么的急不可待,是那么的绵长与热烈……凄清被吻得七荤八素,他从先前的推拒,到此的溶入,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栽了,栽到了这个装傻骗过所有人的大王子手中……
理智在叫嚣着,要停下来,不能再堕落其中,要逃开这个温柔的怀抱,这个少年很可怕……然而本能却让他继续堕落其中,不是无法逃避,而是根本不想逃避,让自己深陷其中……
☆、242 重回归,路遇愁 (3220字)
“清阳侯你没事吧!”司寇拉着凄清,仔细地审视着凄清的脸,生怕被自己看漏了。其实他是想抱住凄清,紧紧地。但看到一脸平淡的凄清,那个动作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出来。他知道,这个小人儿不管遇到任何事,都只会是一个稀松平常。恐怕真能将他逼急了的人,估计还没有出世了。
“没事。”微微一笑的凄清,若有所思地看着远处,平静中带着些许的波澜,司寇睁大了双眼,他发现了。
“那天禹柄没对你说什么吧!”司寇还是觉得有必要探讨那天膳后的事,总觉得禹柄有问题,昨天更是闭门不见自己。说明什么?做贼心虚了!
“他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我的身份,只是他运气不好。”凄清浅浅一笑,脑海里浮现了夏噬飓那天对自己承认的事——让禹柄失身。他虽然为夏噬飓的胆大妄为有些头痛,但禹柄也是一个欠教训的主,给他一些教训,也必然的。只是这个教训的代价似乎有些大,他现在只希望夏噬飓以后能冷静一点,不要因小失大。
司寇平静地看着凄清的神情,他有一种奇怪的想法,清阳侯变了,即使那浅如水的微笑,也有着别样的风情在内。这个男孩以后长大了,又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女人。
“清阳侯今天笑起来似乎跟以往不一样了。”司寇调侃着凄清。
“是吗?”不答反问,默认了,心却在不安了,真的变了么?会这么明显?
“皇宫里可有其他事发生?”凄清看着司寇,漆黑的眸子深处,幽暗不明。
“什么也没发生,不过天王视乎身子不适,所以最近几日都不见客,我们也不例外。”
“也好,一会儿我们带上五王子与小氐,一起去看看禹国的风貌吧!我们还没有好好逛过整个禹国大街呢!”看着司寇,眼里尽是笑意。
“好!”司寇转身往庭院的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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