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上名叫东延哲,也是一代霸主,二十多岁就带兵一举统一了昭丰国周边所有的部族,然后创立了昭丰国,玉龙殿就是他修建的。
他很疼爱自己的妹妹,在她出嫁的时候将昭丰国南部很是肥沃的土地全部封给了长公主,两人励精图治,天下和美太平,但一切的矛盾出在老皇上四十岁生日那年。
每年十月,是昭丰国的秋葵节,也正好是老皇上生日所在的月份,按照惯例,周边小国国主都要来昭丰国觐见皇上。
这些周边小国此时还只有南越国和西卫国,陶不为还在乖乖做宰相呢。
曹公公不肯告诉我的那两个祸根,一个是狐月国,一个是狼月国,当初他们并不称国,只是两个游离的岛,还没有昭丰国的时候就有这两个地方了,居住历史达百年,狐月岛上世代住的都是女祭司,狼月岛都是男祭司,东延哲二十年前统一昭丰国时他们有过战功,所以天下太平之后便维持了原有的封地,保持着自己的生活习惯,两岛之间依然内部通婚,不为昭丰国外族干扰,所生的孩子也都是祭司。
之所以称为祸根,这件事就发生在秋葵节。
小春子说那年他刚进宫,只记得玉龙宫秋葵园里的秋葵长的特别好,花醉迷人,也容易乱心。
老皇上平和了一辈子的心,因为狼月国那年第一次来觐见的美少年动摇了。
一辈子征战无数,战功无数的东延哲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和自己儿子年龄差不多的孩子。
但是感情这东西,没人说的准。
即便是皇上,也有自己不能抉择的事情,东延哲身边所有大臣全部都反对他将这个男孩子接回昭丰国,一来这孩子是祭司,二来他是个男人。
东延哲自己当年也曾对着狼月狐月两国的祭司立誓绝对不会让外族干扰他们。
但他自己却破了誓言。
爱情这东西,是挡也挡不住的。
东延哲终于还是任性了一回,将那男孩接到了玉龙宫,过了很幸福的一段日子。
可天不作美,美好的幸福总是那么易碎。
那男孩生病,想吃宫外西山上的蓝莓,东延哲亲自去采,没想到回来却亲眼看到了那孩子被众人烧死在自己面前。
为首同意烧死那男孩的,就是那男孩的父亲和母亲,狐月国和狼月国的首领大祭司。
小春子说,那一天的东延哲像是发疯的修罗一般,从来都是亲善近人的他,红着眼没有知觉的拿着剑一口气将身边的六名顾命大臣戳死了五个,另外一个逃跑的,就是陶不为。
祭司通天,东延哲违背了誓言,狼月国和狐月国全部叛变,发誓不再追随,还降下一个惩罚,这惩罚降在了东延哲最疼爱的妹妹,长公主东文瑞的丈夫身上。
因为哥哥的错误,才刚26岁的长公主就失去了至亲至爱的丈夫,她立誓,今生今世,南越国都不再和昭丰国有任何往来。
有的时候,爱情的力量也有它无法形容的强大。
狼月国和狐月国的人都没有想到,那个被烧死的男孩在火海中静默的看着发疯的东延哲,悄然的对着狼月国和狐月国的人下了诅咒。
诅咒总是来的那么快。
从那天之后,狼月国的男人说话全部都变的细声细气,如小女子一般;而狐月国以美貌出名的女祭司们则全部变的粗声大气,再也没有了往日女子的娇态。
此后,狐月国的女人举国迁去了狼月岛,狼月国的男人也全部都去了狐月岛,他们以为靠着岛上纯阳和纯阴的水就能够扭转诅咒,可直到现在,狐月国全都是妖媚的男人,狼月国全都是凶悍的女人,一直都没有变过。
☆、第016章 再次见面,缘分!(一) (1687字)
说罢了这些尘封的秘密,小春子还给我粗略的讲了讲新皇登基后的事情。
当初,逃跑的陶不为带着一批人占了昭丰国东部的一片国土,建立了自己的军队,自称为帝,还不停教唆西卫国和狐月国狼月国联手一起对付昭丰国,尽管西卫国坚持保持中立,还是停止了对昭丰国的进贡,南越国更是停止了与昭丰国之间的粮草交易。
东陶国还和狐月狼月两国的一些有狼子野心的祭司勾结在了一起,昭丰国一度时局动荡,风雨飘摇,东延哲也在那男孩死后一病不起,重病中他将皇位传给了三子东昭弘,而后不到一年时间就因为抑郁撒手人寰。
才满十八岁的东昭弘就是顶着这样的压力成为了国主,但他天资聪颖,懂得权衡利弊关系,解除了西卫国的附属国地位,与其正常经商往来,还颁布法令保护商贸,要求昭丰国和西卫国通商必须遵照条例,不得有欺诈行为,很快就恢复了和西卫国之间的友好关系,而他的皇姑姑听闻哥哥去世,心中还是不忍昭丰国动荡,便也不再刁难她的亲侄子。
剩下的东陶国便是一块至今都还没有啃下来的骨头,陶不为不但煽动走了军队中的一部分人,更是带走了很多优良的武器工匠,因此东陶国一时间兵力鼎盛,昭丰国也奈何不得。
老一辈的错误也往往会影响下一辈的习性,更是会在曾经亲近的人心里造成太过沉重的阴影,因为东延哲曾经爱过男子,当今太后对于儿子的性取向十分重视,东昭弘之所以对宫人这么好,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据说当初从小伺候东昭弘长大的一个小太监,就因为在太后面前对着他笑了一下,从此就不知去向。
宫廷凶猛,想也知道那小太监的下场,但太后告诉东昭弘,那小太监不过是去别的地方伺候了。
身为帝王,也有自己无法逃脱的束缚。
如今他做了皇上,为了不让太后再有疑心害到身边的人,他只留了年岁较大的黄公公在身边,在宫内他对所有的小太监都很好,这样一来反而没有了众矢之的。
……
梳理了一遍小春子给我讲的这些事情,心中对那皇帝小哥儿的佩服又多了几分,虽然床板很硬,但我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小春子也确实有一套,第二日清早就来告诉我,曹公公特批我在面貌没有恢复之前不用去给他问早,小春子说罢这些在我面前又夸赞了一遍曹公公的体恤,我倒是心里明镜儿的很,那个老混账分明就是不想我这样子过去吓着他。
这样一来倒是正好,我就在这破屋子里困了睡觉,醒了撒尿,浑浑噩噩的混了三天。
其实我每天晚上都很想去毕大夫那里,我在内心劝解自己说有这样的心理要求纯粹是因为我对于美的一种钦慕,毕竟这宫里面性格好,长的好,就连声音都好听的只有他一人。
但人家是皇上,我没有合理的理由,总是不可能跑去毕大夫那边惊扰圣驾的。
按着毕大夫的说法,我这脑袋三天就得去换一次药,现在已经是第三日的黄昏了,我看着时间差不多,便准备收拾收拾出门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我那外星脑袋经过三天的洗礼已经没了样儿,嘴角还挂着这几天的菜汤,渗透了布条擦也擦不干净,晚上我这身子睡觉想必还会流口水,泡了那些菜汤渍,早上起床的时候总有一股诡异的菜味儿……
但这破屋里连块能遮盖的布都没有,没什么办法,我只好将袜子边扯下来一块蒙在了嘴上,让小哥儿看到我那邋遢样子总不好,还是要遮遮的,弄罢我屁颠着就出了门儿……
我几乎是一路小跑的到了毕大夫那里,估计睡了几天体力恢复了,也没觉得跑这么远的路累。
一进门我四周搜索了一圈儿,嗅着鼻子问了半天也没什么味道,看来皇上还没来喝药。
毕大夫听到屋外的响动出来了,看到是我,脸色依然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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