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挥退大臣们,东方非水阴沉的双眼看向大殿门口,一身素衣的独孤意独自一人缓缓的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朝他行礼,全身上下围绕着生人勿进的淡漠气息,当然,这个生人,即是指东方非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两人已经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了。
“全部退下。”
斜靠在龙椅上,东方非水抬手挥退宫人,双眼一刻也没从独孤意的身上离开,牢牢的盯着他,仿佛是要将他吞进肚子里一般。
“不知皇后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朕呢?”
话语里带着明显的讽刺,三年来,这是独孤意第一次主动找他,看他的样子却像是被逼无奈一样,东方非水心里又是一阵郁闷,不就是在烈焰国驿馆强迫了他,为什么他一生气就是三年?难道这三年来他做得还不够?当初要不是他背着自己跟韩后亲密,他又怎么会强迫于他?
他是堂堂啸云国的皇帝,难道连吃醋的权利也没有?如果不是爱他,他早就将他打入冷宫了。
“臣妾听闻陛下邀请了厉皇参加太子生辰宴,却没有邀请花皇,特来提醒陛下,看陛下是不是忘了。”
敛下眼,独孤意当没听到他话里话外的讽刺,语气毫无起伏的说道。
“你……你……你好样的。”
饶是早就料到他为何而来,东方非水还是忍不住气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因为事关烈焰国,他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打算踏出幽兰殿,不出现在他面前?韩后对他就真的那么重要?三年前背着他与韩后亲密,给韩后送物资就算了,三年来还秘密跟他书信来往,要不是他无意中发现,可能到现在还被他蒙在鼓里。
对于他的发火,独孤意一脸的莫名其妙,不过并没给他看到,头自始至终都低着,不曾看他一眼。
“韩缘尘好大的魅力,竟能让朕的皇后踏出幽兰殿,主动来找朕,朕是不是该开心呢?”
努力压下心里的怒火,东方非水话里有话的说道,身体周围围绕着的嫉妒之火快要弥满整个啸云殿大殿,低着头的独孤意皱皱眉,平静的心湖产生一阵波动,他是吃醋吗?很快,一抹自嘲的笑容爬上嘴角,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吃醋?
“臣妾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皇后,难道你真的想让朕将你打入冷宫?看看这是什么?”
听到他毫无波澜的淡漠语气,东方非水再也忍不住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丢在他面前,双喷出火来了。
独狐意疑惑的捡起地上的书信,当看到信封上熟悉的狗爬式字迹,双眸盈满怒火,抬首对上东方非水同样愤怒的双眼,声音冷得仿若来自地狱。
“你拦截我的书信。”
再也顾不得什么相敬如冰,这一刻,独孤意真的有飞上去揍他一拳的冲动,在他的心里,封颜是唯一的朋友,比亲人更亲的朋友,他居然敢截下他的书信,什么时候开始,东方非水变得令人这么不耻了?连他最后的私密也要摊在阳光下么?
“你怎么不想想你背着朕做了什么好事?竟然跟别国皇后通奸,独孤意,你眼里还有朕,还当朕是你的夫君吗?”
天知道,当他看到信里的内容时,气得差点吐血,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独孤意就喜欢上封颜了,再看他现在这幅模样,竟一点悔意也没有,当即从龙椅上走下来,双手紧紧的抓着独孤意的双臂质问。
其实这也不怪东方非水啦,这几年的通信,封颜敏感的从独狐意字里行间知道独孤意可能过得并不顺心,所以每次写信都喜欢在信里来点荤段子调戏他,逗他开心,独孤意了解他的脾性倒是没什么,可看在东方非水眼里就不同了,活生生将两人当成了奸夫淫妇。
“通奸?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还有比这两个字更令人心痛的吗?独孤意以为这几年他的心已经随着看着东方非水不可能爱他而不会再心痛,以为自己已经不再奢望他的爱情,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爱他的,听到他的怀疑,心还是会像被人捏住一样钝痛难忍,眼底不知不觉聚集一层薄薄的雾气。
“你……”
处于愤怒状态的东方非水看着他眼底的水雾,心里一阵疼痛,不管怎么说,他还是爱他的,哭了,他也不好受,质问再也没办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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