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为夏侯王翻案,就得从那案子的源头查起。
有了状元郎的帮忙,舒楼可以更清楚的理明白当初夏侯王为什么会被满门抄斩。
时值正午,太阳火辣辣的烤得人昏昏欲睡,肩膀上的“伤”在数日调养之后已经渐渐恢复,当今皇上赵康听闻自己的弟弟在皇城根下被人刺杀龙颜大怒,现在王都里都是四处调查刺客的士兵,就像是那暴雨来临之前的狂风,越刮越猛。
平静的王都,都是表面上的假象。
这个聚集了中土财富与权力的地方,注定不会平静。
“十年前林贵妃因为国师叛变而在混乱中去世,这夏侯王就是林贵妃的弟弟,不过当时夏侯王并没有在王都所以算是逃过了一劫,夏侯王虽然和林贵妃有些亲戚关系,但太后心性仁慈并没有因此对夏侯王有任何不利的举动。”
挺直了腰杆子,状元郎坐在亲王府花园湖边的小亭子里乘凉,他的对面是斜靠在躺椅上正在嗑瓜子的楼亲王,楼亲王旁边坐了一个男人正在垂钓。
“这些我都是知道的,此后夏侯王一直都是被剥夺了军权在王都里做个闲散王爷,因为他时常接济穷人做好事,在王都里的名声也不错。”舒楼这些事情也还是知道的。
状元郎点了点头,接道:“夏侯王接济穷人十年都没有出事,但是去年冬天夏侯王开粥施舍穷人,结果当时有数十人因为喝了王爷的粥而死掉,后来夏侯王就被宫中的人逮捕,再后来就有人在王爷的府里发现剧毒以及谋害太后和皇上的人偶。”
再再后来的事情,也就是夏侯王惨遭灭门。
一个只做好事不参与朝政的王爷不会无缘无故被人陷害,夏侯王一案虽然漏洞百出,但所有人都好像集体失明了一样装作没看到以最快的速度结案,如果不是幕后有人指使,只怕朝廷办事的效率也没这么高。
“有什么新发现吗?”舒楼问道,这状元郎总不会天天过来喝茶的。
“这是我悄悄带出来的东西,”状元郎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布包,布包打开之后赫然是赵康和太后的人偶,“王爷请看,属下曾仔细查看过,这些人偶的制作和外形与民间一个被称作红莲教的组织有些关系。”
“红莲教?”舒楼抬起了眼皮,这又是哪个迷信团体?
“红莲教主要是在南方一带,由来已久,自称是火神的信徒,能够驱魔祛鬼,保佑百姓,他们的标志是一团火,王爷请看。”状元郎脱掉了木人身上的衣服,只看到木人的背后有一个火焰的图案,只是那图案已经变得焦黑。
其实当时之所以那么快的就处决了夏侯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时候赵康和太后同时犯了病,身体发热难受,再从夏侯王府翻出了两个木偶,似乎就是罪证确凿了。
赵康和太后病的时候,舒楼也有在旁边照顾,但他一直以为那不过是普通的感冒发烧。
吩咐状元郎继续查案,舒楼查看了手里的木偶一会儿,手肘朝一直背对着他钓鱼的墨风华戳了戳:“好徒弟,你的鱼钓上来了没有?”
这都好一会儿了,怎么就没见墨风华钓条鱼上来。
“愿者上钩啊,师傅。”鱼竿放到了一旁,墨风华笑着转过身就抱住了男人。
“抱这么紧,热死了。”嘴上抱怨着,舒楼倒也没有把墨风华推开,他把人偶拿给墨风华看,“刚刚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有什么想法没?”
“这件事情还要问师傅才对,师傅你既然是火神,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在凡间有个信徒组织?”墨风华特意看了眼舒楼的眉心,那里空空的一片没有任何图案,自从回来之后舒楼就把眉心的火焰图案给掩盖了起来。
舒楼瞪了这坏徒弟一眼,这家伙最近越来越不讨人喜欢了。
“我可是记得你是火宗的宗主。”
轻笑了一阵,墨风华觉得自家师傅比起他记忆里的师傅更可爱了,至少从前的七夜,其实是很吝啬于给予笑容的,更别说是做出瞪他的表情了。
为了晚上能给师傅暖被窝,墨风华不敢继续戏弄下去,赶紧把他知道的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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