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镜兰天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调头就走。萧泠也不去追,扭头看向剩余的一干众人,众人皆摇头耸肩。
“何必这么麻烦?弄破手指滴几滴血也就是了。”清脆的嗓音,毫不在乎的语气,对面的小绵羊瞬间煞白了一张可爱的带着婴儿肥的小胖脸。
“我不要,痛…会很痛…”圆圆的猫眼中闪动着盈盈的波光,可怜兮兮地望着眼前漂亮得不似凡人的美男子。
“乖,只要一下而已,不会很疼的。来,先吃颗糖。”满口亮亮的小白牙在秋日暖阳散发着盈盈玉光。死狐狸,大灰狼,诱拐犯,至此萧泠在镜兰天心中的位置在此又降低了一个层次。
“啊~痛痛痛,好痛~大哥二哥小玉爹爹娘亲~好痛~呜呜呜…”黑线瞬时爬满了众人的额头,那好像只是针尖大连伤痕都看不到的小针缝吧?还真是难为他了,嘴里塞满了糖还能吐字如此清晰,哭声还能如此宏亮。
一颗糖顺着小绵羊大张的嘴巴滑了进去,小嘴吧唧了几下,哭声渐渐低了下去,间或呜咽几下:“痛…呜…糖…还要”
众无语。
第65章
第六十五章快乐生活
后来的事情自然不用说了,本来众人就非那种附庸风雅之徒,这场名不符实的踏青之行自然就变成了集体,呃…调戏,不,调教小绵羊之旅。
远山接流水,雁飞逐成行。枫林秋染,叶落草黄,菊开遍野,残红入泥。一行人立于沙沙落叶,衰哀秋草之间。或站或坐,随行为之。北辰父子双双坐于一清澈溪旁,无语静默。北辰逝掬起一捧清水,虽是金乌高悬,到底晚秋将近,水流冰凉沁骨。一片落叶悠悠荡入水中,打了几个旋便顺流漂向了远方。北辰逝定定地注视着它消失的方向,直至它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殇”抬头看向从方才起便始终沉默不语的男人。
“…”北辰殇只是一直低着头,没有回话,亦未曾抬头。
“殇”加重了音量。
“…”回答他的仍是满耳秋风。
北辰逝起身走向北辰殇身边,双手托起北辰殇低垂的脸庞,专注地看着此时越发面无表情眼神越发冷冽的殇美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开心?”
“…”紫眸游离,始终不曾对上北辰逝的。
“抬眸,看着我”设想了许多可能,始终无果,索性放弃。
长长的睫毛蝶翼般剧烈地颤动了几下,最终抬起了紫华清霜的绝丽眸子,刹时间枫林褪色,万物沉寂,一切有如黑白电影的慢境头般缓缓淡去,惟余眼前风华绝代的紫发紫眸不断放大,放大…
也许是阳光太过明媚,也许是枫叶太过美艳,也许是青山太过秀丽,也许是…眼前伊人太过动人,北辰逝缓缓低下头来,一点点凑近了那双冷冽无情的紫色深潭,温热的唇印上了冰凉的肌肤,感受着眼皮在唇下轻轻的颤动。
远处,青山巍峨,绿波荡漾。秋阳映在相依的两人身上发上,似一副绝美的山水画。
良久,北辰殇方才放开唇下已然变得温热的肌肤,嗓音微有些沙哑:“殇”蹲跪下身与北辰殇齐平,暗夜般的眸子映着北辰殇冷漠的面容深不见底:“为什么不开心?”
“他抱你在怀,很讨厌…”紫色的眸中虽无太多的感情色彩,却让人更加得心疼。
“傻瓜…”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便可以了解对方的意思。北辰逝如释重负般深深吐出一口气,心内的窃喜却如暖阳融雪般潺潺涌现出来。使劲揉了揉掌下毛茸茸的脑袋:“不喜欢的话以后你护着我不让他们碰到不就行了?”
“…嗯”幽紫双眸目不转瞬地望进一汪墨色的深潭中,半晌后终于点头。
“好累”配合着话语北辰逝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帮北辰殇换了个舒服些的坐姿,而后径自爬到他的腿上,双臂搭在了纤细的腰间,头颅调皮地拱了拱,在殇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乖巧地躺下,伸手拽了拽紫色的衣角,盈满笑意的眼瞳温溺地瞅向头上的爱人:“殇,不用坐得这么笔直,不累吗?”抚了抚笔挺僵直的脊背,直至身下的躯体放软。
紫色华发倾泄而下,如一湾氤氲的泉,扑散在枯黄的草地上,与衣上墨色的发纠缠在一起,恰如胶着在一处的生命线。
这边柔情蜜意,你侬我侬。不远处热闹非凡,笑声不断。不为别的,只因萧泠骗来的玩具实在太好玩了。
“小家伙,来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说出来的话有糖吃哦。”这么贱的话不用问自然就能猜出出自谁之口。其实小家伙真的不小了,过了年就十六了,比北辰逝还大了半轮呢!只不过天生婴儿肥的白白胖胖的小脸,圆滚滚的猫眼,不挺不塌的红红小鼻子,比拇指盖大不了多少的粉红小嘴,尤其是大大的猫眼中闪动着的将落未落的盈盈波光,再配上那副典型的五短身材,看起来还真不比少年老成的北辰逝大上多少,颇具欺骗世人的效果。
“不要,哥哥说…不可以告诉外人…而且我这里的糖已经…够吃了…”边努力地吞咽着嘴里未消化的糖块,边抽出空隙回答萧狐狸的问话。
狐狸黑线:“我是哥哥,哥哥是亲人,既然是亲人自然就不是外人了对不对?你哥哥只说不能告诉外人,没说不能告诉亲人对不队?”
小绵羊歪头想了想,可爱的眉头不时轻皱一下,显然快被狐狸的绕口令绕晕乎了,半刻钟后小绵羊慢条斯理地开口:“可是…你不是我哥哥。”
噗哈哈…
哇哈哈…
哈哈哈…
吼呵呵…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响亮的笑声,气贯长虹,气冲云汉,气势逼人。无人惧怕于萧泠乍青乍白的死人脸。所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所谓天道自公,一物降一物便是此等道理。
“人作孽犹可恕~”拖长的音调阴阳怪气的,最后两个不清晰的吐字“活该”渐渐消散在风里。却未曾逃过某狐狸的尖耳朵。
“镜公子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萧某没有听清楚,可否有劳镜公子再重复一遍?”笑眯眯的银眸,温和的口气,却是发怒的前兆。
…
后来的事情自不必多说,一言不和便是全武行上演,打得那叫一天昏地暗,那叫一日月无光,整整一柱香时间方才谢幕,由此可见镜兰天的功力在萧大宫主魔鬼般的地狱式训练下已取得长足的进步,早非昔日阿蒙。
小绵羊在一旁吧唧着小嘴,睁着圆鼓鼓的猫眼看得那叫一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地将自己的心头肉,掌上宝松子糖递过去几个给自己的爱人娘子,虽然肉有些痛痛的说。
雪衣挑眉接过,既不答言,亦未曾吃下。
小绵羊奇怪地抬头:“吃啊,很甜,很好吃的。为什么不吃?”
“我不喜欢甜食”
“哦”小绵羊低下了头,眼中有些酸酸的,娘子不喜欢吃自己最爱的食物,对面精彩的武打动作似乎也没什么好看的了,就连嘴里的糖似乎也不是那么甜了。
“扇子可否借我一观?”段季开口打破了有些沉默的气氛。
“哦…好”未多思索便递了过去。
扇子本身没什么问题,赤金打造,大红大紫的牡丹跃于其上,看得段季一阵恶寒。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只是觉得扇坠上的图案很是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只得作罢。
“你为何要带这么一把扇子?”雪衣并非真的想要了解,只是不想小绵羊眼中璀璨的光华如此黯淡,自己很有罪恶感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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