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早在意料之内的情况只是扬了扬眉毛,径自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那是一个中年的精灵,按照精灵的岁数来计算的话他至少有一百多少了。脸上可以看到一些褶皱和细纹,嘴唇紧紧抿着,衣着平整,即使是在等待,脸上也没有焦急的表情。是个严肃而且一丝不苟的人。
见獠火进来,中年人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介绍道:“鄙人是敖瑟大人的家仆,您可以称呼我卡托。对于您今日的表现敖瑟大人十分欣赏,大人派我送来请柬请您今晚务必来府上用餐。”一张绿纹的滚边请柬被恭敬地递给了獠火。他与顾延之间谁主谁次想来那位院长很是清楚的。
獠火恭敬地双手接过,回了一礼,笑道:“能到敖瑟大人府上用餐是我的荣幸。不过……”獠火从怀中抽出另一张请柬,歉然道:“您瞧,我方才已经收下了一张今晚的请柬,来自魔法公会,我当如何是好呢?”獠火摆出为难的架势,瞅着那理解周到的家仆。
卡托愣了愣,虽然没有直接说明,但是这算是婉言拒绝吧?拒绝圣之魔法学院院长的请求?!不过训练有素的他自然不会表现出自己的不满和诧异,他看了一眼那请柬,道:“是卡托来晚了,今日您已然有约那我不便打扰,相信大人会很欢迎您其他时间前去的。”
“谢谢……”獠火扬起微笑,三分的笑容,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送走了人之后王虎一头倒在自己的床上,方才的气氛过于低沉了,虽然根本没有说什么话,但是也让他觉得有些消化不良。他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胃,问道:“老弟啊,你治好了顾大哥的病以后,这魔法学院的人看的把你当宝捧着!不过你为什么不去呢?那是敖瑟啊,圣之魔法师敖瑟啊!如果你去了他说不定会给你礼物哩!”
獠火看着两张请柬,随意将他们扔在一边,笑道:“去,怎么不去?只是时候不到罢了。”
獠火对于魔法药剂的研究很有心得,短短半年的时间里突破了不少,更有獠浔的帮助,使得他在这些方面都得心应手。
“您真的要将药剂的配方给魔法公会么?”顾延犹豫着问道,不可否认,他觉得这是笔亏本的买卖,魔法公会的人如同吸血鬼一般,和他们做生意好处不大。
獠火眼睛一亮,拿起羽笔在羊皮纸上书写着那些烂熟于心的公式,思路清晰的他洋洋洒洒就写了两页多的纸,其中的反应涉及面很广,根本不是一个新生掌握得了的。
“延,这个配方,只对你这种人才有用,对于那些天生的魔法缺陷者有等于无。再说了,龙牙可不是哪里都能弄到的。用这个配方打捞一笔不算吃亏。而且怀璧其罪,如果我不交出配方那么我们的周围必定会是纷扰不断。与其让各家来打我们的主意,倒不如把这已然无用的东西扔给魔法公会!”
“您故意跟那个卡托说请柬的事儿就是要告诉敖瑟大人那配方的下落?”
獠火点点头,“他家出现过一个魔法废物,对这个东西理所当然是关心的,而且隔墙有耳,配方卖给了魔法公会的人的事儿不久之后便会让所有人知道。拿到可以破解魔法缺陷的配方是令所有人振奋的事儿,但是魔法公会手中拿着配方却配不出药来……哈哈,想想我就觉得有意思!”
王虎呆呆地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只觉得谈话的内容越来越不对头,“你们想看魔法公会大乱么?!”他总结着说道。
獠火这才放下笔,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他的双目却如同星火一般闪着亮光:“虎子哥想看热闹么,我很想看呢。”红色的尾巴在身后一甩一甩,脸上充满了兴味的笑容,却让王虎顿时觉得齿寒。
天色不早,獠火和顾延匆匆收拾之后便带着那些推算公式出了门,刚刚踏上马车的时候却见到一个熟悉的影子从学院出来。
“他这是去哪里?”顾延嘀咕了一句,眉头微微蹙着。獠火扯开绒布帘子往外头瞧,似笑非笑道:“人都是有秘密的不是么?”
黑夜总是诡秘的,许许多多的罪恶和丑陋在这里发生。
这是一条萧瑟的街道,距魔法街的繁华没有任何的可比性,它们所体现的便是这世界的两个极端,贫穷和富有的强烈反差。
街道上是随处可见的垃圾,散发着一股腐烂的臭味,外人从这里经过都会忍不住掩住口鼻。但是住在这里面的人却已经麻木,他们对生活已经失去了希望,活着对他们而言只是一个词语,没有任何更多的深层的含义。
夜幕低垂,一道黑影一闪而过,它十分谨慎,不时地查看四周,等到确定没有人发现自己后才推开了一扇残破的门。
此处是一个破败的庄园,从倒塌的墙壁和折断地柱子可以知道这里应当是不会有人居住的,墙角早已布满了湿滑的苔藓,看起来这建筑已经有相当的年头了。
黑影穿过那曾经被称为走廊的地方,它熟门熟路,想来不是第一次进入这里了。
“你来了?今天比昨天要晚。”一个沙哑的声音,苍老而疲惫,四周漂浮着似有若无的腐朽的气息,让人有种窒息感。
月光洒落斑驳的光影,黑影定了定声,往声音的源头看去。那是一个老人,他全身穿着破烂的衣裳,露在外面的四肢和脸都如同枯木一般皱巴巴的,双腿下面画着一个巨大的魔法阵,从阵眼处延生出的两条巨大的铁索桎梏他干瘪的双脚。在说话的时候他会扯动面部的肌肉,机械而僵硬。不过从他的耳朵上可以看出,这个老人是个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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