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是,不是,是……”缭冰手中拿着一朵花儿慢慢地扯着玩儿。而距离他几步之遥的缭云则是一脸疑惑,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眉头越来越紧,神色越发凝重起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可爱弟弟。
冰儿这是怎么了?御医那边也瞧过了,说是心中郁结不纾,也开了药方来吃,可是这些时日下来却不见半点起色。那张干净漂亮的小脸每天都挂着一副受气样。好吧,他不否认,这样的冰儿很是可爱,很让人有蹂躏一番的冲动,但是……经常拉着脸他看就了也心疼啊。
“冰儿?”缭云出声道。
“嗯?”那坐在假山旁的少年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缭云。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满是疑惑。
缭云酝酿了一下,第一百八十二次试探着问道:“你最近怎么了,总是叹气,还时不时地哭鼻子……”
缭冰一愣,旋即急忙低下头,深怕自己的眼神或是表情泻露了秘密,小手将手中的小花儿捏的不成样子。
缭云心中抽疼了一下,暗暗骂自己不会说话,刚刚伸出去想要安慰对方,却被缭冰一手挡开。那眼神如同遇到危险的幼兽一般,警惕地看着他。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做得过分了,缭冰吸了吸鼻子,道:“哥哥,你别逼我了!就算死我也不会出卖大王兄的……呜呜呜……”说完,脆弱而纤细的少年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往自己的寝宫跑去。
“哎呦!”
“啊!”
显然,我们的缭冰并不太幸运,刚刚抬腿转身,便砰在一个软软的突出物上,那东西弹性极好,一下就把他给弹回了地上。
“啊,小殿下,您没事儿吧?”来狼域找獠火的安得急忙将缭冰扶起来,担心着问道。
“安……安总管!!”缭冰吓了一跳,怯怯地看着安得。而此刻缭云也走到了安得面前,问道:“不知安总管来狼域做什么?”
“哦,王命奴才来寻殿下回去。”安得笑着答道,又问:“不知道二位殿下瞧见大王子没?奴才寻了半天儿,也不知道殿下去了哪儿。”
“不……没,没有!!!”缭冰身子一震,连忙摆手,一副受了莫大惊吓的模样。
“额……”缭冰和安得的嘴角同时抽了抽,这种撒谎的技术也未免太差了吧?!
“这个,三王子……您看?”安得抬眼,那眼里的意思很明白,王的旨意是不能违抗的。
“应该在赛马……啊!!”正答着,突然脚上一痛缭云低头,便见缭云正在踩他的脚趾,那张委屈的小脸上此刻正是咬牙切齿要将他吃了似的,乖乖,这又是咋了??不知为何 ,缭云总觉得最近自己迷糊得很,好像知道的还不如缭冰这个没有多少心机的弟弟多。
安得看了他们一眼,只道他们是在闹小别扭,此刻没有比奉行王令更加重要的事儿了。“那奴才就告退了。”
安得的身影刚离开他们的视线,缭冰就一把扑到缭云的怀了,粉嫩的小拳头不断地捶打着缭云的胸膛,忍了好几天的宽面条也重要忍不住了,华丽丽地挂在脸上,哭得好不伤心:“呜呜……你这个混蛋,怎么办,怎么办?獠火哥哥一定会被父王罚的!呜呜呜,都是你这个坏蛋害的,都是你害了獠火哥哥……呜呜呜!!!!”
缭云一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稳住弟弟的身子,将那粉嫩的小拳头架住:“乖,哥哥坏,是哥哥坏,怎么回事儿?别哭!乖……”手忙脚乱地安慰怀里的少年,缭云心疼不已。
“呜呜呜……万一……万一……呜呜呜,都是我害了獠火哥哥,万一他死了我也不活了!呜呜呜……”缭冰没有消停,反而越哭越厉害起来,哭着哭着就开始打嗝。
缭云皱眉,索性将人抱到怀里,拍着他的背道:“不会的,不会的,父王那么疼大王子,怎么会罚他?呵,你可别忘了他是父王唯一的孩子。”
“呜呜……”缭冰抬起头,看了缭云一眼,道:“你不知道呜呜……不一样的,不止是孩子……呜呜怎么办?”缭冰的身体开始颤抖,还记得寿宴那晚,他担心哥哥被父王责罚,于是尾随着出去,跟到湖边便听到来了那不该听的对话。
父王和獠火哥哥居然……居然是那种关系,他惊诧不已,紧接着便是接踵而来的不安。父王那样的冷面阎王,獠火哥哥这么温柔的人怎么会和他在一起?稍稍一琢磨,千万种猜测涌上心头。看样子獠火哥哥还没有真正接受父王,那么……那么极有可能他是被逼迫的!
习惯了脑补工作的大脑迅速运转了起来,据说当年哥哥是因为和父王闹矛盾才离开的,恐怕那时候就是父王在逼迫哥哥,哥哥不从,于是父王利用哥哥的母妃要挟,最后王妃受不了自己的丈夫爱上儿子自杀身亡,而獠火哥哥也万念俱灰远走他乡。可是十多年来,父王还是不肯放过他,是啊,哥哥那么美丽,那么温柔,简直如冬日的太阳一般,于是父王不惜用各种方法将獠火哥哥逼了回来,其中这各种方法……呜呜呜……肯定是包含血泪的,反抗,镇压,再反抗再镇压,最后身心俱疲的獠火哥哥甚至为了避开父王离开了精灵国!对,一定是这样的!父王近年来不断扩张领土,为的一定就是去找獠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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