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你也累了,我以为你会多睡上一会儿,若是早知道便叫你一块儿出来了,省的我一个人无趣得紧”。说罢,燎浔又回过头,对安得命令道:“去给殿下那点儿糕点来。”
“等等。”燎火拈起一颗黑子,开口拦住了安得,说道:“我倒是不饿的,吃了才过来的,安得给我捏捏肩膀吧,酸的很。”
燎火这么一说,安得也不好离开,之得无奈的看了燎浔一眼,乖乖给燎火按摩起来,心道:“陛下啊,您可别玩儿出火来。”
“你怎么这副样子?自己耐不住冷,还穿的这么少。”男人这时注意到燎火单薄的衣裳,不快地皱起眉来。
“呵,反正我的身子又不会生病的,由着吧,我小时候你还专门把我往水里头扔,那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怜惜我?”燎火笑着回话,旋即拿起搁在一旁的茶杯,道:“父王可是直到我要过来,特地还准备了茶水?还是用新雪煮的哩!”
燎浔暧昧不明地盯着燎火,听着那宝贝旁敲侧击,倒也觉得好玩,旋即幽幽笑道:“火儿,在我面前你用的着这般绕来绕去的?这些个酸话我听着是高兴,可你不酸牙?”
燎火面上登时一红,心道:莫不成自己来干什么父王知道?或者是……这男人根本是故意的?
“那不是给你的茶,别人喝过的,你若想尝我便让安得给你煮热的。”说罢便挥手让安得下去准备。
燎火撇撇嘴,又往炕上挪了些,不过好歹堵心的那块石头稍微落下去了些,他将棋盘上的棋子重新收了收,“那个雾儿棋艺这么差,你居然也跟他下,还不给爷快快招来!”他抬眼瞪了男人一眼,却是风情万种的模样。
男人也捻起棋子,将脸上的笑意敛了起来,道:“那孩子是狐姬的,七年之前生的。那会儿我已经裂开了魂,一直眼睛因为裂魂的冲击失明……”
“失明?”燎火反问一句,看向男人的双眼,银色的眼眸看着没有任何问题。
“那是暂时的,在你离开的第五年才恢复了过来。阵法凝结在眼里,眼睛看不到就意味着无法发动。那时候我便真的看不到你,也听不到你……”他抬头过去与燎火对视一眼,“每日都有探子将你的情况汇总上报,事无巨细我都能知道个清楚。但是那种寂寞当真难熬的厉害。”
燎火严重那最后一丝冷然也因为心疼这男人而淡了开去,纠结了半天之后,缓缓开口道:“父王,其实……我也是想念你的。”
安慰的话语出了口,两人都微微停顿,感情可以使天雷勾动地火的一见钟情,也有绵绵溪流汇聚而成的日久生情。燎火已经说不清楚自己是何时爱上这男人的,但是他知道,若是他问这世上他最在意的人是谁,那么一定是眼前这人,他的父亲,他的爱人,只有他,未读是他。
那么早早明白自己的心意,却要无奈地默默煎熬着的人当时如何的痛苦?思及此,他心中不由五味陈杂起来。
“那……他是我的代替品咯?”燎火目光闪烁了一下,确实,他是个严重揉不进沙子的人,特别是对于感情。他一直有所执着,也许是因为上辈子得到的太少太少,所以这辈子才想要好好守护,不容有失。更不容有半点失真。
男人看向燎火,一手扶着炕边,一手研磨着那棋子,道:“代替品?也算不上吧。说起来,对于你……我并非没有退缩过。”
燎火呼吸微微一滞,因为男人的话,灵魂开始略微波动起来,尽力稳住之后,脸色却也是惨白一片。
燎浔的目光柔和了下来,“你走了三年之后,我的眼睛依旧没有复原,外面的花花世界太过于精彩,你却又舍不得回来。百般思量之下,我便想,或许,单单纯纯的父子之情,更适合你我。那时候正好狐姬到了狼域。她与你的容貌有几分相似,我便借由她想转移对你的感情。若说代替品,狐姬才是。而那孩子,却也是我让她生。”
燎火咬咬牙,心中有些不爽,他知道自己无权责怪这男人,那时候,他们之间还没有确立关系,谈不上背叛。只是一想到自己在男人的心中或许是有可代替的,便难受起来,只觉得闷闷的,很是不痛快。
男人见燎火微微嘟着嘴,不禁嗤笑起来,随意地揉了揉他的头,道:“狐姬无法让我分心,因而我想或许是因为我对你不仅仅有情爱之欲,那份亲情的羁绊更甚更久。”
燎火此刻再也笑不出来了,他从来不曾想过自己在外的年月中可能会失去最珍贵的东西。看着男人的眼神此刻泛着杀意,他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若自己不再是唯一,那么他一定会杀了眼前这人!他冷声问道:“然后呢?你为何又去找我?”
“说来,那孩子和你小时候很像,软软的垫子,毛绒绒的,甚至还是一匹银狼,与我相同。或许因为这个缘故,我也试着去宠爱他。算是一个玩物吧,谈不上有多喜爱,却也能用着打发时间。只不过养的鸟儿也会有感情吧,所以我也舍不得随便扔了,只不过,他终究不是你。”
“那……你瞒着我做什么?莫不是想养大了金屋藏娇不成?!”燎火心中不断呐喊着平静,可是一想到男人堆那个燎雾也有一些感情,即使是一点点他也觉得那很难以忍受。
燎浔也感觉到燎火紧绷着身子,用手指给燎火顺了顺头发,道:“那时候起,我便知道了一件事儿,即使容貌一样,即使也是我的骨肉,即使和我看着更像血亲我也不见得会喜爱。唯独你一人与旁人不同。活儿,自你出生之日起,我狼域的继承人,我真心喜欢的孩子只有你。”燎浔停顿了片刻,面上泛起柔和的笑容,瘦顺着头发,拂到对方的脸颊,道:“而如今,你更是我的爱人。旁人更是无法相比的。”
正说着,便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声软糯的声音,带着可爱的笑声,道:“父王,雾儿刚刚忘了把新年礼物给你哩!”燎火一怔,安得被支开了去,但是外面的守卫还在,从小到大,他与父王在一块儿,从来不曾被旁人打搅,而这狼域寝宫更是他儿时的居所,哪里是旁人说进就进的,那些个守卫不拦着,便说明了男人给了那孩子出入自由的权利,更不用说着言语之间还如此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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