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色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然后众目睽睽之下,他抱住了皇甫风的腰身,接着哇的一声,他哭了。他像只受惊的幼鸟,哽咽着喃喃声,阳光在他晶莹的泪水里折射出了彩色的美丽。一声……两声……渐渐,哭声大了,重了。
一池大师想上前劝住,却被皇甫风挥手阻止了。男人抱着跪在地上的少年,任由他哭。
这一幕,竟然说不出的美丽,也说不出的和谐。
直到少年用沙哑的声音恶狠狠的警告:“我没有哭,只是风沙吹进眼睛里了。”
皇甫风挑起他的下颚看着,并没有揭穿他那坡脚的谎言:“那眼睛还难过吗?”他问的一本正经,却羞红了少年的脸。刚想回答不过的时候,只见皇甫风低下了头,湿润的舌尖,舔着少年的眼睛,咸咸的泪水,让皇甫风26的生命里,第一次有了疯狂的年头,是谁的泪水,如此美味。
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巴,却久久发不出声音,他们惊心动魄的看着阳光下的两人。
看着戒色错愕的眼神,皇甫风又一次笑了,他把戒色从地上扶起来,大手牵着他的小手,看似漫不经心,却没人知道其中的坚定,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回家吧。”
☆、第16章 我们是兄弟 (1168字)
戒色坐在马车里,圆溜溜的眼睛瞪着皇甫风。眼皮上还停着微凉的感觉,戒色伸出手,用袖子拼命的擦,想把皇甫风留下的口水擦掉。同时又恶声警告:“不准看我。”
马车里的皇甫风,四平八稳的坐着,手中拿着书。听见戒色的声音,他含笑道:“我没有在看你。”真是的,这家伙没看见他在看书吗?
“哼。”戒色重重的哼了一声,“我知道,你用眼角在看我。”我擦,我再擦。他讨厌眼皮上那仿佛能渗透进他心扉的凉意,那是属于皇甫风的气息。
用眼角在看?皇甫风终于把书给合上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我用眼角在看?”调侃而打趣的问,分明是在调戏戒色。奈何,单纯的小和尚不懂成年人的心思。
“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左眼加右眼,看的很清楚。”戒色把眼睛睁大,只是,一只眼睛被衣袖遮挡住了,那睁得大大的另一只眼变成了独眼龙,说不出的可爱。
噗哧……淡然的笑声从皇甫风的唇间溢出,笑声带着温柔和宠溺。他提起手,把戒色那只拼命擦眼皮的手给拉了下来,看着被擦的通红的眼皮。皇甫风唇角的笑意深了:“怎么了?眼睛又不舒服了?”
慵懒的调调,令戒色赶忙后退,一丝危险的气息在弥漫。
“不,很舒服。”戒色还在后退,只是,被皇甫风拉住的手没有松开,他能后退的距离有限。
“那你擦什么?嫌弃我?”明知不是如此,性格坏的男人却偏偏故意这么问。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客栈里,小和尚眉飞色舞的神情那么灿烂,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近似痴迷,其中的喜欢不言而喻。然今才过了短短一夜,他对着自己,多了防备。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依旧那么干净,只是眉宇间……手用了些力道,把闹别扭的小家伙拉进怀中,不等戒色抗议,他的另一只手抚上了戒色的眉:“你在担心吗?”
戒色咬紧了下唇,本就红粉的唇色更加红了,红的有些炫目,令见怪了天下美色的皇甫风也不禁微愣,他拇指摩挲着戒色的眉间,想要抚平那皱痕:“天佑,不用怕。”
戒色垂下了头,身体卷缩在皇甫风的怀中,他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我好怕的。皇宫是很恐怖很恐怖的地方,而我只会做和尚,只会念经敲木鱼。”
皇甫风哑然。只会做和尚,只会念经敲木鱼的皇子,却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皇子。“有我。”
嗯?戒色抬头,清澈的眼中透着疑惑。皇甫风心一惊,才想起自己方才说了什么。于是,皇甫风赶忙解释:“我们是兄弟。”
“哦。”戒色又垂下了眉,“谢谢三哥。”
一声三哥,他们隔不开,也斩不断的关系。
皇甫风闭眸沉默了。
因为赶路在急,而离开少林寺的时候也带了足够的干粮,所以这一路,并未在中途停过,直到夜色来了,那缩在怀中的身影抖索了几下,皇甫风才睁开眼。“影一,附近可有落脚的地方?”
“属下去打探一下。”
☆、第17章 我想龙阳我 (1264字)
待他们赶到前方的小镇时,已到了戌时三刻。(戌时:北京时间19点——21点;一刻为15分钟;戌时三刻:北京时间7:45。)
若是普通的小镇,这会儿镇民们早该关门歇息了,可这个小镇却不同,似乎大红灯笼高高挂着,热闹非凡。也就是这一股子的热闹气氛,把缩着皇甫风怀中睡觉的戒色给吵醒了。
苏醒时孩子气的眼神,有些迷糊,他用手擦了擦眼睛,接着伸了一个懒腰。
啪,把掌声很清脆,除了在马车里那打与被打的两人,谁也没有听见。手掌是戒色在伸懒腰的时候不经意间碰到皇甫风脸的,他本人还没有意识到,被他挥巴掌的男人有何等高贵的身份,只是睁着清澈的双眸,眼巴巴的问着皇甫风:“到哪里了?”那声音有些嫩嫩的,脆脆的,像蜜蜂在嗡嗡的叫,又像恋人在撒娇一样。
皇甫风有些意外,倒不是介意自己被打了巴掌,只是意外戒色那不经意间的懒散。怕此时,在他的眼里,自己并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三皇子。
“小镇上。”柔声回答戒色的话,一只手还怀抱着戒色,另一只手掀开马车的窗帘,“可要下车看看?”
戒色眨了眨眼睛,然后啊……那惊天动地的嘶叫声,把骑在马背上的影一、影二、赶马车的影三给吓到了,他们压抑着想要掀开马车帘子的冲动,主子一个声音一个命令,主子没有出声,他们不能行动。
戒色惊慌失色的躲到马车最角落的位置,他拉紧自己衣服的领子,颤抖的手指指着皇甫风:“你……你那个我。”他先声夺人的指责。像是刚被强`奸了的小媳妇似得。
“那个?”皇甫风好笑的欣赏着他的表演,“哪个?”
“轻浮。”戒色收回手,拿起自己的包袱抱在胸前,“你趁我睡觉的时候轻浮我。”
噗哧……皇甫风笑了:“又不是女人,要立贞节牌坊?”
“哼,男人中也有变态的,大变态的。有专门喜欢男人的男人,我……我长的可爱呗。”大红着脸喊出,“我知道了,你昨天在客栈的时候还对我笑的那么殷勤,原来你是同性恋,你早就想色我了。”
同性恋?虽听不懂这三个字,可也猜的出大概的意思:“你说的是龙阳之好?”达官贵族之间有不少龙阳之好,有些正室为了维持自己和子女的地位,私下杜绝自己的相公找小妾,于是,找了不会下蛋的男人扮成女装。
这种事情是上不了台面的,可私下已经开始泛滥了,心知肚明,谁也不开口,面上,依旧是那些风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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