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婚爱,权少惹不得 作者:茗香宝儿
我这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舒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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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天阴霾,连续明媚了一周的好天气突然变了脸,天气预报说接下来的一周时间g市都将在阴雨中度过,这给挖掘工作带来了新的难度,文物保护局提前在遗址上临时建起了保护棚,按照精准的测量将古墓周边的范围扩大至两倍,以免雨水浸湿了泥土,损坏了遗址。
施工人员还在紧张地作业中,遗址周边的油菜田被夷平,大片金黄的菜花被踩得七零八落。
从下午到现在现场施工,眼看着棚子才搭了三分之一,看来今天晚上还得继续施工了,舒然是少数愿意留下来的人之一,她是不想将多余的时间浪费在颠簸的车上,反正明天也要过来,她在休息期间将自己的留宿帐篷搭建好,是搭在棚子的下面,免得被夜间的雨水打湿。
梁培宁一天都跟在舒然的身后转悠,虽然舒然在忙的时候他会坐在一边打她的游戏,但是这家伙一心能几用,明明见他打游戏打得如火如荼的,但舒然一说需要什么东西,他电脑一扔,不需要舒然重复说要什么,直接就给舒然递过来,舒然是怀疑这家伙眼睛是在看着电脑,但耳朵就竖着听着八方风声。
搭帐篷的时候梁培宁这个男人出了不少力,并且还把自己的帐篷搭在舒然的旁边,说着什么好久没过野外生活了,今晚上尝试一下也不错。
因为要配合搭建大棚,所以这些挖掘人员也提前先离开,没有离开的就自行安排,当然晚餐会有专人送过来,不用他们担心吃的问题。
舒然收拾好晚上休息要用的睡袋之类的,便听见有细细碎碎的声音铺天盖地地绵绵地倾洒而来,四面通着的风夹带着一阵阵的潮意湿意涌了进来,雨点绵绵洒在周边数以公顷的油菜田里,听着那么的细腻而柔动,风中带着的潮意让她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抬脸时,目光看向了远处的茫茫的油菜田。
头顶一把大伞遮住了飘进来的雨点,舒然愣了一下,便听见梁培宁嘿嘿地笑着,“这雨来得太快了,你看,棚子才搭了二分之一!”
身后乒乒乓乓的声音也开始变得急促,修建棚子的人开始忙碌起来,吆喝着赶紧的把什么重要的地方给遮起来这边这边那边的,舒然觉得身后太吵,伸手拿过梁培宁手里的伞,“我去那边走走!”
梁培宁‘哎’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在舒然拿伞走人之后赶紧回到自己的帐篷里从包里取了一件衣服快步地跟上她的脚步。
身后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远,舒然套上塑料膜的鞋子踩在渐湿的路面,路面有些崎岖不平,加上被推倒的油菜花茎,踩在脚底下滑脚,头顶是绵绵阵阵的细沙*的声音,时大时小,舒然一手拿伞,步伐缓慢地往前走。
天地间一阵灰蒙,这样的天气总会让敏感的人感到压抑,站定在一个落脚之处,舒然便没再往前了,再往前路越来越窄,只剩下了一条细细的田埂,夹杂在两块油菜田之间,黑森森的无限延伸到模糊的最里面。
舒然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因为在她看来,多愁善感只是徒增悲伤,给自己心里再增加一道悲情色彩而已,实际行动永远比多愁善感来得有用的多,但是今天,雨声绵绵的天地之间,撑着伞的她却感觉到无比的孤寂无依。
舒然很想嘲笑现在的自己,看,多矫情!
只是在笑的时候不知觉地多了一丝苦涩的味道,心里安慰,嗯,矫情就矫情给自己看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身后的脚步声有些零碎,紧接着越来越近,最后一件衣服直接披在了她的身上,“我怎么好像听到你在叹息?”
梁培宁冒雨跑过来,给她披上一件斗篷之后转到她面前手指飞快地在领口给她打了个结,是很努力的打蝴蝶结,可是显然是技艺生疏,弄出来了个四不像,只是他自己看着还相当的满意!
身边站着没动的舒然却轻轻开口。
“我这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梁培宁打蝴蝶结的手指一顿,本来是要笑的,可是低头看着她那双迷茫的眼睛,目光是看着远方的,却没有丝毫的焦点,声音轻轻的,比风吹散,吹进耳朵里的是听着让人徒增一点悲凉气息的话语。
梁培宁见识过舒然的彪悍,却没有见到她有这样的一面,所以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拽着那两根绳子都不知道该怎么打结了,随即又听见她突然笑了笑,“这话说得还真是凄凉啊!”
她一手把夺过了梁培宁手里拿着的绳子,自己一只手就麻利地打了个结,淡淡地说着,“有时候人们往往会期待别人能带给自己什么,其实恰恰相反,他应该想想,自己能给自己带来什么!”
舒然麻利的动作和话语把梁培宁弄得愣了愣,见她情绪又恢复了自然,心里不由得低吁起来,好强悍的自愈能力!
此时舒然包里的手机在响,她把伞递给梁培宁,自己从身上的包里拿出手机,看着信号仅有两格,这地方信号不太好,而且又因为下雨的缘故,信号就更加的弱了,她看着打过来的电话号码,先是一怔,表情有些微动,但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是聂展云打过来的,询问她在这边是否习惯,舒然浅谈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情况,那边的聂展云听见她的声音,便幽幽一叹,“感冒了吧?”
舒然吸了一下鼻子,‘嗯’了一声,确实,感冒了,白天连打几个喷嚏,刚开始她以为自己也跟梁培宁一样犯上了什么花粉过敏的症状,不过下午脑子昏昏沉沉的,她就知道自己是感染了风寒。
“野外工作实在幸苦,注意自己的身体!”聂展云话语不多,知道舒然也不会跟他谈其他的,听着电话里的雨声,便轻声叮嘱:“夏初是雷雨季节,如果可以,别住在外面!”
舒然语气微顿,她听出了聂展云言语中的关心,吸着鼻子清了清嗓子低声询问着聂展柏的病情和崔阿姨的情况,聂展云浅笑着说没事,他们很好。
一通电话说的话很少,两人语气都很平静,或许他们都心里明白早已过了那个年龄,过了那段时间,所以现在能平心静气地谈其他,通话完毕时,一道闪电把灰蒙蒙的天际劈开,轰隆隆的声音惊得拿手机的舒然面色一白,真的是打雷了。
旁边站着的梁培宁一直以审视的目光注视着舒然,因为他在给舒然撑伞,所以舒然接电话说的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在舒然挂了电话后还一直盯着她看。
“老公?男朋友?”梁培宁蹙眉,问。
舒然却早已被那个响雷惊得脸色苍白,心脏也在砰砰砰跳个不停,手不由得护住了自己的手臂,还来回搓了搓,不去理会梁培宁的话,转身就朝休息的地方走,梁培宁紧跟其后,“不如我们回县城吧,今晚上还真的是雷雨啊,万一不小心被劈中了那就倒霉了!”
让梁培宁奇怪的是舒然奔回自己的帐篷二话不说就钻了进去,把拉链一拉上,什么动静都没有了。
梁培宁觉得舒然有些古怪,看见搭棚子的人正冒雨搭建,闪电不断,雷声也滚滚而来,在这里守着的人也不少,见梁培宁还在这里站着便有人过来,询问他们需不需要车离开,毕竟考古的人都走得差不多,留下来的都是文化局派来蹲守现场的,这些考古的人都是文化局花大价钱请来的客人,总不能委屈了客人。
梁培宁含笑道谢,说已经叫了车过来了不用太麻烦,说完他走到舒然的帐篷边,蹲下身去直接伸手将外层的拉链拉开,看着里面黑漆漆的,总感觉里面怪怪的。
舒然一个人蹲坐在里面,室外隆隆的雷声比在家里的还要大声,一记响雷响起,就像是在她头顶炸开的一样,黑暗中她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头,咬着唇屏住了呼吸,她从小就怕黑,睡觉的屋子都要打开着灯,只不过她没想到会打雷,这雷声滚滚,在野外比在室内听起来还要大声,让一向镇定的她都忍不住地害怕起来了。
“喂,车来了,我们走吧!”梁培宁想把脑袋凑进去看看里面的舒然怎么了,害怕打雷也没什么啊,他认识的女生没几个不怕打雷的,而且,舒然比他还小了几个月呢!
但这孩子似乎倔强惯了,脸都吓得白了却咬着牙关没叫出声来自己跑到帐篷里面去躲着。
梁培宁唤了一声没得到里面人的回应,麻利地将里面那一层的拉链拉开,就看见舒然蹲在里面双手抱着膝盖,头埋在怀里,听见拉链拉开的声音明显是惊了一下,抬起的小脸上苍白的让梁培宁都吓了一跳。
还以为她没有弱点,原来她的弱点只是掩饰得很好而已。
坐在车里的梁培宁看着在闪电雷声中缩了缩身子的舒然,尽管她没有大叫没有喊怕,还故作镇定地坐着一动不动,但他现她咬着唇瓣的力度有些大了,尤其是在车窗外有闪电的时候,在雷声来临之前,她的身体都会忍不住地抖一下。
从挖掘现场到县城,不过半个小时的路程,来接他们的是一辆路虎越野车,车最终停在了一个比较僻静的花园里,是一栋独栋的小洋楼的单独花园,舒然朦朦胧胧地感觉到身边有人在叫她,她觉得吵,闭着眼睛皱了皱眉头不想搭理,也迷迷糊糊地感觉头晕得厉害,连耳朵听外面的响声都变得模糊起来,虽然知道吵,知道有人抱起了她,她也试图挣扎了一下,但全身乏力的她最终放弃了挣扎。
困!
困乏难耐!
“让医生过来看一下,好像是烧了!”梁培宁面露忧色,是他从车里把舒然抱下车的,浑身都热得烫,下午的时候就听她喷嚏不断,这时冷时热的,严重感冒了!
“梁少,您的电话!”侯在门口的人轻声说着,梁培宁转过脸,听着室外隆隆的雷声,满意地点了点头,还好,这房子隔音效果很好!
梁培宁从房间里走出来,并叮嘱进去的人好好看着点,走到楼梯间拿起电话看了一眼,电话是从d市打过来的,梁培宁接通了寥寥数语,“严重感冒,体力不支,晕倒了!”
说完他本以为会听到什么来着,结果电话那边直接就被挂断了,让准备了一系列说辞的梁培宁傻愣愣地看着手机,这是什么节奏?
舒然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她也明显感觉到自己是体力大不如从前,尤其是从她流产之后,她的身体免疫力就越来越差,动不动就头晕目眩,再加上这一段时间她都没睡上一个好觉,往往强/迫自己睡下去,但凌晨一两点都会自然醒来,接着便是神经疼得她无法入眠,脑子会莫名其妙地乱想,想曾经,想过去,想现在--
精神力也越来越衰弱,在晕过去的那一刻她甚至在想着,好了,现在终于好了,能够好好睡一觉了!
只是这一觉睡得竟然也是如此的不安宁!
依旧是梦境不断,那些压抑在心底的不愿在想起的片段有让人心一下子就暖下去的心动,也有突然被揪起来被活活捏碎的支离破碎,还伴随着婴儿的哭声,呜咽着分不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有泼墨似的血,在浓夜中被晕染开,也有大雨中的紧追不舍,湿透了跌倒了的疼。
太压抑了,太难受了!有那么一种感觉,她就像在大海中泅渡,那些记忆就像漂浮在水面上的漂浮物,想要抓住的东西太小太零碎,能救命的浮木却沉重得她不敢伸出手。
她想呐喊,飘在水中想要泄,却现如果不抓住任何一样,她最终的下场就是直接沉下去!
她一个猛子真的扎进了水里,沉下去了,呼吸变得困难,就在她觉得要死的时候,一只手将她从水里拽了出来,她浑身惊得湿汗淋漓,却始终睁不开眼睛,只听到耳边有人低低地喊着她的名字。
他喊着,然然,然然--
熟悉的声线,熟悉的音调,瞬间让她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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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夏初的雨季也提前来临,张管家接待了今天张家来的第一位贵主人,不过在对方刚下车时,就听见一丝略带不悦情绪的声音,“他人呢?”
张管家讪讪一笑,觉得郎家二少爷还真是眼睛尖,鼻子灵,这都还没有进屋就知道尚大少不在了。
“是这样的,二少,大少本来是安排了要去美国,所有人都准备好了的,但因为他临时有事要先出去一趟,机票已经改签成明天的了,他说他很快就回来!”
朗润缓步走进客厅,淡声道:“他说的很快是多久?几个小时,多少分钟?”
真会挑重点啊!
张管家听他的口气就暗自揣测,今天郎家二公子似乎心情不太好,于是赶紧回答:“可能要明天才能回来的!”毕竟,现在都快晚上了。
“没人告诉他不能乱走?”朗润转脸看向了张管家,张管家被他那凌厉的眼神看得心里一抖,好吧,他家少爷平时还好应付,可其他三个就挺头疼的,尤其是这个,眼睛比手术刀还要凉的郎家二少!
张管家很无奈,他们只能做到提醒,却不能左右少爷们的思想,尚大少要走,他们怎么拦得住?
张管家只好沉默,听见沉闷的脚步声在耳边消失时,连带着一句凉得死人的话,“最好是死在外头别回来了!”
张管家倒吸一口凉气,这话,好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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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然醒来的时候睁开了眼睛,先是愣了好久,像是在回忆自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睡梦中好像有人抱着她,低声软语哄着她让她睡觉,还用手指轻揉着她一直疼痛不已的太阳穴,她睡得迷迷糊糊,却不停地往那边靠,也不知道自己是抱住了什么,紧紧地抱着不肯松手。
这是梦,还是什么?
她居然会梦到尚卿文,梦到他在身边,抱着她,哄着她!
舒然从*上坐起来,伸手把自己乱糟糟的头抹了一下,感觉脸有些紧绷,眼角还干涩地难受,她正要爬起来现被窝里好像有东西,她一把揭开了被子,才见到自己的脚边有不少的保温袋,放在她的身子的周围,难怪后来她会觉得热,非常的热。
只是这样的场景,让她瞬间想到了去年的冬天,她重感冒一醒过来,*上全是这样的保暖袋。
脑子里有一瞬间的呆怔,随即,她便从*上下来,顾不上整理自己的衣服穿着拖鞋就往往门外走,连开了两个门才找到了出路,顺着楼下的声音,她找到了楼梯间,踩着楼梯下楼,在楼下拐角的一个地方听着那个房间里有声响,是碗勺撞击在一起出来的清脆声音,门是半开着的,舒然站在门口,心里突然有些酸酸的,很复杂,既期待着,却又害怕着。
她在门口站了很久,都不敢去推那道门,却又控制不住心里的那份突然卷起来的思念,就看一眼吧,看一眼!
厨房的门被推开了,那道穿着浅色睡衣的背影落在了舒然的眼前,是她所熟悉的浅色几何图案,背影显得有些忙碌,一手拿着勺子在锅里慢慢地搅动着,腾起的雾气被抽油烟机吸了进去,厨房里就听见碗勺的声音,他做事很专注,低着头好像在研究是不是做好了。
这样的场景在舒然的记忆里有太多太多次了,穿着睡衣,一身闲适地在厨房里穿梭着,叫她站在厨房外面别进来,他做好了就叫她来吃,她还为此嘲笑他一个大男人下厨实在是有伤他的绅士气质,他却含笑反驳,给自己的女人做饭其实是一种享受,享受的乐趣只有他自己知道,她追问到底是什么乐趣,他故作神秘,用沾了面粉的手在她鼻子上捏了一下,告诉她,那是幸福的乐趣!
幸福的,乐趣吗?
舒然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背影给彻底的打败,眼睛潮热地她难受,喉咙更是哽得她出不了气,原来的所谓的‘遗忘’,所谓的‘远离’,不过是给了自己一个逃避的借口,也给心底的那一份牵挂多了一丝重量,她不但没忘,反而却记得更加的清楚。
那离自己不过十几步距离的男人,却在不知不觉中深深地镶嵌进她的脑海里,想拔/掉,却又拔不掉!
不知不觉,舒然的眼眶被一阵雾气所蒙上,她就站在门口看着那道身影,想到了曾经的时光里,两人的相处场景,他往她碗里夹菜,告诉她不爱吃青菜不是好习惯,她睡觉不安分老是抢他被子,第二天一早醒来时现他身上什么都没盖,鼻子嗡嗡嗡的一听就是鼻炎作,她说你这人怎么不知道抢啊,他蹙眉,说跟女人抢,他还算什么男人?
大男人,偶尔却也有小孩子脾气,会因为她忘记了回电话而黑脸,也会为了她塞给他的两百块钱而较真,身体力行给她上了一次难忘的实践课。
她不知道怎么一瞬间想到的全是他的好!
她此时什么话都没说,而是在站得双脚都快僵直之后才迈出了一步,一步步地走近他的身边,伸手的时候感觉到自己双手都在抖,却又控制不住地靠近了从他的伸手直接拥住了他。
声音变得颤抖,音节孱弱如风中的落叶,轻轻地颤动着。
“别说话好吗?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被抱住的人身体微微一僵,真的,没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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