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僵持不下,大街上行人已然见怪不怪,这种画面几乎每月都要发生三两次。
开始还有路过的城外人惊惧,一个少年竟敢穿着绣有祥龙的衣物,这可不是蔑视王威吗?将京城那位置于何地?
有迂腐的文人见了自然说与训斥了一番,结果却被城中老百姓联手轰出凃城。
问为什么?
敢骂他们可爱的少主,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当然,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店铺里,店家拎着一个菜篮子走了出来,看来是要去买菜。他见到两位黑衣人,和善的扬起嘴角笑着调侃道:“少主又不练功跑了?”
两位魔教教众肩膀垮了下来,无奈的朝他点点头。
店家哈哈大笑,上前拍拍教众甲的肩膀,“少主年纪小,贪玩也属正常,教主就是看得太严了,小孩子哪能安安分分的?”
教众甲没回答,只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
店家了然的摇摇头,提了下手中篮子,径直离去。
屋檐上少年打了个哈欠,撇撇嘴,有些不耐烦。弯腰朝前方倾倒四十五度,张望了下街道尽头,小声嘟哝:“狗蛋那家伙怎么那么慢?再不来可就不带它了。”
小祖宗哎,您悠着点儿啊!
底下两位教众被他这动作吓得冒出一身冷汗,恨不得冲上去将其抱下来。
“少主,您快下来!”
“快跟属下们回去,教主要发飙了。”
要是不能将少主带回去,教主一定会杀了他们的。两个魔教教众欲哭无泪,摊上这么个恶劣的少主,也不知道是幸或不幸。
少年,也就是五年前被所谓的魔教教主强行掳走收了当徒弟的季宁。
季宁冷笑一声,萧醉那厮气死正好,省得他看着心烦。
说到魔教教主,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季宁仿佛跟他天生八字不合,相处不超过三分钟,必定会吵起来,最后发展到动手干架。
因此刚开始的还没学武的时候,季宁没少被萧醉收拾,如今他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全拜萧醉所赐。
萧醉是个武痴,还是的练武成痴的疯子。在季宁学会如何将前世的拳脚功夫与所谓的内力糅合,创造出一套全新的拳法以后,萧醉每日的乐趣就是提溜着他来揍一顿。
美其名曰锻炼徒弟的实战经验,实则是为了研究他那独特的拳法。
季宁为何被两个教众求着回去,事情起因很简单——萧醉又犯病了。
话说今日一早,萧醉不知发什么疯,天不亮就一脚踹开季宁的房门直奔主卧,提着剑对着睡得正香的季宁就是一剑。好在季宁这些年被他突袭惯了,在察觉到他的气息后,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而后顺势取下挂在床边衣架上的外袍,三两步跑到窗边一跃跳下。
一切只发生在眨眼之间,全套动作之熟练仿佛已经练习过千百遍。
季宁落地后对着双手撑在窗台上,怒目圆睁的瞪着他的萧醉做个挑衅的动作,然后拍拍屁股,翘家去也。
角落里窜出一只大黄狗,汪呜汪呜的追来,季宁对它道:“我在城中等你,你快点儿。”
然后身影一晃,穿入林间,几下就不见了踪影。
窗前一颗树上,突然出现一个浑身黑衣,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暗卫。他倒挂在一根树干上,“要追少主回来吗?”
“去吧。”萧醉反手挽个剑花,手掌擦拭着泛着凛凛寒光的剑,语气淡淡,与方才判若两人。
“你与影七一起去盯着,找两个教中弟子做做样子就是,尽量拖着别让他那么早回来。”
“……是。”
暗卫眼中带着些许不舍,此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教主。
他沉默半晌,道:“教主……您,真的要走?”那人就真的值得教主抛弃魔教?
动作一顿,萧醉轻轻的嗯了一声,“我负他多年,是时候该还欠下的债了。”
“教主……”
暗卫不解,当年的事情并非是教主的错,何必要一肩抗下这个恶果?
面罩之下的嘴唇动了动,暗卫欲言又止,最后只憋出一句:“少主还小,您怎么忍心让他一肩挑起魔教的大梁?”
“我像他这般大时已经少年成名,魔教亦打理的井井有条。季宁是我亲自选的少教主,我相信他能做到。”萧醉远目,望着朗朗晴空,低语呢喃。
暗卫眼神黯淡了几分,教主去意已决,他是无论如何都劝不回了。他翻身落地,单膝跪下稽首行礼,“属下祝教主此去一路顺风。”
萧醉点头,手腕反转,手中长剑嗡鸣一声,尽数没入剑鞘。他负手而立背对着暗卫,“去吧,好好看着季宁,日后魔教就靠你们了。”
“属下谨遵教令。”
暗卫拱手又行个大礼,而后起身,离去前再看了萧醉一眼,方才闪身隐入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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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等狗蛋等得不耐烦的季宁,完全不知道原著的故事主线已经悄悄开始。底下的两个魔教教众又唤着他下去,他回头瞪了两人一眼,两人立马识趣的闭嘴。
“汪汪汪……”
街道尽头,一只半人高的大黄狗欢快的横冲直撞,路上行人非常熟练的四处闪躲,给大黄狗让出了一条通畅无阻的道路。
“哟,怎么才来?”季宁终于肯跳下店铺的屋檐,半蹲在地上张开怀抱,大黄狗直愣愣的冲来扑进他怀中,吐着舌头哈哈喘气。
季宁拍拍它的头,“走,带你吃叫花鸡去。”
一说到吃,大黄狗狗蛋两眼闪闪发亮,忙不迭的摇头晃脑,然后嗷嗷叫的冲向前方。
季宁脚下发力,身体轻盈的飘向街道旁一排排店铺的屋顶,起起落落几下就跑出数百米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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