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空一片漆黑,别说月亮了,连星星都没有。
季宁不由得感叹一声: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簌簌……
来了。季宁挑眉,坐起来盯着对面的玲珑阁。两拨黑影先后潜入他的房间,不到一刻钟,就听闻一阵阵微弱掌风剑鸣声,显然都被刻意压抑过。
“教主。”
影一出现在他身旁,抬手在脖颈上比划了一下。
季宁起身伸个懒腰,松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狩猎开始。”
言罢,季宁率先冲下,足尖一点,如游龙般掠到对面的玲珑阁,没发出半点声响。
影一比了个进攻的手势,十数道黑影纷纷掠过夜空,眨眼间又消失不见。若用内力仔细感应,方才能在玲珑阁每个死角察觉一丝微弱的气息。
影一沿着季宁的轨迹,悄悄潜伏在季宁身后,右手始终握着一把飞镖,以便情况有异随时出手。
房间内的两拨黑衣人完全不知道他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鳖,仍兀自交手错开后,站在对立面对持,谁也没再先出手。
啪啪啪……
“谁!”
两拨黑衣人同时大惊,齐齐看向掌声传来的方向。
只见季宁笑吟吟的收回手背于身后,闲庭信步的缓缓走出。与此同时,房内的烛灯同时被点燃,整个房间一片明亮。
季宁道:“三更半夜不睡觉,张长老和李长老带着手下在本座房间做什么?”
两拨黑衣人最前方的那人同时渗出冷汗,哪里不知道自己着了季宁的道了。
没人回答他的话,季宁只好自己接下去。他扫视了一下两拨黑衣人,玩味的说:“莫非是在切磋?只是……”他收敛起笑容,神情变得肃杀。“穿着一身夜行衣在本座房间切磋?本座倒觉得你们是有意刺杀本座。”
话音一落,掷地有声,如惊雷炸在两位长老耳边。
刺杀教主是死罪,季宁是铁了心要杀了他们。
刚才还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位长老互相交换一个眼神,然后同时出招攻向季宁,招招致命。
“去死吧!”
张长老一剑刺向季宁心脏,而李长老则一掌拍向季宁天灵盖。
“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来想让你们死得痛快些,既然你们不领情,那本座也只好麻烦些好好招待你们了。”
季宁不闪不躲,笔直的站在那里。就在两人以为季宁必死无疑时,十数把飞镖迎面而来。闪躲已经来不及了,两人身体扭出一个诡异的弧度,堪堪让飞镖擦面而过,脸上流下一道道划痕破了相。
季宁瞅紧时机,拳风四起,只见一道道残影,还未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拳,便见两位长老喷出一口血飞了出去,而后砸碎了屏风滚落在地,一时半刻爬不起来。
季宁的出招像是信号一般,潜伏在暗处的掠影卫纷纷出招,那些黑衣人惊慌反击。
鲜血兜头兜脸的喷了季宁一脸,白皙的脸颊在血的熏染下妖艳得惊心动魄。他厌恶的拧眉,下意识去找手帕。这时一个暗卫出现在他身旁,递了一张白手绢给他。
季宁扫视了暗卫一眼,在看见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时动作停顿了下,而后若无其事的转头。
擦掉脸上的血丝,季宁将手绢还给那名暗卫。
暗卫将手绢收好,加入了混战之中。
那些黑衣人都是长老的侍卫,一个侍卫哪里是长期训练擅长杀人的掠影卫的对手?只不过顽抗了几息,就被掠影卫一一拿下。
“咳咳……”
李长老捂着胸口咳出一滩血,艰难的起身,眼角余光在寻找逃跑的路线。他前方的张长老也起了身,顿时脑海里一个计划形成。
“教主,要留活口吗?”
影一出现在季宁身后,拉走了他的注意力。李长老趁机暴起,一掌拍向张长老后背,张长老便飞身向着季宁砸去。
影一立即将季宁护在身后,一掌拍向张长老天灵盖,然后顺势将其仍了出去,同时喊道:“保护教主!”
李长老趁机向着窗户掠去,欲要破窗而出。一个掠影卫比他速度更快,不知从哪摸出一根木棒,以横扫千军之势一棍打向他腹部。
李长老感觉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震碎了一般,重重地砸在地上滚了两圈。
李长老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一只不染一丝灰尘的鞋子踩了回去。
“李长老想去哪儿?是嫌本座招待不周?”季宁蹲下身,扯着他的头发拉起他的头,迫使他于自己对视。
“呸!”李长老啐一口唾液,气恼的瞪着季宁,“要不是上了你的当,老夫怎么败?”
季宁忍不住大笑,这老匹夫以为他能蹦跶那么久是他的本事了?
他拍拍李长老的脸,凉凉的道:“给你点阳光,你还真灿烂起来了。若不是本座有意放你一马,你以为你能安安稳稳的活这么多年?嗯?”
“随你怎么说。成王败寇,老夫随你处置。”李长老剜他一眼,神情中满满的怨毒。
“呵!死到临头了,倒还要点骨气了。”季宁甩手放开他的头发,起身转过背,对影一道:“后山的狼该饿了,都剁了喂狼吧。”
一句话,轻易的决定了在场所有长老侍卫的命运,顿时求饶哀嚎声四起。
“教主饶命啊!我等也只是听命行事,求您看在我等平日忠心耿耿的份上,饶我等一命。”
“是啊,我等对魔教忠心耿耿,都是这两个叛徒的主意。我等一介侍卫,哪敢不听令啊。”
“求教主网开一面。”
季宁听着心中冷笑:人啊,为了活命,什么都可以抛弃。
“你们!”李长老看着亲信纷纷反水,气得又吐出一口血来,脸色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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