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浓眉俊眼,棱角分明的脸,没有一丝赘肉的好身材,怎么看怎么帅气!
果然是赫赫有名的四大才子之一啊,单看他刚刚在地上挥毫练字的功力,也称得上绝技!而且写出来的字还那样潇洒逼人!要了命了!
常建吞了吞口水,涎着脸巴上去,道:“阮才子,您洗白了啊,都等您呢,吃饭吧!”
阮无痕面无表情地入席吃他的,也没怎么热情地招呼常建,更别说帮他夹菜啊、客套之类的。弄得常建热脸贴了他的冷屁股,好不尴尬,只得讪讪地坐在那数饭粒儿。
阮无痕大大方方地吃完饭,见常建的饭还没吃完,凑了那浓眉虎目过去,吓了常建一跳。
“怎么,吃不惯我府上的饭菜吗?”他问。
常建干笑着:“呵呵,不会啊,蛮好吃的。”
“好吃就多吃点,以免小曦说我怠慢你。不吃完这些不许离席,卯,你过来盯着。”他对着那个白衣俊秀的侍从吩咐着。
“卯?”常建一口饭差点喷出来。
哪有主人给自家侍从取这样的怪名字的……
下人的名字要不就是春花秋月、要不就是梅兰菊竹,就算你取个华安,也比叫“卯”要靠谱点儿啊!
“为什么要叫卯?”常建是个藏不住话的主儿。
“子丑寅卯辰巳,这六个人归我;午未申酉戌亥,这六个归穆夜幽。庞国的十二名侍卫,你没听说过啊?”真是孤陋寡闻的家伙,阮无痕想。
常建心中闷笑不止,真没想到居然有以这些为名的人,这四大才子中的这两个,可真霸道。
现在阮无痕正悠闲地饮着饭后茶,“卯”就直挺挺、毕恭毕敬地站在常建身侧,还真的就“盯”着他吃饭,真让人如坐毛毡。
常建这是生平第一次吃饭吃得如此狼狈,背脊上冷森森的。
抬起满脸的饭渣子,常建弱弱地瞧了眼“卯”,觉得他虽然长得清秀无害,样子却坚定的很。
他微笑着抬出手来,做了个请的姿势,不卑不亢地道:“常先生,请吧,莫要辜负了我们公子的一番心意。”
这怪主子养了一个怪仆从,居然盯着客人吃饭,大有你不吃完我就上来灌的意思,想来所谓的名侍必武功高强,常建不敢硬来,只得翻着白眼,努力吞咽着。
一会儿的功夫,阮无痕已经喝完茶,正在一个精美的瓷盆里洗手,更过份的是这温热的水面上还飘着花瓣……
虽然现在的手并不像刚刚一样沾满泥污,但却不是那种艺术家的手。
所谓的艺术家的手,就像常十那双手一样修长有力,白皙美妙,落到琴弦上随便抚抚,也能变成天籁之音。
他的手,是一个纯爷们儿的手。这样宽厚苍劲,骨节分明的大掌,就沉浸在那精美的器具里洗着花瓣浴,动作不急不缓,怎么看怎么奇怪。
仿佛前一刻他还是个山野樵夫,这一会儿又像个有洁癖的世家公子。怎么会有一个人,把所有极端的东西全集中在一块儿?俗与雅、粗与细、豪放和温婉。
常建觉得自他来了庞国,见识的事情着实够出人意料。
现在阮无痕把自己的大掌泡了个够,又用毛巾擦了擦脸和手,香喷喷地站起来道:“辰他们呢?”
卯恭敬地答道:“他们这会子应该快到了,您不告而别他们各处找您去了呢。”
常建心道:“做这样有怪癖才子的仆从也不是个轻松的活儿啊,指不定哪天主子脑子一抽,这下人们就得忙得团团转。”
阮无痕洒脱地挥挥袖道:“咳,我这么大的人还能丢了不成?”
卯小声嘀咕道:“您又不是没丢过……”
常建忍不住在旁哈哈大笑道:“这么大的人还能丢?”
阮无痕脸上露出一丝可疑的红云,羞愤道:“那些疯子居然绑架了我,逼我帮他们写字画画,做事不想后果……”
卯点首道:“嗯,还好辰他们及时把公子救了出来。现在这世道乱了,脑残粉太多了,居然连大神也绑架。”
阮无痕涨红着脸道:“可不是!”
正在说着话的功夫,传来集密的脚步声,常建刚听着音,那几个人影便闪到了近前。
居然是五个英气逼人的青年,四男一女。都穿着劲装,面色焦急。
“公子,您可回来了……”打头的一个精壮男子上前把阮无痕瞧了又瞧,生怕他破了点儿皮。
那个少女也道:“叫我们好找,我们以为主子你又在外头迷路了……”
常建听了这话,噗的一声笑出来,捶着桌子直不起腰来。
他终于知道阮无痕的硬伤了,原来这货是个路痴,一出了他家的门就找不着北。
难怪他们发了信号,他居然找了一夜才到,而且带着他们左兜右转,好久才找着自己家的府门。
阮无痕现在看了常建这个死样子,气恼极了,朝那群关切的侍从们吼道:“得了得了,你们吃饭去,我练画,勿扰!”
常建一听说“练画”二字,一弹而起,在后面尾随道:“我要看,我要看!”然后死皮赖脸地拉着阮无痕背后的衣衫,生怕自己被落下。
那五个人盯着常建看了好一会子,又望了望卯道:“这货是谁?”
卯看着那一前一后的两人去了书房,摊了摊手道:“客人,我们主子基友的基友。”
“不是吧,关系这么复杂?”
“卯,你知道的太多了……”
常建尾随着阮无痕去书房,阮无痕不让常建瞧他画画,于是在途中便开始拉锯。
“我作画从不让人围观!”
“我保证当个隐形人,不发出任何声响。”常建乖巧地举手,做着保证。
“我不习惯,不行!”霸道的某一票否决。
“真小气!财迷!”常建生气地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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