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夜幽见常建没作声,也没反抗,似乎在发呆,便格外不满,于是手里便握得更紧些,直把常建逼得再也没有精力想那些人,头脑一片空白,耳朵也暂时失聪,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满心满胸只有当下的快乐……
然后常建可怜兮兮地伏在穆夜幽的肩上,挫败地捶打着他的后背,像被污辱过的小媳妇,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刚刚那种感受太过强烈和震憾了,因为最后穆夜幽居然俯下身子,用唇舌来舔舐他早已经酸疼难耐的下体……
“我以前从未对其他人这样过,常建,你是第一个……”穆夜幽如是说。
常建知道这句话的潜台词——我是真的在乎你的,只对你一个。
常建觉得自己置身在高空,正躺在温暖的浮云里,飘飘若仙。他眼前突然浮现出他当年窥浴的一幕。当时博伊正匍匐在莫无瑕的脚下,亲吻着她的玉足。
就算再高贵,在最珍爱的人面前,也会放下身段,变成最卑微的人。只要对方快乐,一切的浮名都不在话下,做牛做马、为奴为仆也可以。
常建闭上眼睛,觉得自己是个名副其实的混蛋,连自己也瞧不起自己。以前被那帮娃推倒,又中了常二的计,还可以说是被迫的,但这一次他的确没脸以“被迫”做借口,甚至不敢说这是被推倒,因为今天是他开的头。
因为这份愧疚和自责,以至于当自己被穆夜幽弄得有些疼时,也不敢啃声,只得咬牙忍受。这也不能怪穆夜幽,他的确忍得够久了,而且是在常建已得到充分的满足和享受之后才这样做。
虽然他已经细心地用常建刚刚流泄出来的体液帮他做了润滑,可是常建也有好几个月没有欢爱过,当被进入时,依然很疼。常建只能紧抱着穆夜幽的肩膀,攀在他肩头,自作自受地忍受着最初的疼痛与不适。
这是一场无休无止的拉锯,直到他们隔壁的声音换了一批又一批,喧嚣慢慢地归为平静。
常建不得不承认穆夜幽是一个非常体贴而称职的情人,在情爱方面也是。他懂得如何抚摸、如何满足、如何磨合。
穆夜幽的臂力惊人,一般双腿有疾的,双臂必占主导,锻炼的也频繁。于是常建便被抱着折腾个来来回回,最初的不适之后,当陌生感变成契合感,常建的确得到了非凡的享受。
几场下来,穆夜幽见着常建也渐入佳境,打趣他道:“现在我不动了,你动好了。你要了好几回,我快要体力不支了。”
常建嘴里说着:“什么是我要,明明就是你要。”
不过身体还是很城实,毫不客气地在上方驾驭起这匹绝世良驹。
其实常建很喜欢这样的体位,因为更有自主感,想要的便自己亲自去拿到,无论是方位或是节奏都可以由自己把握。
穆夜幽并不是一个没有阅历的人,他也曾有过无数美人,有男有女,许多都是被调教后才送到他手里的,但是没有一个像常建这样真正放得开。毕竟常建是受过现代性教育的,骨子里根本就没有那些条条框框或是那些无用的矜持,一切都是身体愉悦至上,可以野性,可以狂放,可以不顾一切。
穆夜幽觉得一开始自己占主导,常建是被默负得欲哭无泪的一方,但到了最后,自己却失去了这种控制和主动权,随着常建的节奏而跃动,常建哼哼叽叽的呻唱声真是太让人激动了。
“你是妖精对不对?还是会媚惑人的狐狸精,是不是?”穆夜幽嘶吼着,终于受不了,扶着他的腰侧,快速地捣乱着,如激荡的板块对撞,喷出了炽烈的岩浆。
常建觉得今天有些纵欲过度,在他身上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穆夜幽早已经进入昏睡状态,而自己与他的交接处淋漓不堪,是刚刚荒唐过的证据。
欢乐的时候总觉得太短,而这样收拾残局的时候,总觉得让人有些尴尬,而且难受。
这便如同梦幻与现实,在一起寻欢作乐时就如同美梦,而梦总是要醒的。要洗理、要收拾,一切只有自己亲自做,一个人。
他草草地收拾停当,那茅屋上的冰也早就消融了。一推门,外面站着个圆润的青年,一脸奸笑,正是穆夜幽的侍从——亥猪。
他自然知道里面发生过什么,且不说刚刚他们的动静大得快要拆掉房子,直把阮无痕和十九他们全气跑了,单是这门刚一推来,里面就传来浓重的味道,欢爱过的独特腥味。茅屋的空间很小,又很封闭,所以味道很集中。
“常公子,请随我回穆府洗漱一下吧。”说着手掌轻拍,申猴和酉鸡便抬了个豪华的软轿过来,请常建上去。
亥猪又一看,发现自家公子正在打着细鼾,奇怪地道:“我家公子怎么睡熟了?”
常建尴尬地道:“大约夜深了吧。”说着抬头看看天,月亮早就落下去了,再过不久,天该亮了。他们刚刚的确够荒唐的,操劳太久……
午马也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钻过来,也不多话,直接把他家公子推了出来,送到府中休息去了。
常建以往都是在茶馆与穆夜幽见面,还是第一次进穆府。
一回了府,常建好好地洗了个澡。待出了浴房随便一看,便觉得这穆府的一切用度都精致不凡,简直有王室家的规格。比阮府华丽了不止一个层次,单看那些盆栽奇树,简直和他当年在赵王见着的御花园差不多。
穆夜幽不就是个四大才子之一吗?为何家中如王室一般富丽堂皇?
自己果然不够了解他。
而和自己不了解的人,居然这么快就滚床单。
常建脸颊微微发热,心道:不知道这算不算一夜情?
第一百九十二章 寒冰屏障
睡着的人是幸福的,清醒的人是悲惨的。
例如现在,穆夜幽就美美地昏睡着,已经是下午时分却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而清醒着的常建却在穆家的大厅里如坐毛毡。
“都已经过了午膳时辰了,主子怎么还不醒?”午马郁闷地灌了一口酒,深深地瞧了常建一眼,直把常建瞧得一抖。
申猴也转了转那对机灵的眼睛,望着常建道:“可不是,主子可一向没有白日里贪睡的习惯。
“我们主子,昨日怕是累坏了。”未羊一边编着超长的围巾,一边在常建身上比了比道:“常公子,这个色太衬你了,这条围巾就送你了。”
常建又打了个哆嗦,那华丽的猪肝红啊,而且这是围巾吗?不就是一条长长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编织物,咋一看还以为一个巨大的猪肠……
这还不算完,那史上最八卦的酉鸡粘了过来,推心置腹地开始和他闲话家常,可那些问题却像查户口似的:“常公子,你哪里人氏?贵庚啊,您成亲了没?家里几口人、几间屋、几亩地、几头牛?你初恋是几岁,有几位基友?觉得我们家穆公子怎么样,您皮肤这么好平日吃些什么保养品啊?您吃麻辣火锅会长痔疮不……”
常建抽着嘴角,一抬眼,又撞见亥猪那似笑非笑的圆脸,那财迷死盯着常建,如同盯着一尊宝藏似的,直把常建看得脊梁发寒。
常建抹了抹额际巨大的汗珠,决定还是先回阮府躲躲为宜。否则在这里被那几个侍卫非盯出毛病不可。
众侍卫挽留未遂,只得放他去了。毕竟现在谁都瞧得出他俩的关系发生了质变,谁也不敢得罪这位当红受宠的人物。而且现在主子只是昏睡,又不是中毒。
常建回到阮府,发现大堂中满满当当都是人,空气中的气压明显压抑低迫,如同三堂会审。常建突然有种错觉,就像回到多年前的那一幕——那天他夜会了欧阳光曦,蹑手蹑脚地穿着那件没了腰带的桃花睡衣回家时,也是被众娃用责难而委屈的目光逼视着。
只不过今天他衣冠还算齐整,但明显不是昨天他穿的那件衣裳。昨天那件衣裳早已经污秽不堪,自是放在穆府,这会儿是在穆府拿的一件新衣裳。
常建不安地逡巡了四周,鼠头鼠脑地道:“嗨,你们都在啊,嘿嘿。”但一撞见众人黑如锅底的脸,只得弱弱地低下脑袋,准备逃窜。
“呃,昨天太累了,我要去补眠啊补眠……睡觉皇帝大……”他无视掉众人镭射一样的目光直接跑到自己的房间,关了门,窝在床上当鸵鸟。
那帮家伙当然不可能让他得逞,把门擂得山响,阮无痕在外面嚣张地道:“拆门、拆门,直接把门板儿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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