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成了恶龙 - 第二十二章 【唐吉莉的日记】

    歌顿翻了大概有半小时，才将这名名为唐吉莉的法师学徒的日记翻到了末尾，上面记载以唐吉莉为第一人称，跨度长达五年的日记文本也被歌顿记载脑海之中。
    根据日记上面所记载的，唐吉莉是第一批进入塔内的法师学徒，也是最后一批。
    哥尔摩丹除了这几名外，没有再继续招收学徒，甚至第五层准备的房间都没招满，就结束了。
    只有五名，除了一名被哥尔摩丹亲自在外面带来的学徒外。
    其他的都是来自于绿洲内的权贵子弟，然而在刚进塔的第二周，就因为两个错误的实验事故，当场被劝退了两个，衣服还没来的整理，就被哥尔摩丹用法师之手，丢出了窗外。
    只剩下三名面面相觑的学徒，包括那名被哥尔摩丹从外面带回来的南方小子卡沙特尔。
    然后接下来的日记内容便围绕着三人的新奇的学徒生活而展开，每一天的日记页上，歌顿都能看到少女因塔内的设施，哥尔摩丹的法术，以及千奇百怪的咒语所惊诧。
    而也伴随着这种惊诧，原本在末尾向族内情侣悠哈拉祈福的结尾，逐渐换成了有关另外一个人的故事。
    “那个天才学徒今天试验的时候居然和我说话了，我还以为是个哑巴呢！虽然声音就像是沙漠中的泉水喷涌般好听，但可惜是个南方人，不过好像珊妮喜欢他，这我可得提醒珊妮......”
    “嗬嗬！我今天必须挫一挫这个南方佬的气势，省的他每天做实验的时候，臭屁哄哄的！居然今天还把珊妮惹哭了！拒绝了珊妮的告白！可恶！难道高贵的索姆特，沙漠上的雄鹰儿女配不上这个他这个连太阳祝福都忍受不了的废材？我得让他好好瞧一瞧我的厉害！”
    “他答应了！等着完蛋吧！我要让他没脸和我们见面，实验室都得绕着走！不过输了的话......不管了，有那个！我不会输！”
    ......
    “怎么可能！他居然......我输了？”
    “失眠了！该死，都怪这个可恶的南方人！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提前比我早掌握了火球术，赢了赌局么，值得一大早就那么兴奋的敲我房门？我都还没睡醒！又不会赖账！可恶，不就是一天的女仆服务嘛！把我当什么了，唐吉莉·莱茵·玛法岂会是言而无信之人！”
    “该死，十二点一过居然敲门让我去他的房间......”
    “这人还蛮有趣的，就是有点呆，似乎有心事！在想什么呢？”
    ......
    “卡沙特尔他居然曾经是奴隶，在角斗场生活了三年，难怪对珊妮那么抗拒，她家就是开角斗场的，还好我家不是！不对，我为什么会庆幸？......”
    “塔主表扬他了！这意味着就算是塔主，也对卡沙特尔的进步赶到惊叹，这就是天才吗？现在我只能望到他的背影了！以前，我还和他......唉！”
    “噢！他今天居然在走廊向我告白了！无所不能的悠哈拉，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而且，好像珊妮也听见了！好烦，她会祝福我们吗？”
    ......
    由于唐吉莉不是经常写日记，只有在值得纪念或者有意思时才会写。
    所以她在日记上的记载，对待卡沙特尔的态度从开始的疏远到后面的亲近，并且接受他的告白，大约过了两年。
    而歌顿也从他们争闹的细枝末节中了解到了关于法师塔的故事，以及从侧面了解到了哥尔摩丹，也就是他们口中的塔主形象。
    神秘，话并不多，女帝陛下的绯闻对象......
    除此之外，还有冷漠，高傲，做完实验后每次都是第一个离开。
    只有卡沙尔特这位他亲自从角斗场中救出来的学徒，才有机会受到他的私人指点。
    至于唐吉莉以及一名名为珊妮的贵族女孩，都是作为他的陪衬，甚至她们连殷勤的给哥尔摩丹打下手都无法做到，都由魔法仆役所代劳了。
    歌顿也从日记中了解到了这座法师塔一共有二十层，最上层是哥尔摩丹的观星台，占卜室。
    倒数第二层则是他的卧室，以及藏宝间，唐吉莉没有上去过，她是听卡沙特尔说的，他曾经陪哥尔摩丹上去过观星台，让唐吉莉羡慕了很久，毕竟她一直想站在高处，俯瞰这片沙漠，可惜她去过的法师塔最高层也就是第十三、十四层。
    这两层都是法师塔内的封印间，也就是贵族口中的囚笼，地牢。
    只不过里面手无寸铁，犯下政治罪的犯人，以及抓捕的奴隶，换成了穷凶极恶，危险至极的各种非人生物，一不留神放出来的都是灾难。
    什么长了三个头颅，激动了就自己吠自己的豺狼人，以及明明是雄性，却老是假扮成雌性，一上来就和唐吉莉探讨哲学的断根绿龙，吃了睡，睡了吃的索尔石怪、还有浑身是火，仿佛有用不完力气，一边挣扎一边谩骂哥尔摩丹是骗子的深渊炼魔......这些生物在一段时间内，都被唐吉莉照看过——说是照看，其实也就是定期用侦测魔法来看一看拘束法阵运转正常不正常，有没有异样。
    歌顿对于法师塔中存在这些生物倒也不觉得奇怪，要知道，作为传奇法师，收集点感兴趣的异界生物用来做研究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有些丧心病狂的法师，甚至还会将主意打到人见人怕的神孽上。
    可见这群实验疯子的疯狂，已经是超出了人这个范畴。
    难怪有人说，曾经闻名于一时的古代魔法帝国，耐瑟瑞尔的灭亡是注定的！就算没有卡尔苏斯的疯狂，也会有第二个卡尔苏斯带领耐瑟瑞尔走向坟墓。
    也无怪乎，那时魔法女神密斯特拉会将魔网的权限下调到九阶，止步与传奇法术。
    不然的话，想必没多久，法师这个群体的佼佼者恐怕又会给满是疮痍的世界带来点惊喜。
    毕竟，法师这个群体，掌握强大力量后，求知欲旺盛的他们太能整活了，在行动力上，也是格外的强。
    当然，更值得歌顿注意的是，是在唐吉莉进入法师塔的第三年所发生的事情，她们被哥尔摩丹以一个法师试炼之名，让他们离开了法师塔，等到一年后回来复命时，这座他们居住了两年多的塔，便以变的和往常不同了，变的奇怪了。
    先是，他们的活动范围被魔法仆役通知从十一层的实验室，限制到了六层的会客大厅，连七八层的图书馆都不允许进入了，就算是卡沙特尔也一样，他在法师塔内的权限同样降低到了六层。
    要知道，在离开法师塔之前，他甚至都能直接通过楼梯，直达法师塔的十五层，工作间，借用塔主人的仪器来制作魔法物品与炼金药水。
    唐吉莉一度以为这是出师后的代价，她那时已经是一名合格可以使用火球术的三阶法师了，同样，也收获了爱情，告白成功后的他们，在一起了——通过一年在外的冒险。
    这些歌顿都没在意，它更在意的还是哥尔摩丹第三年，在唐吉莉口中的异样，变的更为孤僻，且少言，根据他的弟子卡沙特尔向爱人唐吉莉解释所说。
    是因为哥尔摩丹寻找到了一个古代遗迹，在里面找到了有关时光龙痕迹的物品，但因为无法解开谜题，心情有点不畅，封锁图书馆以及更上面也是为了保护那有关于时光龙的秘宝，他的本意是不打算让其他人看到的。
    ......
    这个信息当时歌顿看到都傻眼了，远离人类文明时间线，只会在文明尽头或者文明还未诞生的时间线筑巢的时光龙，哥尔摩丹真的找到了？并不是虚妄？
    可继续看下去，它才松了口气，原来只不过是找到了一条时光龙曾经随机埋下的宝藏。
    虽然不知为什么时光龙没有将这个宝物回收，但对于哥尔摩丹而言，显然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歌顿自然明白哥尔摩丹的终生夙愿是什么，找到时光龙，掌握时光之力，回到卡兰度那个偏僻渔村还未被蓝龙毁灭之时，拯救死去的父母与亲人，这早已成为他的执念。
    可时光龙身为传奇龙种，比神祇都还要少见，就算他是传奇法师，想要在广阔无垠的多元宇宙中寻找，恐怕也是白费力气。
    大多数人恐怕早就放弃了，可哥尔摩丹身为旅法师，自然不是普通人，在通过唐吉莉的日记中，歌顿推测大概率是哥尔摩丹通过此地的神祇，索姆特人的神，悠哈拉，做了一笔交易，从而获得了时光龙的痕迹，找到了寻找时光龙至关重要的钥匙。
    一个封印的四角黄金长盒，棺椁底描绘的一个图案，正是掌握时间的巨龙留下的。
    这是哥尔摩丹在成为传奇法师后，通过查阅大量冒险文献，以及通过各个世界的法师行会，冒险者行会中，交易换的的有关于见过时光龙留下的宝物，甚至见过时光龙本龙的情报后得到的信息。
    无论是那名得到时光龙赐福，能够无限瞬移，穿越时空的传奇术士以及物品上留下的印记，都和哥尔摩丹获得的这个黄金长盒下的印记一模一样。
    可是无法破译，或者说无法打开这件时光龙遗留的物品，一切也都是白搭。
    不过，根据唐吉莉的日记，在第四年新年过去没多久，法师塔的戒严已经结束，她正在法师专门的训练场，练习新的塑能法术时。
    她通过她的爱人，卡沙特尔知晓了塔主人哥尔摩丹的离去，他继续踏上了寻找时光龙的脚步。
    虽然从日记中，歌顿不知道哥尔摩丹是如何寻找到线索，但显然可以猜到，哥尔摩丹在这一年显然是花了不小的代价，才得以掌握到了时光龙的行踪。
    而哥尔摩丹一走，并不意味着压在唐吉莉这些法师学徒头上的大山消失了，那时的法师塔事务，已经全权被哥尔摩丹授予了有智慧的塔灵巴顿，那时唐吉莉的日记，几乎满篇牢骚都在吐槽塔灵的死板，并且发誓以后自己如果建造法师塔，一定不用这么蠢的塔灵巴拉巴拉的。
    毕竟说是三小时的图书馆看书阅读时间，超过了一秒塔灵都不会让唐吉莉多待，限定的时间，任务也是得不差一分一毫，显然，不同于哥尔摩丹主物质位面的苍青之城，这个穹白之柱的塔灵显得更为死板一点。
    不过歌顿又想到自己先前因为旅法师等级不够，无法进入那座法师塔，顿时觉得两个塔灵，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值得一提的是，在唐吉莉的日记中，法师塔的另一名学徒，珊妮的名字随着卡沙特尔的告白，频率越发的下降，只是在告白后的一篇日记里稍微写了珊妮在知晓二人恋情后，同意他们在一起，还说能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当然，这些都是唐吉莉的一面之词，至少在接下来的日记中，无论是塔外的冒险还是塔内的交流，唐吉莉的日记大多都已经绕过了这个昔日的好友，除了法术上的新发现，与男友的甜蜜日常，还有关于家族的烦心事，很少提及珊妮，这名贵族少女了。
    直至最后几页有记载的日记中。
    唐吉莉提了几句珊妮。
    “珊妮她最近似乎有点不对劲！感觉脸上都没血色了，我好心问她需不需要去神殿治疗，她居然拒绝了我，还用那种眼神看我！”
    “可恶！当初可是......算了，明天我再拿张卷轴去问问她好了。”
    “对了，好像绿洲城内的水井没水了！植物都枯萎了好多，可老师先前不是在下面绘制了通往水元素位面的法阵么？怎么会这样！卡沙特尔说过几天去看看，他还说刚好可以借这来提高居民好感，为了娶我，嘿嘿......”
    “亲爱的卡沙特尔去和神殿人员查看了，希望他们没事！原本我也想去的，但是让珊妮帮忙巡逻第十三层和十四层，她拒绝了，那也没办法，唉，她的身体状况......”
    这一页还稍显正常，但诡异便在下一页的日记来临，与珊妮发生异样只间隔了一个星期。
    只见最后一页有记载的羊皮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陈列在上，不复先前唐吉莉优美的贵族字迹。
    “珊妮！她疯了！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