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刚过。门被轻轻推开。那已然熟悉了的面庞,正一脸复杂地瞧着他。
他不知自己在瞧着他时,又是否亦是这般。滋味百种,还偏要压抑。
谁也未曾先言。即便那人必是许多话,即便自己确有许多话。
自己是因着不能说,说不得。而那人又该是因了何?
龙越踏入室中,步步走近了云华。在旁处的椅上坐下,眼神几乎未曾离过他。推开门第一眼是他,现下依旧是他。
或是一刻钟,又或是两刻钟。“可还有何处难受?”
最先有所动作,最早打破僵持的,总会是他。不因别的。只因着他是那个先意动心动之人。
“不。已经好多了。”云华如是回道。
又是沉默。
门被轻轻推开。却是两个宫仆抬着一桶子热水,“君上,热水来了。”
“放至里头罢。”“是。”
龙越起身,弯腰靠近了云华。云华不知其意,心下紧张了。
一手穿过云华双腿膝盖弯处,一手揽过那纤瘦腰肢,将人轻轻地打横抱了起来。又抓过锦被,将人细细围好了。
云华心中泛起各种滋味。又要下意识不去看,不去懂。却又突地警醒,自己不该再这般掩耳盗铃,故作不知了。事已至此,自己又能躲至何处,躲至何时?
逼着自己去听。心内的想法。龙越抱着他,抱得这般紧。排斥?不,并未有。厌恶?更是未有。局促?是的,自己感到紧张,感到不自在。为何会这般?那可有欢喜?那一丝丝稀薄却又活跃着的东西,可是欢喜?
龙越将人轻轻放置在躺椅上,褪去自己的外袍,卷起了衣袖后,便取来了锦帕。
云华只觉心脏快要自胸口处跳出来。明明不该这般。不过是他帮着擦拭身子而已。他与他都是男人。自己却是这般不争气。竟是紧张至此。
龙越解开云华里衣上的三个扣子。轻而易举,却极轻极缓。将里衣自云华身上缓缓褪了,便见得那白皙优美的身躯。虽是少年身形,却已可见未来的修长模样。
瘦削却不过分,线条流畅之极。这般美好。
云华却只觉那人眼神如同火苗,快要燃至自己。只恨不得寻得一丝地缝,将自己给藏进去。再不让那人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不等云华缓过劲来,龙越便已解开了云华腰上的裤带。这一解,那锦裤便只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胯骨上。要落不落。这般却更是诱人。
云华在任由那人继续与拒绝之间摇摆不定。只恨自己为何不让小希子帮着自己擦了了事。若是现下自己说道要自行解决,不知他可又会甩袖而去?
自己却已是这般在意他之情绪了?或许一直在意。只是自己装那鸵鸟许久,已是不知先前究竟何种心思了。
这一游神,那锦裤便已然被褪尽了。芜沉大际中人至里头的衣物便只有里衣、里裤。里裤里头是再无别的衣物了。
因而这一褪,云华便已如那剥了壳的鸡蛋般,光溜溜的,看起来可口嫩滑极了。至少于龙越眼中,云华现下是这般模样的。只是,却不敢再多看了。还是早些快些的擦完,如此才能让自己不在今日,成了那兽化之人,狂性大发。
却亦免不了叹一声。此时唯有他自己知晓,他是有多想将眼前之人拆吞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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