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个要强之人。云华暗道,随后问,“力气可恢复些了?”
楼向点点头,不答。力气恢复些又如何?他怎能习惯现下身体中未有斗气运转的感觉?好似被人挖去了一块内脏。空空的。
只是,他怎的这么快便回来了?本以为,该要至明日方可见着了。
“你那信号,我已帮你放了。”云华言道。
“多谢。”
“无妨。”云华瞧了瞧楼向,觉着他这般,着实有些可怜。只是楼向怕是见不得他人对他心生同情。更何况,自己怎需同情一个强者?即便楼向暂时虚弱了,亦不是那等需要同情之人。
不过想来亦无事。便与这人说些话罢。想来也不会那么闷。这般想着,便又开口道,“你以往可来过霰城?”
楼向不知这人作甚突地问起此事,却还是点点头,“来过。”
“你可喜欢?”云华淡淡问道。
喜欢?何谈喜欢?喜欢又是何种感觉?他只知自己大仇未报,人身受限……
回道,“未有感觉。”
“我今日走了一遭,却是心生好感了。见得那霰坊好不热闹,行人往来,并无苦色。却是一副百姓安居乐业的景象。”百姓安居乐业,想来亦是那人的功劳罢?自己这一路北上,少见不平之事,多是安乐之地。
若非是明君治世,如何能得?
楼向不语,瞧了一眼窗外,又回转眼神,落在自己双手处。
“你可曾去过‘不见’雪山?”云华想着,又问道。
“不曾。”楼向答道。
“那你可曾听说过那一民间传闻?”
楼向点点头,却似是不甚在意的模样。想来亦是,似楼向这般人,又怎会在意这些个不知真假的东西?自己倒亦是变了。换做以往,想来亦是听完即忘。不过是因着那人,这才莫名地将那故事,记挂在心上了。
往窗外瞧去,可瞧见街道与对面的房舍。却瞧不见那座宫殿。那人现下在做何事?是商议政事?还是……在哪个侍妾处风花雪月、儿女情长?
终究是忘不得?不,怎可忘不得。自己是断断不愿再回那宫廷里去。如此自己又怎可藕断丝连,思念不绝?岂非自作自受?
楼向瞧着旁处之人,本是主动挑起话头,现下倒是自己出神了。楼向亦不去管,就在一旁半躺着,思绪不断。
自己现下这般模样,不知可还能将计策完成?自己当真能解开禁制?
“云华可在?”却是云锦的声音。
云华起身开了门,“怎么了?”
“去‘似霰’用膳,当做是庆贺除夕夜罢?”
云华转头看了看楼向,“只是楼向似是还未有力气,不若就在此处将就罢?”想了想又觉不妥,“不若我留在此处陪他,你们几人去便是了。我不打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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