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外乎是通过联姻这一手段。”百里连祁言道。
“是。”莫无顿了顿,“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父汗让你劝我求娶那两国公主?”百里连祁看了一眼莫无。
莫无心里一惊,急忙单膝跪地地告罪,“属下有错!请主子责罚!”
“你知否自己错在何处?”百里连祁复又拿起折子,批阅起来。
莫无不敢答,便垂首跪着不语。动亦不敢动。
百里连祁似是忘了这回事,亦不知晓莫无跪在下边。只认真地处理奏章,再未言语。
待得一盏茶功夫过去。
百里连祁才对着折子言道,“你唤我一声‘主子’,你便是我的属下。不是父汗的。即便我是父汗的儿子、臣子。从父汗将你给我的那一刻起,你便不再听命于父汗。可知?”
莫无赶紧应道,“属下记住了!”
百里连祁扬了扬手中折子,“父汗将它们给了我,便断断未有再插手过问的道理。”
“是!”莫无心中一凛,不敢对上百里连祁的视线。
“随我去一趟父汗处吧。今日还未有请安。”百里连祁放下折子,起身往外走去。
莫无惶恐的神色自己并未有瞧见。只是瞧见了又如何?“自己本就该让底下人都保持敬畏之心。
虽然偶尔觉得自己愈发不似自己。尤其是想起半年前之事,便更觉世事难料。彼时的自己仅有一个少年,他会对自己笑,对自己好。
可是渐渐地,自己发现他是属于另一个男人的。那个男人十分强大,是站在高处俯视众生之人。自己敌不过他。
或许从那时起,自己就已经有所变化了。只是未曾察觉。在牢狱中,在刑场上,内心终究生了怨恨。
如今这整个狩崛都将是自己的,却觉得自己一无所有。这是为何?
“儿臣见过父汗,父汗吉祥。”百里连祁弯身行礼,向榻上之人问安。眉目间稍有柔和。
“连祁过来坐。”老者一脸病容,上头却俱是慈爱之色。
“是,父汗。”百里连祁行至床榻旁,坐在老者近处,“父汗今日感觉如何?”
“老了便是如此,即便再好的药材入了肚中,依旧是无用。”
“怎会无用,父汗少些操心无关紧要之事,多顾顾自己身体,自然会好上许多。”百里连祁言道。
“你的婚事怎么会是无关紧要?都怪父汗,让你那些个狼子野心的兄弟害得你流落在外。不然这会早有合适的女子做你的王妃了。”
“父汗,这些事情儿臣可以自己抓主意。不需劳动父汗为儿臣打算。”百里连祁回道。
“胡说。子女的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的牵挂,更何况我们并非普通人家?这一嫁一娶之间,都牵扯着诸多利益。由不得自己心意,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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