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次之事,也无需过于忧心。若是当真弊大于利,那些个人亦不会同意自己如此行事。若是何处出了漏洞,那些人亦会帮着填上。
“主子,洪京那边送来的信。”归棹想起一事,赶紧自怀中取出信件。
云华眼睛一亮,是那人寄来的?伸手很快地取了过来,却见得信封上头未有任何字,干净得很。心有疑惑,伸出两指将装在其中的信取出来,可谁知还是一片空白。
云华不信邪地将整个信件翻来覆去地寻,却终究一无所获。是送错了?还是那人有意为之?
“送信之人,可有说些什么?”云华问道。
归棹摸了摸下巴,言道,“只说若是主子想要回信,就莫要派人送去了。”顿了顿,“主子,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让主子莫要再寄信了?”这般一想,便觉主子当真可怜,这是被人嫌弃了?抛弃了?
云华默念几遍,随后不由得绽出笑容来,“我知晓了,打发送信人回去吧。”
主子怎么还笑得出来?受太大刺激,神智不清了?“主子,您当真不回信?”
“不回了,时候快到了,亦该回人不回信了。”云华低声言道。
归棹愣了愣,还是出门去打发送信人了。
云华站起身来,将手中的信折好,便放至枕旁边。枕边处还有寥落两三封信,隐约可见其中笔墨很少,似是不过零碎几字。
云华伸手轻抚,内心是那般雀跃。归期将近,那人是否亦如自己,按捺不住心绪?愈是临近,便亦是难耐。只恨不能即刻启程踏上路途,更恨不能即刻见着那张容颜。
有人在门外轻叩门三声。云华微讶,归棹刚走,这会子怎会有人来?“谁?”
“是我。”门外人言道。简洁两字,云华却听出了声音,这便更是惊讶,“楼向?”问着便已然走至门前,将门拉了开来。
一入眼便是黑色斗笠,还有已然熟悉了的身形。来人取下斗笠,便露出面容,不是楼向又是何人?
云华又惊又喜,“你怎的来了?”回过神,才觉外头冷风呼啸,便赶紧言道,“快进来吧。”
楼向进了屋内,云华便关了门,“快坐吧,是何时来的?”
“听闻枢城有难,便来了。”楼向坐下,“刚到不久。”
云华倒出一杯温茶,递予楼向,笑道,“别人都是趋吉避凶,你倒好,听闻哪儿有难就往哪儿赶。”
若非有……在,他怎会迎难而来?抬眼瞧着眼前之人,便觉多日来的烦闷似是一扫而空。先前心中不痛快的来由,亦似是得到了答案。
“护着枢城,是我应做之事。”楼向回道。
云华又觉欢喜,又觉亏欠。喜得是有了楼向在,心里便是大为安定。可又觉实是委屈辛苦了楼向。
“辛苦你了,多谢。”云华言道,眼中俱是郑重之色。
楼向微摇头,“应做之事,何须言谢?”做与不做,皆出自他的心意。与云华其实并无干系,心里想要护着云华,护着枢城,这便来了。
云华笑笑,“既来了,就在这好好住下。别的也不需你费心,你在这里,我这心就安了大半。”
说不上究竟是因何。或许是因着楼向坚毅的性子,或许是因着楼向永远挺直如竹的背脊。又或许是楼向对自己多有照拂,且是燕长寂的徒弟,这便觉得楼向是个可靠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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