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少的盲妻 作者:窗外浮云
冷天煜抱着花怜上了二楼,回到他的大房间里,把花怜轻柔地放躺在大床上,放躺下之后,他没有马上就离开,而是双手撑放在床上,在花怜的身两侧,低着头,深深地凝视着熟睡中的花怜。00小说00xs.
花怜清秀的脸上还是如同他初见时那般的素脸朝天,素净的脸给他一种清爽的感觉,他爱的大概就是她的自然了吧。初见时,他曾把她打量了个彻底的。
她的睫毛还真的又长又弯,睡着的她,看不出她是个盲人,所以她的眼睛给人一种想像中的美。
她的鼻子俏挺而适中,很适合她的脸颊,小嘴红嫣嫣的,最是诱人。不过她的小嘴也是利得让他想堵住。他们的初吻,正是因为她的小嘴过于利,说的话总是让他生气,让他想驳,又驳不过,他一气之下才会用嘴去堵住她的嘴,只不过一堵便上了瘾,很想把她吻个彻底,然后他就真的做了。只不过被她冷落了两天,让他也抓狂了两天。还好,后来算是和好了,才会有今天的局面。
其实,他还真的多谢宋婷婷那枚小辣椒呢,是她的打砸,撕毁了花怜的营业执照,才让他有机会骗婚。虽然骗婚之后,两个人之间要面对很多的难题,但他不怕。
他做事,向来就是不知道怕字的。
他想做的事,向来也是必定做到的。
就算前面有刀山火海,他要和花怜共度一生,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花怜,我有说过,我好爱好爱你吗?我想,我对你是一见钟情了吧,你就像一道最纯最亮丽的风景一般,撞入了我的生命里头,你难道不知道我的生命里头最缺的便是单纯,便是自然吗?你撞入来,我怎能不贪婪地想拥有?花怜,谢谢你。”冷天煜低柔地在花怜的耳边呢喃着,倾诉着自己的情感。
“过去,我老是整你,不过我也被你驳得够呛的。我这个恶脾气,也只有你敢反驳,有时候我都想掐死你呢,呵呵……幸好我舍不得,对,我舍不得,所以才会被你放肆地反驳我,数次把我气得跳脚。”
花怜睡着了,冷天煜忍不住把自己的心里话,慢慢地掏了出来。
“第一次带你去吃饭,我故意叫了一大桌的辣椒菜,其实我也不吃辣的。看到你辣得那么呛,我当时真是大快人心呀,不过你沾酒即醉,倒是把我吓了一大跳,那种惊吓还是第一次,那个时候已经对你有着担心的了,是我迟钝,看不清。你也别怪我迟钝,我见过无数美女了,都没有一个女人能勾动我的心,让我对她们特别起来,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爱上你了,要不是仇明阳一言惊醒梦中人,我都还不知道要吃多少闷醋才明白过来呢。”
冷天煜一说便是一不可收拾。
回想起自己对花怜所做的一切,以及看到花怜和宋寻阳有说有笑时,自己的心酸,自己的愤怒,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其实是爱上了花怜呀。要不是仇明阳鸡婆,多事地说了他,他真的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
“花怜,我说了那么多心里话,你还在睡,一点回应也没有,不是让我亏大了吗?所以呀,你该赔给我几个吻,你不回答,就算是默认了,我亲了哈。”一直瞄着花怜红唇的冷天煜早就想狠狠地吻上那红唇了,还要自顾自地找个借口。
低头,他轻柔地印上了花怜的红唇,用着舌尖轻柔地描绘着她的唇瓣,轻轻地舔吻着,片刻后,他终是不满足,试着撬开了花怜的齿关,滑进她的芬芳领地,占领她的一切甜美。
花怜睡意朦胧间,只觉得唇上传来了轻柔的压力,那股轻柔的压力给她一种很温柔的感觉,她喜欢那种温柔又被珍视的感觉,便没有推开,享受着。谁知道那股轻柔的压力越来越重,让她觉得呼吸有点困难了。
为了喘气,她一张嘴,就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她的嘴内,把她吓了一大跳,马上自梦中醒来,一张眼,眼前还是漆黑一片,她才懊丧地想着,她是盲人呀,睁开眼就等于没有睁眼,什么都看不到的。
唇上的压力,感官上的熟悉快感,告诉她,她正被某头饿狼吞食着。
双手本能地一抬,想推开正在贪婪地吻着她的冷天煜,可她的推却变得软而无力,到最后反而欺上了他的脖子,搂住,承受着他的吻。
她的醒转,冷天煜知道了,更是加深了这个吻,深深地要吻进她的喉咙深处,传递着他对她的深情,对她的疼惜。
一吻结束了,彼此的气息都有点乱。
“醒了?”最先调整好呼吸的冷天煜,低哑地问着。
“你不是存心弄醒我的吗?先在我耳边像个老太婆似的,唠唠叨叨的,我不想理,继续睡,可你变本加厉,趁我睡着就占我便宜,还越来越贪心,你说我还能睡着吗?”花怜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地说着,神情娇嗔可人,让冷天煜刚刚变得有点清明的眼神忍不住又沉了下来,染上了几分的情欲。
对她,他就像是吸食鸦片一般,一碰便上了瘾,好像永远也需索不够似的。他对她的欲望就像一个无底洞,不管她怎么填,都是填不满的。
“我刚才的深情表白,你都听到了吗?”把已经有了反应的身子更是往她的身上压去,默默地让她知道他的热情被推到了什么程度。
在致远楼公寓的时候,他才霸道地和她燃烧了一回,这一次,他没有霸道地就扒光她的衣服,直接和她融为一体,他只是默默地传递着他的欲望,如果她愿意接受,他再扒她的衣服,他也是怕她累着,他再饿,再想扑食她,他都得为她的身体着想,他不是那种只顾自己贪欢的自私男人。
眨着眼,花怜说着:“你刚才对我深情表白了吗?我没有听清楚呢,我只顾着睡,哪里留心去听你说了什么?天煜,你说了什么深情的话?再说一遍如何?”
“我说过一次了,再说一次不是重复了,我的时间……花怜,你得如何赔我呀?”腹黑的男人,故意摆出了一副小气爱计较的模样,惹得花怜呵呵地笑了起来,推着他,嗔着:“起来了,像山一样沉,整个人压在我的身上,存心把我压扁吗?”
高涨的情欲得不到解放,冷天煜磨蹭着她的身体,不舍得马上就起来。
嘴里应着:“老婆,你本来就是扁的嘛。我还真没见过人有的身体是圆的。”
花怜一窒,随即又笑了起来。
手还在继续推着他,她知道他的情欲被勾了起来。他本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但面对她的时候,他就是那种最容易着火燃烧的人,稍微一碰,他就会腾腾地起火。
可是数个小时前,他才吃了她一次,还故意在她的身上种满了草莓,现在都还没有消呢,她可不想再加剧。总得让她的身体休息一下吧?
“天煜,起来了。”
花怜的声音懒洋洋的,娇嗔的味道很浓,听着有点撒娇。
冷天煜被她的懒洋洋酥得骨头都软了,他从来不知道她的口吻变成这样,就像撒娇一样,让他听着浑身骨头酥软。
忍不住地,他低首又吻上她的唇。
花怜默默地承受着他第二波强劲的吻之后,他才不舍地离开了她的身体,扭身就进了浴室。
很快地,浴室里便传来了哗哗的水流声。
花怜听得一怔,他在洗冷水澡吗?
心里既有点好笑,也有点感动,他宁愿去洗冷水澡,也不愿意让她的累加剧。从初尝云雨到现在不过短短的两天时间,他的欲望一直强烈,但他还是有自律的,不会时时刻刻地需索,让她从中可以感受得到他对她的体贴。
下了床,摸索着,花怜朝浴室里走去,不过走了几步之后,她还是停止了脚步。
她是他身上的火导索,此刻他正在降温,她要是走去关心几句,说不定他就得一直呆在浴室里不停地洗冷水澡呢。
想到这里,花怜红着脸摸索着回到床前,轻轻地坐下,静静地等着自家男人从浴室里出来。
熟悉的男性气味一出浴室就逼到她的面前了。
清凉的水珠滴在她的头上,她的手上,她仰脸,立即就滴在她的脸上。
他洗头了,但没有把头上的水擦干。
花怜站了起来,伸手就往他的头上摸去,可她看不见,他又不出声,她一摸,就摸到了他赤着的上身,结实又带着灼烫的肌肤烫着她的手,她赶紧缩了回来,一张素脸涨得更是通红,她诺诺地说着:“天煜,你洗头了,没有擦干头再出来吗?这样是不好的,容易感冒着凉。”
说完,她红着脸,凭着对他气息的熟悉,绕过了他就往浴室里走去,刚才他洗冷水澡的时候,她听得水声,从而确定了浴室的位置。
进了浴室里,她很快就摸到了一条干爽的毛巾,转身,她匆匆而出,回到床前。
冷天煜并没有转移地方,一直站在原处等着她,生怕自己移动了一步,就要让她摸索好一阵子。
“来,我帮你把头的水擦干。”花怜温声地说着,意思是希望冷天煜主动把他的头送到她的面前,免得她又摸到了他还没有穿上上衣的身子。
冷天煜抿着唇,深深地凝看了她几眼,便主动地弯下了腰,把自己湿漉漉的脑袋凑到了她的面前,低哑地说着:“老婆大人,请为你的老公大人擦干头吧。”
“肉麻。”
清新的洗水香味刺入花怜的鼻端,花怜知道他听话地把身子弯下来了,便拿着干毛巾温柔地帮他擦拭着头上的水珠。
他的丝不像她的那般柔软,或许是男人的原因吧,有点儿的粗,但摸着也很舒服。
“以后洗头,一定要在里面把头上的水都擦干净了再出来,知道吗。”花怜一边擦着一边碎碎念。
冷天煜享受着爱妻的温柔体贴,内心热呼呼的,听着她的碎碎念,他脑里忽然回起了他十二岁之前的岁月。
他虽是冷家的大少爷,但他的母亲一直亲自抚养教导他,从不假保姆之手。他洗头一直都喜欢顶着满头的水珠出来,每次他的母亲都会帮他擦干净头上的水珠,也会像花怜这样,一边帮他擦着一边碎碎念。
他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真诚的关心,最动人的真情。
母亲去世后,他以为他这一生都不会再得到这样的真情了,没想到老天爷还是有眼的,把花怜送到了他的面前,让他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浓郁的真诚。
自失去母亲之后,他的处境,他的心境都生了变化,他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便是真诚的对待,花怜的真诚就如同甘露一般,让久旱的他得到了灌溉。
很快地,花怜帮他擦干了头上的水珠,转身又摸索着去找衣帽间。
冷天煜看着她的动作,便猜到了她的心思,体贴地在身后替她指路。他没有上前去牵拉她,是想让她自己去走一遍,去熟悉这房里的一米一厘,因为这是他们的房间,他希望她能用心地记住这里面的一切。
有了他的指点,花怜轻松地进了衣帽间,替他拿来了衣服。
她才住进来,衣帽间里还没有她的衣物,除了他的还是他的,这也让她替他拿衣服,拿得很轻松。
再一次回到他的面前,花怜摸索着就帮他穿衣。
冷天煜捉住了她的双手,温柔地说着:“老婆,我自己来就行了。”说完从她的手上接过了衣服,自己穿上。
花怜浅浅地笑着,柔软修长的小手还是摸了上来,替他把衬衫的扣子扣上,一边扣着一边问着:“天煜,我看不见,我不能像一个正常的妻子那般侍候你穿衣,拿的衣服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穿,这衫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的衬衫,我的衣柜里,除了西装,衬衫只有两种颜色,一白一黑,都是我喜欢的,所以,不管你你拿了什么样的给我穿,都是我喜欢的。”等她把他的衬衫扣子全都扣上了,他才用力地把她勒入怀里,宠溺地说着:“花怜,别和我说那些侍候不侍候的话,你是我的老婆,不是我的佣人,知道吗?有你相伴,我已经心满意足的了,是老天垂怜,我才能拥有你。”
“你又要把我的骨头都勒断了。”
花怜在他的怀里闷笑着。
冷天煜呵呵地低笑着,放松了力道,拥着她走出了卧房,说着:“既然你醒了,我带你到外面去晒晒午后的太阳,午后的太阳少了正许的毒辣,别墅里又有前院后院,后院里栽种着很多树,走在林荫道上,既清凉,又能挡去阳光,少了几分热浪,是一种惬意的享受。”
花怜笑着:“好,就麻烦你这个导游了。”
她音落,冷天煜就爱怜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宠溺地说着:“这可是我的荣幸。”
拉开了密码门,冷天煜没有多少意外地看到了站在房外不远处等着的莲妈,当下他的脸一绷,眼一沉,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这细微的反应,花怜察觉到了。
“天煜,怎么了?”
笑笑,冷天煜应着:“没事。”
“先生,太太。”
看到夫妻俩从房里走出来,莲妈才笑着迎过来。
“莲妈。”
听到莲妈的声音,花怜笑着就叫了一声,林云对她是充满了敌意,不过莲妈对她还是很好的,她也喜欢莲妈,觉得莲妈身上有着妈妈的味道,其实她也不知道妈妈的味道是怎样的。
“先生,林云她……”莲妈迟疑着,也不知道该不该问。
她有预感,女儿被轰出去,必定是女儿说了什么话,应该是针对太太的话。
先生把太太带回来的时间是很短,可她还是看出来了,先生简直就是把太太当成了心头肉,感情深得很。女儿说先生什么,或许先生不会生气,但说了太太的话,先生就不会大度地不计较了。
“林小姐怎么了?”提到林云,花怜才记得是身边的男人太帅了,无端招来的烂桃花,让她这个才和他领了证的妻子,在隔天就招到了情敌的恶整,要不是她淡定,铁定被林云整到了。
扭头,花怜瞪向了冷天煜。
自内心的瞪视,冷天煜能感受得到的。
接收到娇妻自内心的瞪视,冷天煜顿时就紧张起来,顾不得莲妈还在一旁,就赶紧解释着:“花怜,你别误会,我不知道林云是谁,与我无关的,真的,与我无关的。”
闻言,花怜笑了起来,她瞪他,只是怪他太帅了,只要往女人面前一站,就能招来烂桃花,又没有说他和林云有关,他这么急干嘛?怕她误会?她才不是那种多疑的女人呢。他是什么样的男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唐熙是她的朋友,都得不到他的友好对待和正眼相看呢,别以为她看不见就不知道了,她都能感受得到的。
林云对他来说,肯定什么都不是,她还用担心吗?何况她一直都不担心有人能抢走他,要是有人能抢走他,也轮不到她来咽下他这个恶少了。
“天煜,你能让莲妈把话说完吗?我总不能只听你的片面之词吧。”花怜笑着,但她的话又是存心在逗弄着冷天煜。
冷天煜马上就投给莲妈凌厉警告的眼神,警告着莲妈最好别胡说八道,要是让他骗回来的爱妻误会他了,他会把林云的皮都扒了!
莲妈也被花怜的态度弄糊涂了,好像误会了又好像不是,不过她是不会让太太误会先生的。于是莲妈便把自己在这里守着的原因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她又强调着:“太太,我只是替我女儿来向先生道歉的,我女儿冲撞了先生和太太,绝对不是太太想像中的那样。”
花怜听完了莲妈的解说,又扭头瞪了冷天煜一眼,似怒非怒地说着:“林小姐怎么说都是一个女孩子,你这样把她丢出去,会伤了她的自尊。”
冷天煜脸一黑,眼一沉,阴寒地说着:“她对你暗嘲热讽的,我还没有告诉她,你的身份,她就知道了,证明她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来过了,也知道了你的身份,肯定也知道你的眼睛不好使,可她还说你的眼睛又大又亮,就是心存讽刺,我让人把她丢出去,算是大度的了,还是看在莲妈的份上,否则我直接让人把她丢到山崖下喂野兽。”
谁敢对花怜不敬,他就对谁不客气!
花怜脸色也是一黑,他当着莲妈的面就说这些无情的话,不是要伤了莲妈的心吗?莲妈对他再忠心,林云还是莲妈的女儿呢,主子亲得过自己的骨肉吗?
“莲妈,先生有时候就是犯浑,你别怪他,代我向林小姐道歉,下次来,我请她吃饭。”
花怜歉意地向莲妈道着歉。
莲妈大惊失色,连忙答着:“太太,你言重了,我女儿的确是不应该的,太太别放在心上,也别怪先生这般对我女儿,说真的,我还要感谢先生这样对我女儿呢,因为这样正好断了……总之,太太,我是不会怪先生的。”
莲妈正愁着不知道如何敲醒一心想攀高枝的女儿呢,先生这一击,对女儿来说绝对是有效的。她知道女儿一心想攀高枝,就是自恃着有几分姿色。但能嫁入豪门的女人,不仅仅是靠着姿色的呀,还要有那样的命。再者,她一生都用来侍候豪门里的男男女女,见多了豪门里的一些不为人知的肮脏,她也不想让女儿迷失在表面的荣华富贵之中。
当母亲的,其实不是求女儿能嫁入豪门,大富大贵,而是求女儿能嫁一个有情郎,对女儿真心疼爱,那样才是母亲所希望的。
花怜是个聪明人,莲妈虽然没有说完整,她还是听出来了。她感受得到林云视自己为情敌,知道林云迷恋冷天煜,莲妈是林云的母亲,又怎么会不知道女儿的心思?莲妈不想让女儿攀龙附凤,这一点让花怜很敬佩。
她浅笑着:“莲妈,我不会误会你们的先生的,我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我的心还是清明的,是非曲直我都能理清楚,理明白,不会轻易怀疑误会任何人。”
莲妈连连点头,花怜的话,花怜的态度,让她开始明白,先生为什么不会嫌弃太太是个盲人,而对太太情有独钟了,因为太太有一颗最明亮的心。
放下心来,莲妈便退到了一旁去,让冷天煜拉着花怜下楼。
爱妻不会误会自己,冷天煜自是最开心,刚才还真把他吓死了,或许是领证是骗来的吧,冷天煜总是有一股害怕失去的感觉。
好在,爱妻心明如镜,什么都懂,让他的心慢慢地安定下来。
娶妻如此,他真的很满足,很满足了。
下了楼,冷天煜拉着花怜就朝屋外走去。
屋里有空调,一出屋外,热浪便朝两个人当头袭来,好在这栋别墅是建在山顶上的,除了建别墅之外,其他地方并没有破坏,生态环境还算好吧,所以热浪不像热闹的市中心那般严重,但和有空调的屋内相比,还是一温一冷的,温差相距特别的大。
“是不是很热?”冷天煜问着。
花怜笑着:“还好吧,相比屋内,我更习惯了屋外的气温。”她和唐熙住的公寓里虽然也有空调,但为了省电,一般情况下,她们只会开一两个小时后就关掉,稍减气温便可,不会一直开着空调。而她的温馨小屋,是连空调都没有的,所以夏季的热浪,她还能适应。
冷天煜闪烁了几下黑眸,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心里又划过了淡淡的心疼。
握紧她的手,他敛起所有的心思,一心一意地拉着她朝后院走去,不过每走一步,他都会告诉她。知道她走路要靠记步数,他也体贴地放慢了脚步,让她把步数都记住。
“后院里有草坪,草坪里也栽种着很多风景小盆栽,每一盘的盘栽都修剪成各种形式,有的像花篮,有的像动作,都很好看,树叶也很绿,草坪里很干净,你要是想进去坐坐,也可以的,坐在草坪上,闻着青草强劲的生存气息,会让人思绪万千。路是铺着细碎的石子,也有小小的水泥路……”
冷天煜一一为爱妻说着后院的一景一物,一花一草一树。
“天煜,天空蓝吗?”
听着自家男人的解说,花怜迅速地在脑海里构造出一幅美丽的画面来,忍不住地,她想问问头顶上的那片天到底有多蓝。
“蓝,很蓝,万里无云。”
冷天煜温柔又用力地答着。
“嗯,无云吗?我以为蓝天白云衬绿草坪,会是很好的画面呢。”花怜以为真的是万里无云,有点遗憾地说着。
呃?
冷天煜俊脸有几分的窘色,天空上有云,他只不过是用了一个词语来形容好天气而已。
“有云,但不多,很白的云。”
他赶紧解说着。
花怜仰起了头,高空中的阳光折射下来,可她什么也看不见,带着羡慕,带着向往,她问着:“天煜,云有多白?是什么形状的?”
拥着她,冷天煜的心被她的向往,被她的羡慕,被她的问话扯痛了。
她失明了二十几年,就算小时候见过蓝天白云,大概也没有了印象了吧。
“云很白,白到像棉花一样,不过要下雨的时候,它是乌的,乌云密布,就是要下雨的征兆。云的形状很多,千变万化,我画给你看。”说着,冷天煜轻轻地把花怜的手摊平在自己的大掌中,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她的手掌心慢慢地,一笔一画地用心地勾画着云的形状,他无法把云的千变万化都勾画出来,他只能把最常见的云的形状勾画出来,告诉爱妻,云的形状是怎样的。
他修长的手指如笔墨一般,一笔一画地划过,都像烙铁一般,烙入了花怜的心头,她用心地去看自家男人给她勾画的云的形状,知道了云的样子。
“花怜。”
停止了勾画,冷天煜改为扳住她的双肩,凝视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着:“现在我们还没有等到适合你的眼角膜,在这段时间里,就让我做你的眼睛,我会带着你看遍世界的,不管是春天里的花草,夏天里的烈阳,秋天里的落叶,冬天里的雪,我都会带你去看的。”
花怜淡淡地笑着,把头靠在他的肩头上,笑着:“好,你一定要说到做到哦。我还真的没有见过秋天落叶,冬天雪是怎样的画面呢。”
冷天煜点头,他说到做到!
不管她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光明,有他在,他就会充当她的眼睛,他会像刚才那样,把四季的景都勾画给她看,让她知道四季的景是如何的。
拥着她,冷天煜向林荫路走去。
树底下清凉很多,偶尔还有微风吹拂,感觉更加的舒服。
花怜觉得这个午后最动人,这个午后最感人,这个午后最温馨。
她喜欢这种温馨。
能暖和他的心,也能暖和她的心。
他让她知道了,世界的美好。
在这个对于夫妻俩来说是充满了温馨的午后里,g城却生了一起特大的交通意外,一辆载着一家人外出过周末的私家车和一辆泥头车相撞,私家车被撞得不成样子,车内的一家人全都死于这场车祸之中,无一人生还。
而这一家人的老者是a市博爱孤儿院曾经的院长。
仇明阳还在扯着唐熙喝咖啡,唐熙都喝了好几杯了,再也喝不下去了,只得拿眼睛瞪着对面的男人,有点不悦地说着:“仇先生,我想回家了,难得这个周末清静空闲,我还不曾好好地过过周末呢。”她每次说要回去,仇明阳都不让,可再让她喝咖啡,她又喝不下去了。
她誓以后再也不和这个男人来喝咖啡,一喝便是没完没了,他自己又不喝,只是用着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她,要不就是关心地问她这问她那的,让她老有一种错觉,觉得他对自己有意思。
仇明阳对唐熙也真的有意思,也因为一见而有好感,他才会希望唐熙就是自己要找的未婚妻。
“花怜的花店也要重新装修了,我还要回去帮她想想,如何装修得更加的高雅,反正钱是宋家出,不多花他们一点钱,我难消心头之气。花怜就是太善良了,要是换成我,我才不会轻易原谅那个坏女孩呢,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就为所欲为,一点也不珍惜别人的工作,出了事,又要自己一大家人帮她收拾烂摊子,最讨厌这样的女孩子了,标准的富二代。”
唐熙喋喋不休,对宋婷婷难以释怀。
闪闪凤眸,仇明阳笑着:“请问唐熙小姐,你眼里的富二代是什么标准,我看看我是否具备了标准的条件。”
他可是个十足的富二代,官二代,权二代,黑二代呢。
就因为他身上背负着太多的二代,才会成为很多野心家争欲拉拢的对象,拉拢不到他,就想往他的身边塞女人,想成为他仇明阳妻子的女人,多得可以排到北京去了。所以他有内定的未婚妻,就让他内定的未婚妻成了别人的眼中针,肉中刺,才会出生几个小时就失踪了,让他自责了二十五年,至今不愿意结婚,也是因为二十五年前未婚妻失踪所致。
当年的他,真的很喜欢那个出生时就显得很安静,但又很可爱的女娃儿。
他记得她被抱出分娩室时,已经睁开了双眼,虽然当时她的眼睛还不算很大很明亮,但他可以肯定,长大后的她必定拥有一双漂亮的大眼。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点仇富的意味,唐熙马上就哈哈地笑着:“没有呀,我只是……仇先生,你的电话响了。”唐熙指了指仇明阳身上,他的手机刚刚响了起来,她还真是感激那个打电话给仇明阳的人,不用她回答那个敏感的话题了。
仇明阳掏出了手机,会直接打电话给他的人屈指可数。
“二公子,我们查到了博爱孤儿院院长的下落了。”仇明阳一接电话,对方就沉沉地开口,语气相当的沉重,仇明阳听了并没有喜悦之色,反倒沉凝地问着:“出了意外?”
“刚才g城生了一起特大的交通事故,院长一家刚好出外过周末,是交通事故中的受害者,一家老小,全都死了。”对方沉重地说着。
一家大小全都死于交通事故!
这样的答案又让仇明阳想起了自己的准岳父母一家人,因为他小小的未婚妻失了踪,岳父母一家人都伤心不已,岳父开车的时候,走神,撞了车,结果一家老小都死于那场车祸,由此可见当时的车祸有多么的惨烈。
这件事也像重锤一般,狠狠地捶打着仇明阳的心。
他觉得一切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没有看好未婚妻,未婚妻没有失踪的话,岳父母一家人也不会死于非命。
将来,他找到了未婚妻了,他都不知道如何说起当年事。
仇明阳是自责过度了,那件事其实怪不了他,毕竟他当年才六岁,怪只怪那些阴谋家的手段太高明,躲过了层层的守护,成功地把小小的一个女娃儿从医院里抱走了,自此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查!”
仇明阳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字来。
他敏感地觉得这起交通事故不简单。
估计他在a市的动静又被人摸到了吧,所以那些人害怕了,紧张了,马上就抢在他前面把线索弄断了!
该死的!
仇明阳气得一张俊脸铁青,铁青的脸色扫走了他过于俊美显露出来的阴柔,眼里的杀气腾腾地往上窜,他好不容易才有了点儿线索,没想到竟然又断了,不是又让他重新跌回大海捞针之中吗?他也从来没有如此挫败过,他仇明阳做什么事,都是干脆利落,没有人能轻易阻碍得了了,可偏偏在寻找未婚妻这件事上,一再地受阻。
难道那些阴谋家不止一个人?还有他身边的人?
仇明阳眼里的杀气腾腾过于旺盛了,唐熙小心地挪着臀部,挪着,挪着,趁仇明阳不注意,就轻手轻脚地站起来,然后迅速地就往冲。
“你去哪里?”
她才冲过了仇明阳的身边,就被仇明阳迅速地拉住了。
“嘻嘻……我想去洗手间,嗯,咖啡喝多了。”唐熙打着哈哈,心里却腹诽着:这个男人生气的时候,比恶少总裁更恐怖,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嗯,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呀。
恶少怒的时候,都能把她吓得三魂七魄走掉六魄,但恶少现在有花怜克制着,她又是花怜亲人一般的朋友,谅恶少现在也不敢怎样对她的了,她不用怕恶少了。可是这个一直给她好感的仇先生,又让她想入非非的仇先生,竟然像个恶魔一般,她亲眼看到他眼里的杀气像煮开水时的蒸气一般,腾腾地上升,看得她心惊肉跳,生怕他一怒之下,一掌劈来,她就魂归地府了。
唐熙有时候胆大包天,有时候又胆小如老鼠。伤到她在乎的人时,她就会像一头暴怒的狂狮,反之,她就会像个胆小的弱女子。
“洗手间的位置不是朝门口的。”仇明阳淡冷地说着,眼里的杀气未消,但语气和缓了。
“哦,我看错了。”
唐熙嘻哈着,有点闷闷地向洗手间走去。
仇明阳凝视着她的背影,眼神深邃又充满了柔情,让往洗手间走去的唐熙觉得背后如针芒一般刺着她,浑身不自在。
进了洗手间,唐熙赶紧掏出自己的手机,给花怜打电话。
她得向好友求救,其实就是间接地向冷天煜求助。
她不想死于非命。
“喂,花怜,我是唐熙。”唐熙一边打电话,一边紧张地往外张望着,担心仇明阳冷不防蹦出来,把她捉个正着。
“唐熙,怎么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你的语气不对劲。”花怜心细地察觉到好友的不正常,马上担心地问着。
“花怜,救命呀,那个仇先生,嗯,就是你家恶少的好友,仇明阳,他眼里的杀气……腾腾的,我怕呢,不知道他狂怒之下会不会滥杀无辜……”
“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花怜不等她说完,急切地打断了她的话。
“在一间叫做什么时光转角的咖啡厅里。花怜,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自己对付吧。”唐熙打过了电话,又想打退堂鼓,不想麻烦好友。
向来都是她帮花怜解决麻烦的,反过来让花怜帮她解决麻烦,她总觉得心里满是歉意。
“唐熙,你在那里等着我,我马上就去!”
花怜不给她推拒的机会,说完了马上就切断了通话,扭头就对身边的冷天煜说道:“天煜,你的好友仇明阳先生,怕是吓着了唐熙,他们现在在时光转角咖啡厅里,我想马上赶到那里去。”
冷天煜剔剔眉,仇明阳吓着唐熙了?该不会那小子也像他一样是头饿狼,省略追老婆的过程,直接就啃吗?他好歹都和他家花怜相处了十天半月才骗婚呢,仇明阳和唐熙不过才见过两三次,仇明阳就啃,自然会吓着唐熙了。
爱妻的求助,他焉有不帮之理?刚好他也要找仇明阳,让仇明阳帮忙查一下花怜成长的博爱孤儿院院长在g城的下落。
他要弄清楚,院长对花怜是无知之过还是有意而为之,反正他是认定了花怜的失明和院长有关的。
“好,我马上就送你去时光转角咖啡厅。”
冷天煜低沉地应着,带着他的目的,扶着爱妻离开了后院,往他的宾利车走去。
很快地,宾利车便消失在山顶别墅了。
时光转角咖啡厅里,仇明阳还沉浸于自己的愤怒及怀疑之中,他身边除了自己贴身的八名保镖之外,其他人,他都不敢百分百的信任,他身边的人又太多了,他要逐一逐一地找阴谋者,看来得回到他的家里去了。
只有回去一趟,他才能查到一直阻碍着他寻找未婚妻的真正幕后指使人。
可他一回去,唐熙呢,他再回来,她身边会不会有了别的男人?
唐熙?
仇明阳这才留意到那个有点搞笑的小秘书去洗手间,去的时间长了点儿。
招手,马上便有一名保镖近前。
“二公子。”
保镖恭敬地叫着。
“去看看那丫头怎么了。”
保镖面露难色,小心地提醒着:“二公子,唐小姐进了女洗手间里。”让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进去看唐熙怎么了?
仇明阳扭头就瞪着保镖,没好气地说着:“我当然知道她进了女洗手间,你不进去看看,难道让我进去看看吗?”
保镖马上就不敢说话了,赶紧朝女洗手间走去。
唐熙绝对想不到呆在女洗手间里也是不安全的。
数声低叫声从洗手间传出来后,唐熙便被保镖拎了出来。
她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呢,居然还被保镖像拎小鸡一般拎出来,顿时又把她吓得花容失色,以为仇明阳接到电话后,愤怒过度,要开始滥杀无辜了,连她进了洗手间都不想放过她。
她誓,他讲电话的时候,她压根儿就没有偷听到他的电话内容,他不用杀人灭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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